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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脸轻松随意的李四几个,一听到这个声音,当时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立在原地。
不用回头他们也马上能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
鲁智深!
“大、大师父...”李四僵硬着脑袋慢慢转过身,说话都有点结巴。
没别的,别管因为啥,一旦惹了大师父不开心,那必然要挨一顿爆锤!
就他那身躯,就自己这些人这身板儿...
许平也听出来是鲁智深的声音,不由心中惊奇:
这家伙不是昨晚受了不轻的伤,正在园子里养伤吗?怎么这会又突然跑出来了?
听声音还那么生龙活虎的?
林灵噩和俆知常听到那暴喝声宛如雷震,心中也是一奇。
于是纷纷回过头。
然而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一个个大惊失色!
只见傍晚间人流如织的街面上,对面樊楼门口,一个身躯壮硕的胖大和尚,正全身都被酒缸包裹着!
没错,是酒缸!
大酒缸!
就隐隐约约看见他的双手宛似精铁,正各自牢牢抓着两个大酒坛!
而两支腋下,也正各死死夹着一个。
同时不知是店家赠送的还是其自备的,就见他前胸后背上,也正用一支特制的“吊篮”前后吊着,前后吊篮内,各自披挂着两个大酒坛!
最神奇的还属其头顶。
就见这胖和尚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个极为独特的大帽子!
那帽子顶上竟然还特么带了一个底座!
就见一个超大号的酒缸正稳稳坐在底座上,赫然正被这胖和尚顶在脑袋上!
兴许是怕酒缸这样放还不牢靠,这和尚竟然还用一根绳子将缸与自己的脑袋死死栓结在了一起!
这样一来,除非自己脑袋落地,不然看那架势,他头顶的酒缸,那是万万都不可能掉下来的!
“卧槽!”
许平都惊呆了:
“这特么什么造型啊?无敌酒缸大披甲?你特么不是在家里养伤呢吗?”
对面的鲁智深似乎也一眼瞧见了许平,目中先似流露出一抹惊讶。
跟着,看架势拽开脚步就要走过来。
“哎呦!大师父!”
“大师父诶!”
...
然而这时,李四几个人瞧的真切,哪里还敢耽搁?
慌忙同时惊呼一声,呼啦一下推开面前来往不断的人潮,也就冲了过去!
事实上,鲁智深周边,也着实已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开玩笑,堂堂帝都汴梁城,何曾见过这等猛人呐?
“大师父!哎呦,快给我,给我...”
“我来,我来!”
李四几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慌忙一个个冲上前,七手八脚的将鲁智深手里抓的,腋下夹的,还有那前胸后背挂着的酒坛子,一个个全接在手里。
唯独剩下了他脑袋上那个没动。
没办法,一是绑的紧,二是型号实在太大,整不来。
反倒就他那么顶着,看着倒是,恩,挺好!
可是接过来之后,李四几人一个个又马上叫苦不迭。
只因他们每人两手只能各自提起一个,也就是说,每人只能同时提起来两个酒坛。
但就是这么两坛,已经让他们感觉极为费力!
除李四还好一些外,剩下几人手里提了两坛子酒后,在其重量压迫下,每个人的腰根本就难再完全直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更加想不到,大师父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若无其事的将这么多酒披挂在身上的!
“大师父,您头顶上的那个...”
李四手里正提着俩酒坛,抬眼望着“宝相庄严”的鲁智深,不由关切询问道。
事实上他也自知,问了也没啥用。
但总得客气客气不是?
“嗨!没事、没事。”
果然,鲁智深也知道他们的本事,只是爽朗的摆了摆手,大笑道:
“不用管它,洒家自个儿顶着就成!你们搬好自己的就行了!”
“是是。”李四暗喜。
“好小子!”
可谁曾想,鲁智深这时候怕头上的酒缸不稳,一边用左手扶着,一边又用右手狠狠地猛拍了一下李四肩头,赞许的夸赞一声道:
“洒家平日没白疼你们,关键的时候,顶用!啊?哈哈哈!”
“阿,呵呵,是,大师父...”
李四慌忙陪着笑脸,可实则早已被那“熊掌”拍的龇牙咧嘴,脸上的笑容也属实比哭都难看。
更要命的是,他左手在肩头的一阵疼痛之下,竟然差点将抓着的酒坛子给脱手了!
“糟糕!”
他心中一惊,慌忙调动起全身力气,咬紧牙关,将那坛酒又死死攥紧在手里。
“好险!万幸、万幸!”他长长舒了口气。
开玩笑,这要是真给大师父砸了,那自己不被活撕了才怪!
用大师父自己的话说,那就是:
“尔等若是动了洒家的银子没啥,可若是敢动洒家的酒,那就是在要洒家的命!洒家那就得先要了你们的命!”
“恩,不错、不错。”
鲁智深则瞧着眼前李四几个小子很是顺眼,又冲其中一个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洒家搬回家去?”
“啊?”
那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向前冲了好几步方才强自稳住身形。
可饶是如此,依然将周围看热闹的几人撞了个四仰八叉。
其他人听鲁智深那么说,也不由先是一愣,跟着一个个哭丧着脸惊呼起来:
“大师父啊!运、运回许园吗?”
“这...”
他们眼巴巴又可怜兮兮的望着鲁智深。
开玩笑,现在每人抓着俩坛酒还直不起腰来呢,这边离许园还有不少路,可怎么走啊!
“恩?怎么着?”
鲁智深则见几人犹疑,当即眉眼一瞪,口气立马转为不满,音调提高道:
“怎么地?有问题吗?还是不听洒家的话了?”
“啊,不不不!”
几人慌忙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个个因提酒坛而脑门上青筋暴起着,又哈着腰。
脸上的神情看着都快哭了。
“噗!”
“哈哈!”
“这些人是之前酸枣门外那些个泼皮吧?”
“可不就是张三李四他们几个?”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他们这副样子,不由纷纷失笑出声,又在那儿指指点点:
“不过这帮人看起来面色气象,好像比以前和善多了啊?怎么回事?”
“是的啊,当真是奇怪的很。”
“我看他们的身板好像比以前也强壮不少了吧?”
“是啊,奇怪!这酒缸一坛可是不轻来着。”一个衣着看起来有些华贵的中年人这时候也道:
“少说也得七八十斤。关键,我看里面装的,好像是樊楼的顶级名酒——‘天醇’呐!”
“啊?‘天醇’!”
“哇!”
...
“阿,大师父...”
李四这时候听到鲁智深说要他们徒手将这些酒搬回许园,心中马上也是叫苦不迭。
这样搬回去,那接下来至少十来天,哥几个的手不用说,全都给废了啊!
于是他一边哭丧着脸,一边赶忙在心里快速思量着,想着如何劝说眼前的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