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当年曾经

墨舞碧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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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4章当年曾经

    昨日情节再演,原来还会如临其境。还会微微的激动。

    目光从镜里调开,朱七轻轻合上眼睛。

    那场仗,后来还是打了,但几乎没有什么悬念——龙非离赢了。

    每个朝代,不管在现代还是云苍大陆,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少,但不也不是每次都能凑效,尤其是在满心以为自己会赢后来却被告知所有一切都错了的时候。一而衰,再而竭,气势若先输,则已输五成,更不必说数目相差不少。加上帝陵军,龙非离共拥三十六万兵马,龙修文,太后与藩王的兵马加起来不过二十八万兵。

    后来,龙非离说了些话,双方的兵马数目又有了改变。其实他也只是向三名藩王重复了龙修文的话。最先,他看向方楚帆。

    他那天的话,她还记得很清楚。

    ——三位与太后,七爷联手,若输了,输的就是性命。实际上,朕与三位并无私仇,没有非取你们性命的原因,朕想杀的只是太后与龙修文。若三位降,这藩,朕会撤,但朕能留你们性命与所有荣华富贵。朕可向这殿上所有人起誓,必不害你们性命与家眷,纳明王子亦可做见证。

    心理的攻防有时很简单。方楚帆最先归降。随后,是其他两名藩王。

    朱七微微笑开,心想,她总会记得那个人的一双眼睛。那时殿上的璇玑也是笃定相信——因为那双眼睛在说话的时候,锐利而笃定,就像,若一旦开战打起来,他一定会赢!

    他很强硬,甚至立刻便开出撤藩的价码,那些藩王却答应了。

    最后,他手上多了十五万兵马,与太后,龙修文相相比,四十一万对十三万,三比一不止。他用三倍的兵去打太后与龙修文。在打帝都那场染血之战以前,朝堂上,早已打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战争的目的是什么?赢的目的又是什么?怎样才算赢?不是战场上以勇拼,以死搏这样的一场胜利,是能留下更多人的性命。

    这是他后来告诉她的。他杀人的时候可以毫不眨眼,却告诉了她这样的话,为什么人性能如此矛盾?她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后来,她问他,为什么当时他要将她推向龙修文去救如意。她明白,若她与如意两个人当时都在龙座前,他未必能顾及,她不是在意他救如意,只是,她不想沾染到龙修文的气息,他又明白么。

    他说:他不会让龙修文碰到她。

    确实,在他把她重新拥进怀中之前,龙修文并没有碰到她,哪怕衣角。

    她问:你敢如此笃定?

    他看了她一眼,回答很简单:敢。

    她说:那是我准备华丽丽地滚下去,才给了你时间。

    他笑着摇头,说结果不会改变,他必定不会让龙修文碰她。

    她怔住,不忿反问:你每事计算周到,难道就没有你不敢笃定的事情?

    他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有,我不敢笃定这场叛乱的结果,才送你出宫。

    她想,也许,这是他说过最动人的情话了。

    她后来想了很久,隐隐明白,他有他的计算,却也确实在赌,赌纳明天朗能赶到,赌段玉桓的兵能把龙修文的兵击败,截下苍龙阙。

    因为不敢确定,他才用了至于龙修文的五倍兵力去夺苍龙阙。在不确定中,把能赢的几率增加到最大。

    关于那时金銮殿上他救如意的事情,她也想明白了些,他不想欠下如意的情。也许,无关爱,但有关情谊。她再次笃定,那天碧霞宫里,他若果真杀了如意,那么他心中有一块必定会塌下角。

    不论是谁,不管有多么决绝,其实总输给时光。十四年,至于能活到期颐之年的一辈子,长吗?不很长,却也绝不短。

    她明白,她能懂。

    宫变以后,紧接着的二年,似粘稠的麦芽粘在手心,却又似水从指缝而过。

    时光,似慢又快。

    当日身处其中,是一幅画卷,长长的画卷,就像清明上河图,每一帧,有人,有物,有事,流金而明媚。

    细细去想,光景沉沉。

    再回首,也许不过是用三言几语便能概述。留下的,只是模糊了的风景和人事,还有所的种种措手不及的意外。

    但那种或欢悦或悲痛的心情,记忆会记紧。

    龙修文和太后在联兵以后,仍吃了败仗。当天便败下。龙修文与太后的党羽均被擒。

    后来,太后用茹妃的性命来交换自己、龙立煜还有温如凯的命。

    可惜,失败了。

    如意与他一样,那天赢了漂亮的一仗!她本就已探出茹妃被囚的大约位置,早在所有人走进朝堂之前,她便借了龙梓锦手上的多名紫卫潜入地宫,救出了茹妃。如意清楚知道,那天太后的注意力只会在朝堂,地宫必不设防。

    她明白,茹妃至于他的意义。当茹妃坐在软榻上被人抬着在殿上出现的时候,她看到他紧闭了一双凤眸,睁开的时候,竟微微红了那抹玄黑,又急步奔走下去。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她看着他掀起衣摆,缓缓跪倒在茹妃面前。

    普天之下,年仅二十二岁的他,膝下只跪一个人。

    那一刹,她想哭,他终于自由了。这世上,若为自由的缘故,又有什么不能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