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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巴齐儿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正在巴齐儿大发雷霆之时,唐安已经开始讲滁州的兵力打乱重编了,形成新的军队。
在唐安眼里,元人汉人一样,至少在军中是一样的,他们身份的改变,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大帅效力而已,只要军饷能够按时发下来,有吃有喝,跟谁卖命不是卖呢?
然而机智的唐安,早已看穿了一切,将军队重新编排,形成了一支新的强军。
至此,滁州城,就被唐安轻松拿下,时间不过十来天而已,较之上次拿下濠州城更快。
此战之后,唐安的名声又一次远扬,整个元朝上下,四处都是唐安和朱元璋二人战神一般的传言,令二人感到面红耳赤的同时,竟然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至于巴齐儿,也算是唐安的老盆友了,唐安也没有必要做的那么绝情,再说了,若不是巴齐儿当初对于白夜密探傻傻分不清楚,唐安还能活到现在?
更是多谢两年过去了,巴齐儿仍然对白夜密探傻傻分不清楚,所以唐安将其忽悠,打开了城门,一举拿下了滁州。
此战,唐安只损失了一小部分的人,而轻松拿下了六朝京畿之地的滁州。
拿下滁州,将军队整编之后的第一件事,唐安来到了郭家开的饭庄。
郭峡,郭二侠,二人的轮廓浮现在唐安的记忆里面。
虽然与他们相识的时间,以及相处的时间都不够长,但是他们对于唐安的感情,或是说唐安对于他们的感情,都是非常的深厚的。
唐安独自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来到了郭家饭庄。
还是以前的小径,还是以前的大门,只是,里面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繁华的景象。
四处都是断壁残垣,四处都是杂草丛生,就连当初酿醋的大坛子,此时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每个角落里。
唐安心中震惊无比,怎么这么一两年的时间,这个郭家饭庄,竟然变得如此萧瑟,以至于唐安甚至怀疑,郭家是不是搬家了?
否则,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景象?
唐安有些惊讶地走进去,随即,看到当初种满了花草树木的空地上,却早已没有了一株花儿,一棵草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种着满地的时蔬。
唐安继续往里走,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之前都是崭新的阁楼,而现在,只剩下残砖断瓦,看得唐安心中反酸,满面嘘唏。
这样一个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当初是极尽繁华盛世的,可是两年之久,竟然就仿佛换了一个世界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唐安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一间还算完整的院落,唐安下马走了进去。
一个身躯佝偻的老人,正在院落门前的小地上,拿着一把竹笤帚,一下一下扫着地上的尘土。
唐安只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是眼熟,仿佛是自己认识的人一样。
“老人家,你”
唐安话说一半,就噎在喉咙中,不能言语,眼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身躯佝偻的老人转过身子,露出了一张饱受沧桑的脸,就是这张脸,让唐安久久不能言语的。
因为唐安此时才发现,这个自己觉得相熟的人,竟然就是郭峡!
他就是郭峡,就是那个当年拥有滁州最大饭庄的郭峡,时至今日,竟然如同扫地僧一般,一下两下地扫着地上的尘土。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直到了这一刻,唐安才真正意识到,世事难料啊!
仅仅两年的时间,郭峡从一个饭庄最大的老板,变成了一个身材佝偻的老翁,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几岁一般。
唐安现在很想知道,他不在滁州的这两年,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你是唐唐安?”郭峡眼睛湿~润了,看了半天,终于才敢支支吾吾地叫出唐安的名字来。
“没错,是我。”唐安淡然道,同时唐安指了指四周的一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二侠呢?”
说到这些,郭峡仿佛回忆起了很痛苦的事情一般,悲伤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一个中年男人,竟然在这一刻,哭得犹如一个孩子一般。
“唐公子”郭峡哽咽了,哭的不可开交,就连话都哽咽地说不出来了。
随后,唐安和郭峡进了院落里面,房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榻,而床榻上面,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少年,此时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唐安依然可以认出,这个消瘦到皮包骨头的少年,就是郭二侠。
当初的富家公子,逗逼少年,此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骨瘦如柴,不知是人是鬼。
但是唐安知道,郭二侠还没死,要不然郭峡也不可能把郭二侠仍然床~上。
“唐公子见笑了,郭某没有守住这一片家产,恐怕当初唐公子所占份额,郭某没有办法偿还了”
郭峡很是艰难的笑了出来,对唐安说道。
唐安看着郭峡的苦笑,心中也是苦笑不已。
到底是何种变故,才能够将一个富甲一方的人,逼上这样的绝路?
“到底发生了什么?”唐安追问道。
“当初?”郭峡站起身来,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摸出一只白瓷杯,用水冲干净,然后放入少许的茶叶,给唐安泡了一盏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你走的半年之后,外界就传来了你成了张士诚的军师,我还挺高兴的,但是从消息传到滁州的那天之后,巴齐儿就像疯狗一样,拖着郭家饭庄咬,又是砸店又是赔钱的,总之,一年之内,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郭峡语气悲凉,但是表情早已冷木,仿佛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一样。
唐安继续指了指郭二侠,疑问的眼神看向郭峡。
“后来酒楼开不下去了,而巴齐儿时不时就要罚钱,以至于到后来,二侠病了,我一个做爹的,竟然没钱给他医治若不是靠着这片土地能够种点东西,恐怕我们爷俩早就饿死了。”郭峡呵呵干笑了两声。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一个老头子已经年过半百,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的儿却还未及二十,半截身子,就已经进了阎罗殿,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是说巴齐儿来找麻烦?”唐安问道。
“对啊,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郭峡颓然地点了点头。
唐安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原因了。
无非是自己成为了农民军的军师,所以巴齐儿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白夜密探,因此,他就想要报复,但是唐安当时身在东台,想要报复,巴齐儿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但是要欺负欺负还身在滁州的郭峡,简直就是玩弄于鼓掌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样子。
郭家一盘残败,郭二侠病入膏肓,却无钱问诊。
唐安看得揪心不已,握拳道:“放心,会好起来的。”
本来唐安还准备放过巴齐儿的了,但是现在看过郭家父子的现状,唐安觉得,如果就这么放掉巴齐儿,岂不是太宅心仁厚了?
唐安离开之后第二天,就有一辆马车,赶到了郭家的门前。
马车里面满满的都是金银,这是唐安给郭家重新崛起的资本。
有了这些个资本,郭家重新在滁州站起来,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当郭峡看到一马车的金银时,眼中明显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随后,才是有些局促地对唐安道:“唐公子,这个这么多的金银,我怎么能收呢?”
唐安赶紧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和二侠,是拜过把子的兄弟,现在他在床~上的样子,看得我心里都难受,这些钱,一则,是让你带他看病,二则,就是让你重新把郭家饭庄开起来,今后有我在滁州,就没有人能够欺负到你们头上来!”
“唐公子这次准备在滁州长呆?”郭峡问道。
这时,唐安的亲兵李二狗腿子一般的站了出来,豪气道:“哼,现在整个滁州城都是我家大帅的,我家大帅说要罩着你,难道滁州还有人敢找你的不是?”
李二一口一个我家大帅,让郭峡有些懵逼。
“大帅?”郭峡冷不丁问道,随即看向唐安,仔细打量起唐安来。
今日的唐安,仍然一袭儒袍,没有穿帅服。
“没错,这次回来,我已经将滁州城打下来了,以后,巴齐儿再也不能够来找事儿了,你大可放心,将郭家饭庄重新开起来!”
郭峡听完,全身开始颤抖起来,眼中震惊地看着唐安。
“扑通”一声,郭峡跪了下来,看着唐安的眼神中充满着敬畏。
“你这是作甚?”唐安赶紧屈身将郭峡拽起来。
但是奈何唐安怎么拽,郭峡都跪在地上不起来。
“你是大帅,我只是一介草民,理应跪拜!”郭峡道。
唐安还是用力将郭峡拽了起来,道:“我的确是个大帅,但是,咱们郭唐两家的关系,难道还用得着跪拜?郭二侠又是我的拜把子兄弟,还用得着跪拜?”
唐安一连两个反问,郭峡当即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了半天,发现唐安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就这样,唐安留下钱财,就离开了,想必以郭峡的能力,在有足够本钱,同时,又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将饭庄重新开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唐安现在着急要做的事情,是回高邮。
滁州再好,滁州再熟悉,但这里不是家。
想想高邮,还有家人在等待着自己,唐安就归心似箭。
乘上快马,带上军队,唐安重新出发了,这次是返程。
就在唐安返程的路途中,两三天之后,就有探子追上了唐安的军队,告知唐安,滁州告急!
滁州告急?
excuseme?
我这才刚刚把滁州打下来,所有的军队已经重新打乱重编了,滁州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告急呢?
可是下一刻,当探子告诉唐安,攻打滁州的人,叫做陈友谅的时候,唐安信了。
这个陈友谅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而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后期的打下元朝的进度中,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他和朱元璋在掐架,可以说,能够有能力打下天下的,除了朱元璋,就数陈友谅了。
“即刻回滁州!”
唐安意识到事态不对,赶紧下命令,全军改道,重回滁州。
唐安是唯一能够意识到陈友谅有多厉害的人,所以才赶紧返回滁州,若是晚了一些,可能当初唐安打下滁州,就是为陈友谅做嫁衣了。
陈友谅作为一个卖咸鱼的暴发户,可以说是心狠手辣,智勇双全,若是唐安回慢点,恐怕就要与滁州城的归属权失之交臂了。
所以唐安立即命令全军,马不停蹄地赶往滁州,并且同时,派人去武康城通知了朱元璋。
按理说,朱元璋应该要和陈友谅掐起来了,所以唐安正好牵个线,让老朱来收拾陈友谅,并且和陈友谅掐掐架,这才是历史正常的流程。
等到唐安距离滁州大老远的时候,唐安便看清楚了,城下有着几万大军,每个人手上,都系着一条红巾,此时正气势汹汹地准备攻城。
“来的正是时候!”唐安看着城门前蠢~蠢~欲~动的一切,心中放松了一下。
至少滁州暂时还没有落在陈友谅的手上,至少,这是一个好消息。
唐安带领军队远远地在陈友谅军后面看着,没有向前半步。
开玩笑,唐安就带了两万人在身边,就这么靠近,不是活腻歪了么?
不过滁州城内有近十五万军士,如果光是硬碰硬的话,唐安有足够的信心,自己留在滁州的军队,可以干翻陈友谅的军队。
但是这个陈友谅胜在谋略,唐安若是不回来坐镇,恐怕就是再多十几万人,滁州仍难逃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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