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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呃啊……总算补上了,然并卵,今天的还是来不及qaq明天一整天课,估计又更不了啦,何年何月才能还上额
朱颜这一顿饭吃得万分痛苦,若不是袁凛百般劝慰,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冲出去把这些腥得令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吐个干净。
可是明天还得喝……一想到这个,朱颜就苦了脸,可怜巴巴地霎着眼望袁凛,“明日能不喝了么?”
“别任性,好好养身子。”袁凛将她仍旧放下,躺到她身边松松搂着她,蹭着她耳边低语,“过些日子,我们离开这里,你那时若是还这副模样,会受不住的。”
朱颜心微微一紧,听他的意思,应当是要逃离这里?
这样的话,势必会同袁牧再起冲突吧?之前那一次,他被伤得那么重,现在也不知好了没有,若是再来一次……朱颜都不敢去想了。
“宣清,若是太过危险,留在这里也……”
“这些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袁凛把她往怀里揉了揉,“安心养病,思虑伤神的。”
这一夜朱颜睡得很不安稳,在他怀里翻来覆去,捱到天明时分才睡熟。
可没过几个时辰,她又再次惊醒过来,额角的冷汗湿了鬓发,一直沿着脖颈滑下,将领口都濡湿了。
“又做噩梦了?”袁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起来醒醒神么?”
“……没事。”朱颜舒口气,往他怀里蹭过去,“噩梦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袁凛揉着她的额角,噙着微笑不语,不赌气的时候。她还是很可爱的。
“嗯?”朱颜忽然触到枕下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扒拉出来就着淡淡的天光打量,是个精致的木制锦盒。
袁凛面色微沉,但没有阻止她打开。
里面放着一枚指甲和烟色水玉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
“这……”朱颜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丹蔻是还是在岭南时染的,到了此时早已淡褪。和那枚断甲上的颜色几乎一般。
朱颜颤着手拈起断甲。拼上小指比了一下,断面几乎吻合。
至于那枚水玉坠子,不用细看也知道是自己的东西。
“怎么……会在这里?”朱颜咬着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她根本记不起自己是何时将指甲折断了。
“还有此物。”袁凛抽出垫在下面的一叠丝料展开,嫣红的梅花绽在白缎上,彷如血点。
“……是,我的……”朱颜羞红了脸。一手紧紧捂在胸口,这分明是她的抹胸。怎会出现在这里?
“阿颜……”袁凛将东西收回盒中,紧紧拥住她低语,“那日父亲手下的人将你劫走,夜间就将这个盒子送到了我手中。”
这无声的威胁。逼得他不得不孤身前往,将自己同样置于险地,只为了能够看到朱颜。确保她还安然无恙。
朱颜抿抿唇,“……还有谁……也收到了?”
这盒子里只一枚断甲和一枚耳坠。那么另一半,在谁手中?
“朱氏收到的是另一枚断甲和耳坠,还有一领披帛,向氏则是你头上的饰物。”
“好毒的手段。”朱颜咬牙,以她一人,轻轻易易使三方受制,而且还依照每个人的身份寄去不同的东西,“你们答应了什么条件?”
袁凛僵了一下,随即笑笑,“没事的,别放在心上,此事与你无关。”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不是么?”朱颜敛起眸子,沮丧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宣清就没有想过,倘使当初没遇上我,你……应当不会落到今日之境吧?”
被生父当作仇敌一般防备,软禁在这小小的院落内,只要走出屋子便会受到监视。
“有你便足够了。”袁凛紧紧揽着她,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在遇到阿颜之前,我从未想过,往后要做什么……”
在之前,他唯一在意的人便是亲姐,所有的安排均是为了她能够逃离家中,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什么。
“没有想过其实也好呢。”朱颜怅然笑着,仰头凝视着他,“我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我知道,你母亲遣人往虚园说起了。”袁凛小心翼翼地探问,“那些记忆,让你很痛苦么?”
朱颜支起些身子,笑着摇头,“也说不上痛苦,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吧……?那个时候,我满心里盼着将来,给自己定好了那么美的打算,可是那些,都被父母长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推翻了呢。”
“他们逼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情,还说是为了我好,我那时曾为了讨他们的欢喜,强迫自己去符合他们的要求,可这些并没有任何用处,符合了一点,会有更多过分的要求,更多的不满。”朱颜敛起眸子,将失落的神情掩住,“或许直到我死后,他们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或许,还会说我不够坚强云云。”
到了最后,除了怨恨和委屈,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在他们的眼中,只能看到一个一无是处的自己,前路几乎一片黑暗。
“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能明白我的处境……她们总认为,这世间的父母总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朱颜以极轻的叹息结束了回忆,“其实也不尽然吧。”
“……我从未这样认为过。”袁凛阖上眼,附在她耳边,“许多人不过将子女当作可以压制和利用的工具,仅此而已……你、我,还有纾忧、小安,都是这样的。”
因年龄和伦理而产生的绝对的压制,敢于抗争者寥寥无几,成功者更是近乎没有。
“是啊……”朱颜敛眸望着外间渐亮的天光,现在想来,前世的时候,父母也不过是将她当作了一个炫耀、虚荣,寄托他们年轻时候希望的工具。
而当自己并不能符合他们的期望的时候,那些温和慈爱的表象便会被统统撕碎,露出她所见过的那些逼迫、责骂……
可笑的是,她直到今天才明白了这个简单的道理,令人冷到彻骨的事实。
无意识地向身旁缩了缩,希冀能够得到些暖意,“宣清……”
“不是都过去了么?别想那些事情了。”袁凛拥着她起身,撩开帐子让外间的光线透入,“你被囚在车中多日,出去透透气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