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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程望?”
“不想听。”
突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却更是难过了。
他脑子里不断地涌现出刘愿努力挣脱他的样子,还只为了捡起地上的那个手提袋。
醋意刺激着他全身的细胞,吹着空调却感觉心口像火一样烧。
电话两边都没了声音,刘愿觉得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那……晚安。”
不等程望说话,就把电话挂掉了。
程望气打不出来,直接把手机丢在了地毯上,蹲在地上抓了抓头发,看着和她的聊天框,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嗡嗡——”
“喂?”
“程望,有空跟我去看看许小施吧。”
程望重新坐起身,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她怎么了?”
“下周吧,这周去的时候她不见我……”
听见张延旭说话都说不清,那边的吵闹声都要盖过他的声音了,猜着他在酒吧里。
“就是,高考前一周,她下午在舞台练舞,从三米多高的台上掉下去了。”
喝多了酒的张延旭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口气,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当时她从台上摔下去的样子。
那天下午,崇溪一中操场的舞台上,几个女生和许小施一起练舞。
她在台上跳入迷了,没有注意到自己踩空了,从台上毫无防备地摔了下去。
躺在地上后知后觉,腿疼的要死,膝盖上红肿了好大一片,没有一点力气,浑身都是一阵阵的抽痛。
当时张延旭本来在上体育课,眼睛看着她跳舞,像个盛放的玫瑰花摔下台,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腿都要软了。
扑到她面前的时候看到她满脸的泪水,还夹杂着热汗。
“疼……好疼!”
一旁的其他舞蹈生紧忙跑去找老师了。
“你们别围着她!”
张延旭抱着她,朝着其他好事的人喊着。
“忍一忍,等会儿我们去医院,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说不会,他也不敢确定。
许小施被放在担架上抬上了救护车,去了医院。
躺在医院半个月多,每次都不肯见张延旭。
这时候,张延旭已经难受地心在疼了,捂着胸口说不出来话:“真的,你不知道,程望,我这心里……疼,心里好疼,我,多希望……摔下去的人是我……”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张延旭皱着眉想了想,胃里一阵恶心:“三叶。”
程望把他从三叶酒吧接回自己家,让他在隔壁的空房间睡了一晚。
“早上好!”
刘愿一大早准时到了夏日三分糖,看到陈奉生也是不久才来的,正在抱着怀里的蓝猫喂猫条。
“吃饭了没有?”陈奉生抬头看着她,把蓝猫抱起放进了笼子里,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声音格外的温柔。
“喵喵喵,呦呦乖~”
呦呦用爪子扒着笼子的网,不想被囚禁在这个大笼子里,想让陈奉生再摸摸它。
刘愿把手机放在柜台前,自己坐在了一桌空位上:“它叫呦呦啊,好奇怪的名字。”
“嗯,随便取的名字。还没回我话呢,吃饭了没?”
“没有。”
“喏,多买了一份。”
桌上出现了一份面包,一杯牛奶。
看着早饭突然就想到了程望,在学校的时候每天的早饭都是他带到教室的,每次都带的面包牛奶,不过还会有个鸡蛋。
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生气的样子,不想听自己说话,他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陈奉生坐在她对面,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别工作的时候开小差啊,小心我扣你的工资!”
“别别别。”
刘愿接过他的面包和牛奶吃了起来,确实没吃东西,因为怕出来太晚迟到了。
早上其实没人来,倒也是十分清闲。
陈奉生在后台做了好多甜点,脸上蹭了好多奶油。
他洗了洗脸,从里面出来看着坐在座位玩手机的刘愿,走过去敲了敲她的额头。
“疼!”刘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收起手机委屈地看着他。
“你看起来真的挺闲。”
“主要是你这店里今天一上午都没来过人。”
“那怎么办,开都开不起来,可怜了我十八岁正值青春的少年初次创业就失败了,真是辜负了我的一个甜品梦。”
本想着发两句牢骚,毕竟店没开起来的确有些失望。
“哎,我有办法!”刘愿眼前一亮,坐到他面前跟他讨论了起来。
虽然陈奉生觉得这样会很累,但是他又不是做公益的,总不能说把员工当上级看。
这个刘愿的确除了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之外什么也不会,总不能给她开着工资当大佛供着啊。
达成了共识之后,陈奉生下午就托人去人偶服装店里挑了一个灰色小松鼠的人偶服,还有一个替换的橘色小猫的人偶服。
等着刘愿穿上灰色小松鼠,他靠在店门口等着外卖,听见了咚咚的走动声,扭过头朝刘愿看去。
她的头套没戴上去,笨拙地用小手抓着头套,整个人憨厚地从桌子旁边侧着身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口。
光是穿这个衣服,就让她热的出了一头的汗,脸上泛了一层红晕。
“咳,可以,可以。”
陈奉生干咳了两声,帮她把头套戴了上去,近距离地帮她整理着头套,看着她那双乖乖的大眼睛,心跳突然就加速了,他真的对可爱的事物没有一点抵抗力。
“听得见吗?这里面还隔音吗?”刘愿好奇地歪了歪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奉生吞了吞口水,回过神来不敢直视刘愿那双干净的眼睛:“听得见,如果热了累了就进来坐着听到没?”
刘愿点了点头,头套也跟着晃动:“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定是我见过最好的店长!”
“别中暑了才知道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
穿着这一身衣服,蹦跳着出了门,到了大太阳底下站着,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停在了脸颊一侧,有些痒。
她拿着手里的传单努力歪了歪头,想把脸上那滴汗水蹭一下,怎么都蹭不到。
她穿着这件衣服倒也自在,反正谁也不会闲着想认识她,不用想着尴尬丢人这种事。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歪头吸引了好多好多的年轻人。
不一会儿,人越来越多,都围在了她身边。
她的手指没那么灵活,努力地一张一张的发着新店开业的传单,随后索性随便给了。
不少人挤着她要和她拍照,她努力伸手比了个耶。
说实话,虽然很热很累,但是可以和好多漂亮姐姐拍照,还可以和姐姐们贴贴,她就觉得自己好幸福。
下午真的更热,热的她好想躺在空调屋里,好想喝一口加冰的果茶,好想擦一擦头上的热汗。
这一下午忙里忙外的,一直站到了晚上七点,饿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她看着店里没有人了了,才从外面走进屋里。
一进门就感受到灌进身体的凉风吹打在她的人偶服上,短短的小手怎么也抓不到自己的头套,可是又热的想吹空调。
力气用的差不多了,眼看着手要抓到头套了,突然她身体失去了重心,抱着头套摔在了地上,头套从头上滚落下来,冷风吹打在了她脸上。
陈奉生小跑着过来把她扶起来,把躺在地上的头套放在了椅子上。
“没事吧?”
“没事没事,胳膊太短了,碰不到头。”
刘愿去隔间换下了人偶服,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上都是黏糊糊的汗水,热的她在空调面前吹了好一会儿。
“你男朋友今天怎么不给你打电话啊?”
“在冷战。”
陈奉生拿着一杯冰可乐到她面前,递到了她手边:“因为我啊?”
刘愿喝了两口,浑身的热气都在散出来:“没有,他就是幼稚。”
“幼稚至极!”
她咬了咬嘴里的吸管,吸管成了无辜的替罪羊。
“不行的话我给他道个歉。”陈奉生说着帮她把头套放在了另一个桌上。
“不用,本来就没有错。”
一想到昨天程望说的话就来气,自己找了一天的工作,一直被推,还要因为自己和别的男生相处吃醋。
又没有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太幼稚了。
这几天一直僵持着,谁也不主动跟对方服软,谁也不说话,就好像从对方世界里淡出去了一样。
每天刘愿都要早起去夏日三分糖,上午九点一直到下午三点都是穿着人偶服在外面发传单,三点过后人多的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在店里招呼客人,端茶倒水,收拾残局,打扫卫生。
主要是陈奉生怕她下午一直在外面站着太热了会中暑。
可是刘愿在外面站太久会出一身汗,然后不好意思进屋里了。
“这也是个问题,要不我再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多点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