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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湘君踌躇了良久,让她离婚,她是办不到的。
虽然刚刚知道陆宏康在外头偷腥的时候,她真是气得什么都顾不下,只想着要离婚。但是两天过去了,一来是陆宏康的认错态度良好,其次她自己也慢慢的开始考虑到了现实问题。
如果她和段媗一样,人长得好,又有钱有才华,那自然可以将陆宏康甩到墙上抠都抠不出来。可是她不是,一旦离婚,最现实的问题就是经济问题,除此之外,女儿才三岁,让段湘君把女儿留在陆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带着个三岁的孩子,要找男人岂不是更困难?到最后不定还不如陆宏康呢!
然而,让她就这么轻轻揭过,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她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如果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那岂不是会让陆宏康觉得自己反正不会离婚,以后变本加厉?
她嫁给陆宏康的时候,陆家连个房子都拿不出来,那时候陆宏康一个月工资才六千多块钱,每个月要给两千给父母,还要给陆思纯交学费,甚至还要给妹妹零花钱。刚刚结婚,紧接着她又生了孩子,孩子的奶粉钱,逢年过节给公婆包红包,都是从她手里头出去的。
陆宏康虽然看着大方,将工资全交给了她,但是就他那六千块的工资,哪里够撑起一个家?还不是她在暗中补贴?结果现在,陆宏康升了职位,涨了工资,眼界就高了,这让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段湘君将女儿抱回到自己怀里,低垂着眉眼,没有看陆宏康。
“你先回去吧。”段湘君的声音在不大的客厅里显得十分清晰:“我要再考虑一下。”
“湘君……”
陆宏康还待再,段湘君却已经抱着女儿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何佩兰见段湘君这么,便开始赶人:“既然湘君都这么了,那你就先回去。”
“妈,您帮我劝劝湘君,我就是一时脑子糊涂。就是不念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儿上。”陆宏康这时候倒是有些急了,他对段媗颇为忌惮,只能去求何佩兰。
何佩兰垮着一张脸,一张嘴就准备讽刺几句,倒是被段辰扯了下袖子。
段辰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陆宏康,便含糊道:“你和阿姨先回去吧,我姐心里也乱得很,天色也晚了,有事咱们明天再。”
段辰将陆宏康一家送出了门,回到家中,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何佩兰在段湘君房间里,两母女不知在些什么,段媗坐在客厅里,脸色有些灰暗。
“姐,你吃中饭了吗?”段辰走到段媗面前,轻轻拿腿撞了一下她的膝盖。
段媗摇摇头。
段辰道:“冰箱里还有点儿东西,我给你热一下吧。”
不一会儿,他就端了一盘子热腾腾的牛肉炒饭过来。将盘子递给段媗,他又去倒了杯果汁,自己则坐在段媗身边,低着头看手机。
段媗这时候正好饿了,刚刚看了一场闹剧,精神也有点儿疲惫,此刻安静下来的客厅,正好适合她进食,于是她就就着那杯果汁,将这盘子牛肉炒饭吃得一干二净。饭是剩饭,牛肉倒是新鲜炒的,味道也还不错,可见段辰在美国的这几年,无论如何,至少提高了自理能力。
姐弟两人相对无言,倒是房间里何佩兰和段湘君了不少。
段湘君从小就跟母亲亲近,何佩兰也十分偏爱她,如今见段湘君母女两哭成一团,心里简直是跟火烧似的。
何佩兰将门给关上,坐在段湘君身边,在女儿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见她慢慢止住了哭泣,才轻声问她:“湘君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段湘君摇头,拿了张纸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妈,我就是心里觉得委屈。我为他们陆家做了那么多,到头来,陆宏康他竟然这么对我。”
何佩兰道:“你要是心里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咱们就离婚算了,我和你爸还没老呢,也能给你带孩子,帮衬你一把。”
段湘君自然是摇头:“妈,现在养孩子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我家佳月才三岁,小孩子以后进幼儿园读小学就要开始花钱,一直供到她读大学,我一个女人,哪里供得起。”
提到钱,何佩兰倒是稍微谨慎了一点儿。她之前虽然也暗中补贴了段湘君不少钱,但是那都是小钱,跟养一个孩子的花销比起来,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再者,虽然她在两个女儿之间偏爱段湘君,但是钱都是要留给儿子的。
何佩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孩子你也不用太担心,老二怎么是你亲妹妹,她还能不管你不成?”
段湘君叹了口气,没有再多什么。如果她穷得快饿死了,段媗不会不管她,可是,她求的不仅是温饱,是让女儿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念更好的学校,受更好的教育,每一步都走在别人前面。
何佩兰见段湘君一脸沉重,拍了拍她的手:“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跟你妹妹,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等到何佩兰从段湘君房里出来的时候,段媗刚刚吃完一盘子牛肉粒炒饭,一手端着过着,一手拿着手机在回复邮件。段辰坐在她旁边喝酸奶,一只手在脸书上和朋友聊天。他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倒也不清闲,每天都窝在房间里写程序。他和几个朋友准备创业,先写几个小程序卖了,算是赚创业基金。这也是他和段湘君不同的地方。段湘君没钱的时候,想到的是跟母亲跟妹妹姐,段辰想的就睡自己赚。
姐弟两个独成一幅安静祥和的风景,就跟家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么好的胃口!”何佩兰轻轻啧了一声,却还是坐到了段媗身边。
段辰叼着吸管,习惯性的给段媗帮腔:“妈,大姐的事,咱们都不想的。但是,饭还是得吃的啊,我姐一下飞机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吃中饭呢。”
何佩兰看了儿子一眼,语气柔和了不少:“偏就你话多,把盘子送到厨房里去,就扔在客厅里像什么样子。”
段辰叼着盘子走了,不一会儿又坐回到沙发上,听何佩兰和段媗话。
何佩兰脸色还是很平和的:“媗媗啊,你大姐的事,你怎么看?”
段媗眉头轻轻皱着:“我没什么看法,主要还是看老大她怎么想。”
段媗可不敢随口接这种话,她怎么看,如果是她自己,那肯定就离婚了,盛崇敢在外头偷吃,她得踹他个不能人道。但是,这种话她根本不可能出口。要是她现在劝着段湘君把婚离了,她以后过得不好怎么办?
三十多岁的女人,没钱没长相,还带着个三岁的小孩子,要找人过日子是不难,问题是段湘君头如果离婚了,会愿意找个还不如陆宏康的男人过日子吗?
“你姐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又没办法,佳月才三岁多,小孩子以后读书生活,经济压力也很大。”何佩兰看着段媗,已有所指:“要是你姐在经济上没压力,那自然就不用受陆家的这口气了。”
何佩兰话得这么明显,段媗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只觉得格外可笑。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段湘君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她就的帮衬她,帮她养孩子?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
段媗叹了口气,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妈,你的意思,是让我给我姐养孩子吗?”
段媗这几年在工作中,也算是将气势给练出来了,脸色阴沉的时候,何佩兰多少觉得有点儿寒颤,却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也不是让你给你姐养孩子,不过是帮衬一二么。再了,佳月不也是你侄女么,都是一家人。”
段媗将玻璃杯放到桌子上,没控制得住力道,发出一声脆响。
何佩兰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砸什么杯子啊,甩脸给谁看呢!”
“妈,你是不是就觉得我赚钱特别容易,所以使劲的作啊?”段媗的话还没完,就被何佩兰给打断了。
“你赚钱本来就比你姐要容易啊!你就坐在办公室里,写写稿子,不比她在外头,跟着你爸风里来雨里去要容易么?”何佩兰接着道:“你一回家,有保姆伺候,饭都给你做好,只要等着吃就行了,家里的卫生也用不着你打扫,衣服全送洗衣店,出门有司机车接车送。段媗,我还没你呢,你把你生活享受的这些钱给省下来,就能把你侄女儿给养活了。”
段辰看了一眼段媗的脸色,见何佩兰还要接着,连忙喊道:“妈,你别了,我二姐她也不容易!”
段媗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是美的,即便在这个时候依旧美丽得让人心动,只可惜,这落到何佩兰眼里,便成了她理应退让的理由。当二女儿就凭脸都能把日子过好的时候,大女儿却生活得这么艰难,这让何佩兰觉得不公平。
“我赚钱容易,那你怎么就赚不到这么多啊?”段媗第一次对何佩兰发怒了,即便是重生以来,她对父母在金钱上有些防备,却依旧对何佩兰和段振兴尊敬有加,他们的意愿,她也尽量满足。可是,当她的付出,被当做一种理所当然,段媗便出离愤怒了。
“我还没出名的时候,为了写稿子一宿一宿熬夜的时候,投到杂志社里头,一两个月渺无音讯。后来好不容易出了数,为新书做宣传,一天跑三个城市,到了地方去签两个小时名,饭都没得吃,紧接着往下一个城市赶。我创业的时候,找银行贷款几十万,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你以为我压力就不大,我就不怕全亏了?后来杂志出刊,我累得要命,但是出刊之前,还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我怕杂志卖不出去。”
“你以为我不忙?我忙到大学文凭都没时间拿,读了十多年书最后是个大学辍学!我今天晚上还要回去加班审稿子,现在我还要坐在这里听你跟我废话,问我愿不愿意养段湘君的女儿?”段媗的声音越来越低,阴沉得可怕:“我自己赚的钱,凭什么不能请保姆住别墅?你以为我要上班还有时间回家打扫卫生自己做饭吗?我也是个人!”
“姐!喝口水,消消气,妈她不是这个意思。”段辰在段媗背上抚了几下,给她顺气,又给她端了杯水过来,递到她手里。趁着段媗喝水的时候,段辰杀鸡抹脖子的给何佩兰使眼色。
作为一个智商和情商都不低的学霸,段辰实在是无法理解何佩兰对段媗的态度。段媗的翅膀已经长硬了,而且明显和家里感情一般。作为母亲,不想着怎么和女儿挽回感情就算了,还一味的因为一个女儿而把另一个女儿往外推,这样的做法,他实在是不敢苟同。
“那,你不是没跟我过么。”何佩兰有些气短,小心翼翼的看了段媗一眼,示弱道:“那是妈不对,不够关心你。但是你什么都不,妈就是想关心你,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搅到你工作啊。”
段媗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姐,你消消气,生气的女人可容易老呢!”段辰扶着段媗坐下,又给她洗了一盘子她最喜欢的草莓,好在他昨天勤快,出去买了点儿水果。实际上,前天他听到何佩兰给段媗打电话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个时候了,甚至为此,他还专门跟母亲了,让她在段媗回来之后,态度放软一点儿,别横眉冷目的。只是没想到,何佩兰不仅没抑制住怒气,甚至吵架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早一点。
“姐,吃草莓,你不是喜欢这个么。”段辰讨好道:“专门给你买的。”
段媗见他一脸讨好,也不好给段辰脸色看,毕竟他又没做错什么,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随便吃了两颗。
虽然仅仅只是两颗草莓,但是客厅里的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不少。
段辰见段媗脸色稍微缓和,酝酿了一下感情,准备和何佩兰段湘君的事情。站在段辰的角度看,让段媗给段湘君收拾烂摊子是绝对不现实的,自己做的选择,就得自己承担。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湘君就冲出来了。
“段媗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回去,也用不着你找律师离婚。”段湘君一脸冷淡,就像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似得:“我家佳月又不是没爸妈,用不着你来养,更不会拖累你。”
段媗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神态和盛崇发狠的时候哦如出一辙:“这样最好。”
完,她站起身往门外走,觉得自己放弃大好的周末,大老远的赶回江城被人一顿埋怨,简直就是脑子进了水。她上辈子怎么会蠢到三番五次的拿娘家的这些破烂事去麻烦盛崇呢?就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是盛崇。
段辰轻轻了啧了一声,连忙出去追段媗了。他懒得跟段湘君话,看到母亲也觉得疲惫,还不如追出去跟着段媗,让她把那口气给发泄出来。这种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她肯定是没处可的,如果他在,至少能有个树洞,让她倾吐一下心情。
段媗确实很需要一个树洞诉一下内心感受,她不想跟盛崇,不想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烦心,段辰此刻追出来,正好被她抓壮丁了。
段媗带段辰进了一家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店,段辰点了一大堆冰淇淋蛋糕,然而却一勺一勺的往段媗嘴里塞。
等到吃完三个超大型的蛋糕执壶,段媗终于撑得什么都不出来了,唇齿之间都是冰激凌蛋糕的甜蜜香气。
等到要付账的时候,段媗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准备刷卡签单,却不想被段辰拦下了。
“姐,这顿就我请你了,还没请你吃过冰激凌呢。”完,他从牛仔裤口袋你掏出皮夹,潇洒的刷卡付账。天知道他自己在美国压根没享受过这么腐败的生活,钱全部都留下来更换电脑装备或者出门旅游了。
接下来的时间,段媗带着自家忠犬弟弟去了江城最大的购物中心,给他从头到脚置办了几套行头,衬衫领带皮带西装,脱下那身t恤牛仔,穿着范思哲的西装,段辰竟然也显出了一种职场人士的成熟来。
段辰仔细打量着镜子里西装革履显得有些陌生的自己,又看到已经走到柜台默默买单的段媗,心里前所未有的变得柔软了起来,甚至还带着些对于自己这个二姐的怜悯。其实她要的真的不多,一点点温度,就足以让她心花怒放,只可惜,在很多时候,无论是何佩兰还是段湘君,都不懂她藏在那副妖娆的外表下的,纯粹得让人心疼的真心。
“姐,等我以后赚钱了,我肯定也给你买东西,想买什么买什么!”段辰提着大包小包,将之放到后车厢。
“那我可就等着了,只要到时候你女朋友不吃醋就行。”段媗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只要段辰有这份心,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然而这一天,她并没有等太久。
——
段湘君的事情,段媗并没有投入太多精力,自从那晚之后,她便不再插手,如果出力都不得讨好,那她何必要出那份力气?
杂志社的运转已经不需要她太过操心,各部门可以各司其职,段媗如今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自己投资拍摄的电影上。虽然在剧组里她不担任任何职务,但是她去剧组却去得十分勤快。只是以前去横店的时候,如果时间所剩不多,她便不会去叶城,然而现在,她总死尽量抽时间去一趟叶城,哪怕仅仅在那里呆上一个晚上,她也会过去。
段湘君的事情,多少还是让她有了几分紧张感。连陆宏康这样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在外头找女人,那盛崇作为高富帅中的战斗机,和她长期分居两地,由不得她不时时过去查个岗。
于是,在两人分别了半个月之后,段媗又来了。盛崇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既高兴又诧异,问道:“最近工作不忙吗?”
两人一般是一个月抽出几天时间,见一次面,如今离段媗上次离开,才过了十来天。两人都是工作为重的人,盛崇因此有此一问。
“忙啊,这次就过来住一个晚上,我今天下午五点的高铁,晚上六点到,明天晚上八点就要走了。”段媗一边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恶狠狠的问:“怎么?不欢迎我过来啊?”
盛崇轻笑,一双桃花眼都显得格外荡漾:“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才半个月,你就过来了,是不是因为特别想我?”
段媗抽了抽嘴角,没有将他那美好的幻想戳破。与其是想念,倒不如她是怕他憋不住。不过,想念也是众多原因之一啦。
“那我今晚七点去接你。”盛崇一路穿过密密麻麻的格子间,头顶上的粉红泡泡简直可以凝结成实态冒出来,让一众员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看着脑袋上顶着粉红泡泡的比克大魔王脚步轻快的飘远。
“你今晚没有饭局吗?”段媗道:“要是重要的话,可以不用来接我,我记得路。”
段媗这次过来,并没有提前通知盛崇,纯粹是她心血来潮,便不愿意影响他的工作。
“宝贝儿,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盛三少最后一句随着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于是,一个小时之后,盛世集团的二十三层大楼,就都已经知道了盛家的三匹汗血宝马中,最后一匹无人认领的,似乎也已经被套上了缰绳。这个消息以每个小时递增的状态,从二十三年层向上下扩散,充分的体现了盛世集团的工作效率。
段媗这次过来倒什么都没带,她上次过来的时候,在盛崇那边置办了换洗的衣物和新的化妆品。
高铁并没有晚点,段媗一身轻松的从高铁站口出来,盛崇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十分显眼的地方等她。
两人一同在外头吃了晚餐,一到家就滚到了一起。段媗这次过来只呆一天晚上,盛崇便抓紧了时间折腾她。两人晚上七点半到的家,等到折腾完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洗澡,由于这个房子装修的时候,盛三少还是个可怜的单身汉,浴缸也是单人的浴缸,两个人一起坐在里头显得有点儿挤,段媗坐在盛崇腿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对了,前几天那个事,你见面再跟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段媗想起前几天她给盛崇打电话的时候,盛崇异常烦躁,问他什么事,他直道电话里不清楚,见面再。
盛崇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一点儿,轻轻的啧了一声,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可的。”
他不愿意,段媗便也不催促,两人洗完了澡,各自拿大浴巾擦干了身体,披着浴袍吹头发。盛崇那两寸长的黑发一会儿就干了,拿着电吹风给段媗吹头发。段媗这一头长发保养得极好,长及腰际,却依旧柔顺发亮,十分有光泽。段媗吹干头发之后,又喷了玫瑰味道的润发露,细细揉搓一番才放下手。
盛崇坐在床上,看她慢慢悠悠的捣腾,只觉得生做女人太不容易。出门要化妆也就罢了,就连吹个头发都要吹半小时,不过若是段媗把她那头长发给绞了,那他却又会觉得心疼。段媗赤。裸。着身子,披散着长发躺在床上的样子,那就是罂粟般的绝世诱惑,一旦尝过,就再也难以忘怀,要是没有长发欲遮还休的包裹,多少显得有些单调。
“你想什么呢?”段媗涂了护肤品,伸出吐着红色豆蔻的食指,轻轻在盛崇头上点了一下。
盛崇握着她的手,称赞道:“你真漂亮。”
“不然怎么收服得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段媗坐在他怀里。
盛崇皱着眉头道:“我哪里花心了?”
他于男女一事上,一向都不怎么花心思。
“那是因为你遇到了我,所以就没有机会了。”段媗抬头在他侧脸上亲吻了一下,气势高昂容颜绝色。
“恩。”盛崇点头:“再也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了。”
能在年轻的时候,找到正确的那个人,是一种何等的幸运?上天赋予他豪奢的家世背景,出色的外表、出众的能力手腕,甚至于情之一字,都没让他受到太多的磋磨。所以,在其他地方难免要缺上一点儿,毕竟谁也不可能拥有完美的人生。
“我大伯好像要结婚了。”盛崇投下平地一颗雷。
段媗的动作顿时顿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盛崇,盛崇冲她无奈的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你那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个事……”段媗使劲的回想了一下,上辈子似乎没这个事情吧?盛淳博将家里红旗已化灰,外头彩旗飘扬屹立不倒的状态维持到了六年之后,再往后她就不清楚了。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该现在要结婚吧?
盛崇摸摸的点头,段媗清了清嗓子,感叹道:“这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盛崇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显然有些恼怒。段媗这才想起,这家伙极其有家族意识,虽然自己吐槽个没完,但是别人他家的坏话,他是要跟人急的。
“你大伯家的事,你作甚这么恼怒?”段媗道。
“丢的还不是一家子的脸。”盛崇丧着一张脸,忽而道:“还没跟你过,他这次要结婚的那个女人,是一线影星聂清菱,十多年前就跟了他了,还生了孩子。”
盛崇没出口的是,他是怕大伯开了这个头,盛镇川会紧随其后。他和盛瀚盛楠斗得狠那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对于外室的那些子女,向来都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而最让盛崇头疼的是,如今还有老爷子在,倒能弹压得住,要是等到老爷子去了的那一天,还不知道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白了,盛崇那样急急忙忙的先把江城那块骨头给啃下来,也是给自己留退路的意思,要是真没争得过,他也能从容退场卷土积蓄力量卷土从来。毕竟,无论是他还是盛瀚报的都是同样的想法,如果有现成的家业接手,那自然最好,如果没有,那便自己打拼,也不见得会太差。
“我知道她,之前在横店的时候还看见过。”有关于聂清菱的一子一女,虽然一直都没有公开过真实父亲,但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确实是盛家的种。
段媗不知道的是,其实盛淳博早就想过要给她名分,只可惜家中反对得太厉害,长子长媳也不是好相与的,上头更有老爷子弹压,这才拖到了现在。
“我估计这个事儿还有得磨,你如果再遇到她,不要跟她接触,如果她找上你,不要理她。别怕得罪人,她现在还没进门,不敢声张的。”盛崇完,躺在了床上,对段媗招了招手。
段媗顺从的躺在他怀里,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傻瓜,她不找你套近乎,难不成去找大嫂吗?未来的二嫂也不是好相与的,也就是你比较软和,面团子似得。”盛崇捏了捏段媗脸上的肉,眼里带着笑。
段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她觉得我和她相差不远,是这个意思吗?”
盛瀚盛楠找的都是名门闺秀,只有她段媗是小家小户出身。
“你哪里和她一样了?”盛崇眉头一挑:“至少从身价上看,你就比她高上不少,更不用我还这么疼你。”
段媗是他的心尖尖,宠着都来不及,他又怎么可能让段媗无名无份的跟他十多年,更不会让她未婚生子,他的子女就只能是婚生子女。
从理性层面来,他知道盛镇川在外头的那两子一女并没有错,任何人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提防他们,因为作为盛家二房的独生子,他的肚量并不大,做不到和父亲出轨的产物和平共处,更别让他们进门。
“好了,不那些恶心的事了。”盛崇熄灭了床头灯:“正好你过来了,明天陪我去一个拍卖会。”
钻石之泪的拍卖就在明天进行,他本来是想一个人去的,结果段媗正好过来,倒可以一同去,若是有她喜欢的东西,也能一并拍下来,献给佳人博得一笑。
段媗点点头,枕着盛崇的手臂慢慢闭上眼睛。
次日一大早,盛崇就出门了,他先去公司开个短会,又看了会儿文件,下午理所当然的翘班,当然,他的工作性质本来也就不需要他一天到晚坐办公室,他外出饭局、洽谈商务、参加拍卖会都算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偶尔他会趁机夹带一点儿私货,比如在去拍卖会的时候,夹带上段媗。
段媗闲暇的时间除了睡觉就是写稿子,现在她除了在写正在连载的一本奇幻类,也在写散文类的日记。她在读高中的时候有写日记的习惯,到了大学偶尔也写,不过到底是不如高中时那么频繁了,现在倒又把这个习惯捡了起来。她随身会携带一个牛皮笔记本,去哪里都带着,方便她在车上,在饭后休息的间隙记录自己的生活和一些重要的事情。
当时间变得太匆促,日子就过得特别快,让人没有真实感,她需要有一个支点记录一下生活中的琐事,这样回头看时,才不至于是一片空白。
这次来接段媗的,不是盛崇本人,是韦昕彤。
起来,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韦昕彤了。韦昕彤很少来接送她,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谢永飞在做,她和韦昕彤的接触并不多。段媗知道,盛崇是怕她觉得拘束。毕竟韦昕彤是盛崇的表姐,她跟她相处要费心思,倒不如谢永飞这样纯粹的上下关系来得简单。
“昕彤姐。”段媗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之前若是谢永飞来接她,她一般都会坐后车厢。倒不是她把谢永飞当司机,实在是跟盛崇身边的男秘书,她保持一定距离会更好。
这样的习惯,源自于上一世盛崇常年不在家,而跟她接触的更多的是他身边的人。秘书、司机、下属,每个人都对她客客气气,但是保持绝对的距离。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哪怕就是发生了段湘君要离婚托她找个律师这样的小事,他们都得事无巨细的给盛崇一遍,然后让盛崇做决策。就像生怕帮了她什么忙,被老板误会之后拖出去乱棍打死一样。
这一世她自由了很多,但是这个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
“盛崇跟你了吧?我直接带你去拍卖会现场。”韦昕彤一边开车,一边跟段媗闲话,见段媗略有些拘谨,便有意使气氛更为融洽。
上一世,她不屑于讨好段媗,一来是她看不上段媗那个战战兢兢的鹌鹑样,二来也是吃准了段媗在盛崇面前压根没有话语权。要真出了什么事,半点儿忙帮不上不,还得倒扯后腿。如今的情况又有些不同了,眼见着两人感情越来越融洽,正好段媗和盛琪也不太对付,韦昕彤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盟军。
“对了,你昨天不是突然要过来么。”韦昕彤选择了最能拉近距离的话题——盛崇。
“盛崇在公司里接了你电话,听到你要过来,一路脑袋上飘着粉红泡泡的进了办公室,现在盛世可有不少人在讨论,不知道俘虏了盛三少真心的,是哪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
段媗倒没想到她一通电话会引起这样的连锁反应,被打趣了也只是应景的笑一笑,又十分自然的试探道:“起来,我还没去过盛世总部呢,据楼很漂亮。”
“盛世集团的大楼,也算是叶城中心区写字楼里的标志性建筑了。”韦昕彤道:“过两个月就是盛世成立五十周年年庆,聚会地点应该离公司不远,你也可以顺路过去看看。”
段媗直到这一刻,才确定韦昕彤对她的态度,确实和前世不同了。若是前世,她哪里会出这种颇有暗示意味的话?盛世年会,定然会有媒体出席,她若是陪盛崇出席,那就相当于直接公开关系了。如今两人虽然也不遮掩,但是和在大型场合正式公开,还是有所区别的。
段媗笑笑,闲话般道:“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遇上聂清菱?”
韦昕彤一愣,段媗突然提到聂清菱,是在暗示什么,她自然清楚,只是她没想到段媗连这都知道。如果段媗常年处在叶城,那知道这些不稀奇,但是她远在江城,是不可能自己发现这种事情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盛崇自己一秃噜嘴给了出去,而她很清楚盛崇的性格,这种家里的丑事,他向来是不喜欢在人前的。他对段媗,倒也是真心不防备。
韦昕彤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一幢建筑物的前,转头看了段媗一眼,已有所指的:“遇上怎样?遇不上又怎样呢?反正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你是不是?”
段媗点头下车,韦昕彤将手机打开看了眼地址,对段媗道:“他已经进去了,我带你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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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到这一章……有三千字是重打的……
为神马我总是这么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