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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讥笑了两声,道:“谁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就是陈友谅么,怎么,你奈我何呢?”
陈友谅当即一怔,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何还要如此张狂?
难道是自己的名号还不足够强大?连陈友谅自己都有些迷茫了。
不过陈友谅压根就不准备在这个事情上纠结,既然看到只有两万人的军队在自己的面前,现在不去吞并掉,更待何时呢?陈友谅有些玩味的看着唐安,随后笑道:“不管如何,我这里有近乎十万人,而你,却只有两万来人,怎么?你还要问我能耐你何么?”
谁知此言一出,唐安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紧张,反而也跟着笑了,笑的很欢乐,仿佛在嘲笑陈友谅是个傻~子一般。
陈友谅哪里知道唐安在想什么,在他看来,只有一个死到临头的人还在嘚瑟着。
“小子,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的!”陈友谅阴沉着脸,说道。
他看着唐安,仿佛在看着死物一般,心中也嘲笑不已。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说话做事,都不知道给自己留上一条活路,既然这样,陈友谅也不介意教训教训唐安,教训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杀了他。
“既然如此,你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你罢了!”陈友谅淡然地看着唐安。
可是谁知唐安仍然没有一丝的紧张,而是笑道:“你成全我?我奉劝一句,动手之前,先问问对方的名号!”
“哦?难道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吗?”陈友谅有些好笑道。
唐安指了指自己,也跟着笑了。
“无名之辈?哈哈哈,我的确是个无名之辈,没有你陈友谅有名,哈哈哈!”唐安笑得很是灿烂,但是笑容里面,在陈友谅看来,是充满了嘲笑的。
“那好吧,既然你想说,在动手之前,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报上名来吧!”陈友谅根本就没把面前的年轻人当回事,就算这个年轻的小子说了名字,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不认识么。
唐安嘴角微微一勾,非常淡定地道:“我叫唐安!”
“呼~~~”
几乎在同一瞬间,很多人同时惊呼出声,就连陈友谅本人,也有些惊讶的出了口气。<>
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张狂的小子,竟然就是整个元朝都鼎鼎有名的唐安,让人难以信服。
想了想,陈友谅却坏笑了起来,一双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唐安,仿佛要将唐安撕碎来仔细瞧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唐安。
“唐安?哼哼,小子,冒充别人的名号,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啊,不仅不光彩,还给自己抹黑!”陈友谅笑道。
切,面前这个黄毛小子,也配称得上是唐安?
他刚刚说出唐安那个名字的时候,陈友谅的确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唐安,肯定是借着唐安的名头,到处坑蒙拐骗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陈友谅就是这么的笃定,唐安是什么人?名震元廷的人物,虽然传言他很年轻,但是一个能够兵不血刃拿下高邮,兵不血刃拿下滁州的人,怎么会是面前这个满嘴放风的黄毛小子呢?
陈友谅不信,就是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个人是唐安。
“我不说吧,你又要我说,我说了吧,你又不信,唉,这种人最难搞了。”唐安摇头叹息。
“我好心给你一个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也好堂堂正正让你死去,但是你竟然借着别人的名头在这里瞎扯淡,那就不要怪我没有给机会了!”陈友谅手中的长刀渐渐地出鞘,看来是准备动手了。
“我真的是唐安,是你自己不信罢了!”唐安故作委屈,皱眉道。
“休要骗谋!我早就收到消息,唐安已经拿下了滁州城,而此时的唐安,肯定是在滁州城内,怎么可能在城外晃荡呢?哈哈哈哈,小子,被我当即识破了吧!”陈友谅说完,大笑起来,戳破别人的谎言,这种当众打脸的感觉,真特么好啊!
这么一说,唐安心里真的有些不爽了。
丫的,你丫陈友谅要是不来攻打滁州的话,老子这会儿可能已经到家了好吧!
就是陈友谅这么一折腾,唐安担心滁州会失守,这才马不停蹄地带着两万人又跑了回来,可是对方却说啥也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唐安。
唐安表示,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若是不信的话,你直接问问滁州城头的将士们,不就知道了吗?我若真是唐安,他们岂会认不出来?我若不是唐安,他们也没有必要乱说!”
唐安摊了摊手,一副任由你自己去发现的表情。<>
这么一说,陈友谅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想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唐安,直接对着滁州城头吼上一嗓子不就可以了?如果他不是唐安,城头的士兵们,也没有比较非说他是唐安的。
想想觉得可行,陈友谅又一次调转马头,来到城门前,问道:“我问你们,城外这个年轻的家伙,是不是你们的大帅唐安?”
其实城头的军士们早就看到唐安了,但是碍于唐安就只有两万人,不敢暴露唐安的身份。
思来想去,城头的将领有些扭捏地看着马上的唐安,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你看看,这下子被本大帅给戳破了谎话吧?”陈友谅哈哈大笑起来。
唐安也是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己手下的将军否认自己的身份,这就有些尴尬了。
唐安冷静地想了想,这才明白,可能是城头的将领想要保护自己,担心说出自己的名字,陈友谅就立马把自己拿下,然后挟唐安以令众将。
想通了的唐安心中也轻松了下来,朝着城头喊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敢回来,难道还怕他陈友谅不成?大声的告诉他,我是不是唐安?”
听到唐安这么说了,城头的将领心中也就没有芥蒂了,纷纷单膝跪地,朝着唐安的方向:“唐大帅!!!”
“嘶~~~”
陈友谅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怎么感觉想要认清别人的身份,就跟过家家一样,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小陈呐,你看到了吧?我就是唐安,如假包换的唐安!现在还想动手不?”唐安的脸上笑眯眯的,颇为嘲讽的看着陈友谅。
陈友谅此时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脸上更是有些发红。
太特么丢人了!
但是动手这件事儿,是必须滴。
你是唐安怎么了?难道因为你是唐安就不动手了么?反而正是因为你是唐安,所以更要动手了!
陈友谅此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将唐安拿下,然后以此要挟城头的滁州守军们。<>
他们的大将都在自己的手上,还用担心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么?
“好,你就是这两年来名震天下的唐安是吧?没错,我很敬佩你,不是敬佩你用兵如神,而是敬佩你竟然敢就这么,只带着两万人,在我十万大军面前晃悠!”陈友谅目露凶光,很显然,他决定,一定要将唐安拿下。
面对陈友谅杀人一般的眼神,唐安只是笑,而且笑的特别的灿烂,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笑什么?”正要动手的陈友谅突然觉得背后一寒,总感觉唐安是有备而来的。
唐安能够有如此大的战绩,以至于扬名整个元廷,这种人,一定不是表面那样,如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的人,而是极具城府的家伙。
所谓大勇若怯,大智如愚嘛。
越是勇敢的人,反而在平时越会表现的懦弱,来掩饰自己的勇敢,而聪明人也是一样,善于把自己表现的跟个傻~子一样,从而让别人放松对他的警惕。
所以陈友谅怀疑,这附近可能还埋藏着重兵,只要这边一杀起来,重兵立马会从某个角落钻出,将这十万大军围而绞之。
“咦?怎么停下了?怎么不动手了呢?来啊赶紧的啊,我这就两万人的军队,而你十万人!稳稳地啊!”唐安面露扫兴的神色。
陈友谅适时地抓~住了唐安的这抹神色,心中顿时了然于兄。
叫我赶紧的动手,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唐安在期待陈友谅动手啊,如果就这么动手了,唐安背后隐藏的势力,恐怕顿时会出来。
看来面前这个唐安还是太年轻啊,年轻人虽然脑子灵活点,计谋多点,但终究不够老辣,说话做事,始终没有年长的人那种滴水不漏的风格,反而是处处漏洞百出。
陈友谅笑了,笑的和唐安一般的灿烂、
想让老子动手,没门儿!
“怎么?不敢了?别这么怂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怎么着,也得动动手吧!”唐安继续道,脸上多了很多的期待,仿佛在期待陈友谅动手一样。
陈友谅心里算是有数了,唐安如此激将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动手。
这说明了什么?
这并不是说明了唐安皮痒痒找抽,而恰恰说明了唐安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这样一来,陈友谅反倒冷静了下来,心中也庆幸至极。
“对不住了,在下还有事情,不跟你多说了,先回去了!”陈友谅拱手,道了声告辞,便带着军队离去,走的非常的狼狈,生怕走慢了,就会被唐安撵上胖揍一样。
唐安见陈友谅加速离开,跟在后面喊道:“别走啊,咱们还没有比划比划呢,来来来,我在这里等着你,我就两万人,而你十万人,你到底怕什么?”
正在忙着离去的陈友谅闻言,当即就是身影一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奶奶的,太欺负人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设下陷阱,就让人往里跳,而且还告诉别人自己很弱,等着别人上钩儿呢。
一边是气愤,而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自我崇拜,陈友谅此刻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机智给折服。
若不是自己这机智的大脑,这么会这么轻易的识破唐安的阴招儿呢?
陈友谅边离开,边佩服着自己的机智。
而唐安也没有追上去,反倒是宛如心中放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轻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唐安刚才真的是紧张了,没办法,自己只有两万人,其余的军队都在城中,而陈友谅有十万人,真要打起来,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营救,陈友谅的人就能将唐安生擒活捉了。
但是唐安却不得不使用这个法子,铤而走险,要不然,陈友谅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陈友谅离开之后,唐安这才率领着两万人,回到了滁州。
这短时间内,唐安是不可能回高邮了,毕竟要防着陈友谅的进攻。
自此以后,陈友谅三天五头来打骚扰战,每次就派十几二十个人,来骚然滁州城,当城内出兵追击的时候,他们就一溜烟跑的没影。
唐安对于陈友谅这种闲的蛋疼的打法很是反感。
但是转念一想,陈友谅以前是干嘛的?卖咸鱼的嘛,卖咸鱼的,当然闲了。
不过这样一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唐安正在努力地想办法,改变现存的这一状态。
十几天过去了,今天,一向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雨的同时,还起了一层浓雾,使城头的守城军士们的视线,受到严重的阻碍。
突然,一个守城的军士隐隐约约看到了前方军队的影子,在薄雾中前进着。
“不好,有敌情!”军士说完,立马跑开,去向守城的将领报道去了。
很快,守城的将领从躲雨的小屋中~出来,走向了城头,朝着前方远远望去。
果然,他看到了浓雾中,隐隐约约有人头耸动,而且好像是有很多人的样子。
“赶紧去通知唐大帅,就说是敌军来犯!”将领吩咐身边一个军士道,随即,他便让大家都提起精神,随时应对敌人的进攻。
这么大的浓雾,不是敌人趁机来犯,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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