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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低头，没有回答他。
向纹继续向前走，我哀呼一声，又不得不追上去。
妈的，刚开始还是他想泡我来着，现在怎么搞得像我想泡他似的。
而向纹也似乎因为我的奇怪之举——听到他名字就转变态度——变得不想理我了。
但是，他脸上又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反而又对我笑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一个女孩子。”
我和他并肩走在这条热闹嘈杂的路上，路边灯笼红光，天空烟火开放。
“我们和另外两个人是好朋友，曾经的。我和另一个人同时喜欢这个女孩，但这个女孩只喜欢另一个……啊，算了，我用abcd来给你讲吧，我是a，那个女孩是b。”向纹苦笑，“a和c喜欢b，b七岁的时候就像个天使一样美丽，人又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她超好看，就喜欢上了她。我以为这种喜欢只是觉得她好看，没想到长大后我更加明白……”
这个故事我知道，但还是听他说了下去。
直至说到今天。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然后我们聚在一起。”向纹戴上猪头面具，“他跟我们说，当年那个是不是一个骗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猜。本来我是很想见到d的，毕竟我们以前是那么好那么好……但是我一看到b的眼神……我和c都没有承认我们骗了他。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我们犹如儿时那样分道扬镳。接着我来这里散心，就撞见了你。”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我清楚，前世的时候，他们是在素素死了之后才跟我联系的。这一世素素还没死呢，他们哪知道什么后悔。人总要失去，才会知道珍惜。哪个人不是这样？人都是这样。
看来，还是要我出马才行。
可是我应该怎么讲？我在他们中间不过是个跑龙套而已，刚出场就挂了。
嗯，我回去和苏刑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突破。
“你喜欢这朵花吗？”向纹突然问我，声音被面具阻隔，听起来有些闷。
我回神，赶紧点头。
“那我给你戴上，你和我喜欢的那个女生一样漂亮……主要的是你的比她大……嗯，你戴上一定很漂亮。”
我懵逼，没想这货比小时候更讨人……揍了。
向纹把那朵白色的花别在了我耳朵上，配上我穿的祭衣，引好多路人赞叹。
“走吧，还有二十分钟，祭年集最重要的舞就开始了。”
“祭年舞？”我记忆深处的那个舞蹈重新在脑海回放。
祭年舞，是长村的女孩子必须学会跳的舞，每年除夕由村长选出该跳的人。上一世，我妹妹由于太小没有被选中，但也把舞学会了。听说跳这个舞，是为了献给神明，请求神明来年继续保护长村。我看过素素跳过。
“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吗？”我道。
“先去占位置。”向纹拉着我就走。
“看的人又不多，为什么要占位置？”我纳闷，但还是被他拖着走了。
向纹尴尬的挠头，笑笑，“啊，那个，我喜欢的人今年被村长选上了。跳舞穿的那个衣服这么漂亮，很难见的。当然要用手机拍下她最美的时候。”
“好吧。”我无语。
于是，我们来到村中的祭台前。这里四周空旷，杂草不多不少。
以前观看祭年舞的时候，我们都是在祭台正面、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记忆犹新的是，妹妹想上来却又爬不上来，还摔了一跤，哭了，回去我就被老爸揍了一顿。
现在祭台这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女孩和老村长在台上。
风轻轻拂过，祭衣的裙摆微微摆动。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我这个绝世大美女，而是台上那些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们……身上的衣服。
这些衣服是我见过最美的衣服。
它以现在我们穿的祭衣做底，镶上金边，绣上离奇古怪的图案，配上粉色滑腻的绸带……这很难描述，给我的感觉，这身衣服就像布依族的衣服那样华丽，却又像日本的浴衣那样唯美，更有中国的古风之美。再系上一个金色的结在额头，戴上沉重的耳环，涂上鲜红的口红……
咳咳，其实上一世我有变成女孩子然后去穿这东西的想法……
我看到了当中的素素。村长正在指导这些女孩子，等会儿开始的时候，跳的时候，该怎么怎么做。长村的祭年舞，不是跳给人看，而是跳给神明看，村长每次都很注重。
素素很美，涂了口红的唇，非常诱人。
我看得出神。不由得纳闷，明明素素比苏妃雅还漂亮，为什么我就只是喜欢苏妃雅呢？就算是现在看到了这么漂亮的素素，我这个灵魂仍然还是喜欢苏妃雅。
钟情的我啊。
“苏无绘。”老村长的声音突然从台上笑着传过来。
台下的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了老村长一眼，赶紧对他鞠躬，“村长爷爷您叫我？”
“跟我去换衣服。”老村长呵呵一笑。
“诶？为啥？”
我旁边的向纹愣了，奇怪地看着我。
“你来跳祭年舞。”老村长从楼梯上缓缓下来。
向纹也顾不得心中的疑惑，跑过去扶老村长。我摸摸脸，走过去，不知道老村长要搞什么鬼。
老村长对向纹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样，对我道：“无绘，你去穿皇装来跳。”
“皇装？那是什么？”
老村长慈爱的笑道：“那个啊，是你的衣服。”
“诶？”
“跟我来。”老村长背着手，佝偻着走去，“向纹孩子，你就在这里呆着。”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上了老村长，然后扶着他走。
“无绘呀，你觉得，我们村子怎么样？”老村长带着笑颜道。
“很、很好啊。”
“有没有觉得，我们村子，像是一个新世界？”
“嗯，有一点。村子爷爷您干嘛问我这个？”
“呵呵，”老村长笑道：“无绘啊，我们这里，是可以通往神明之处。”
“村长爷爷，说实话，我、我不信什么神之类的。”我挠挠头。
“不要紧，你终会见到的。地球是个圆，世界万物是一个圆，你该遇到的东西，即使走了很长，也会绕回来，重新遇到；不能遇到的东西，都不在这个圆上。”
“嗯？”我总觉得，老村长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祭年集上，老村长带着我走过小道，走过树林，来到独山下。那座破旧的猫庙立在那里，里面的石雕栩栩如生。恍惚之间，我还以为那只蹲坐在庙里的石猫在盯着我看似的。
“村长爷爷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村长那犹如枯枝般的手掌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不用扶了。老村长向那座庙走过去，和蔼笑道：“因为你的衣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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