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裤裆的黑米粥

遥忆长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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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端着刚刚下楼买来的热腾腾的粥,巧笑倩兮的对你说,她要喂你喝粥,你会答应吗?

    相信这个问题,天底下的男人都会有同一个答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盛崇抱着这样的想法,脸上镇定自若的对段媗点了点头。

    说实话,让他相信段媗突然转性了,这是压根不可能的。但是,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段媗这朵国色无双的牡丹花好不容易才在他面前露出了开花的迹象,哪怕这香气中含着蛊惑人心的毒,他也是忍不住要一亲芳泽的。

    说到底,他最初接近段媗是以为系统任务的要求,而接触到了今天,却早已经不是所谓的系统,能让他在她身上花费那样多的时间了。他对这个女人感兴趣,是男人对女人的那一种。说得好听一点,是段媗勾着他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叫他名字,让他觉得心动,说白了就是荷尔蒙和睾。丸酮在那一瞬间急速分泌,并且产生了某种化学作用。

    段媗将保温桶里的粥盛到白瓷小碗里,拿了个勺子,将粥吹凉一点儿,送到盛崇嘴边。这个动作,她倒是做得很熟悉。上一世,盛崇二十八岁那年出了车祸,小腿骨折,打了石膏,即便请了护工,她也每天都留在医院里陪床,伺候他吃饭洗漱、穿衣换药。她很清楚,自己配不上他,但是她也尽力了,尽力用最好的自己去配他。她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融入他的世界,学习餐桌礼仪,学着和别人交谈斡旋。她除了没能给他生一个孩子,已经做到了她所能做的一切。更何况,她也明明确确的告诉过他,她愿意人工授精。她给了自己能给的一切,最后却发现自己的爱和付出,所有的情义和忍让,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根本就不需要那样努力的去学习那一切,因为,无论她学不学,他对她,都不会有丝毫的差别。

    段媗垂着头,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手一抖,勺子没拿稳,掉在盛崇小腹和大腿的中间部位:“啊,对不起!”

    她惊了一下,想拿东西擦,结果整碗粥都掉在他裤裆里。

    段媗于百忙之中,还抽时间看了一眼盛崇的脸色。盛崇的皮肤并不黑,也不是性感的古铜色,而是带着点儿贵族感觉的苍白,脸部更是如此。段媗发誓,哪怕是上辈子和这人在一起十年,见到的脸色都比不上这一瞬间精彩。

    “你故意的!”盛崇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竟然是像快要哭出来了,看上去竟然显得有几分可怜。

    可惜段媗却没有半分要可怜他的一丝,只觉得解恨,反正她现在也用不着,废了也就废了,她又不心疼。

    “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段媗心中笑得快颠儿过去了,脸上还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尴尬的看了他被洒了一碗粥的部位,脸色红红的说:“盛少,你快换个裤子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段媗一溜烟跑了,她赌的就是盛崇现在没办法下床来追她。要怎么追,带着一裤裆的黑米粥,迈着八字步跑出门吗?以盛崇的尿性,就是自己活吃了这口亏,他也做不出这么毁形象的事情。

    段媗对盛崇还是了解的,盛崇强忍着没按铃,自己把裤子脱掉,扔在地上,自己进浴室将伤口擦洗了一下,又用酒精消毒,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疼得龇牙咧嘴。粥的温度其实已经被白瓷碗吸走了一部分,并不是很高,只是碗比较重,正好砸在他之前被烫伤,有轻微脱皮状况的大腿内侧。

    涂完药之后,盛崇迈着八字步走回卧室,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他深呼吸几次,想要将已经憋到了喉腔的那口气给强压下去。

    下一刻,他睁开眼睛,一把将桌上的保温桶掀翻在地。

    韦昕彤晚上过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电脑和床相安无事之外,其他地方犹如狂风过境,客厅里的水晶杯被砸得粉碎,四万块钱买的八个杯子,全成了一地粉末。

    盛崇丝毫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坐在床上,面对着电脑屏幕,面色沉静。他依旧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绣了几线精致的金色的花纹,更显得他华贵无双。病房中有些冷清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像是全数被他身上那浓郁的黑色锁吸附了一般,发出一种带着晦暗气息的含义。

    韦昕彤踩着米色的细跟高跟鞋,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所有碎片,走到了卧室门口。

    “彤姐,现在别跟我说话,随便叫个人进来,把房间打扫一下,我明天早上就出院。”盛崇眼都没抬,表情根本不像是沉浸在暴怒之中的样子,反而沉寂得可怕。

    然而,韦昕彤却知道,这才是盛崇真正生气的样子。他若还愿意发泄和愤怒,则代表他并没有将这事真正记到心里,就如同他对盛琪。但是当他保持沉默,不见怒火的时候,往往才会是他展开报复行动的开始。

    在这种时候,韦昕彤是不敢惹他的,默默去厨房里找了扫帚,把房间里的碎片打扫干净了。一边打扫,一边在心里忍不住的想着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其实盛崇会对段媗这个样子的女孩子动心,韦昕彤一点儿都不例外。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韦昕彤都显得极为出色,完全符合盛崇的口味。只可惜,段媗到底还是太嫩了几分,不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她写稿也好出书也罢,要是讨好了盛崇这么个金主,有人为她铺路,扶摇直上岂不是更为容易?

    段媗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她之所以会忍不住往盛崇身上泼粥,其实还是因为她心中的不甘。

    她心里,确实是不甘心的。不相信那人是真的对自己毫无情义,所以才会怨恨,才会想要报复。

    庄子说:外物不可必,意思是不要对他人有苛求之心。

    她始终是将盛崇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甘。

    ------题外话------

    话说~为神马你们都这么了解我的尿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