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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午夜。
柳叶飞坐在车里望着大街上的对决，已经十几分钟还，对方还是没动手，也不知道在盯个什么玩意儿，真是郁闷死个人。
路灯，从程晓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像月光一样清寂。
两个处于一级备战状态的图腾战士堵在她身后，在她前面十几米的位置，也堵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这次行动的小队长——叶凌烟。
“人不是我杀的。”程晓终于打破了夜的沉默，对前面的叶凌烟说：“你们爱信不信！罗少陵每天帮我送‘牛奶’，我感谢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杀他，我从来就没有吸过活人的血，以前没吸过，以后也不会吸……”
“你以为你还会有以后？”
叶凌烟冷冷一笑，道：“每个凶手被抓的时候，都会大喊那案子不是我做的，你这些话还是留着去跟法官说……哦，不对，你没机会见到法官，还是留着去跟阎王说吧。”
“那你意思是要动手啰？”
“废话，这深更半夜的，你以为我在陪你溜街吗!”
话音一落，一掌灵气喷吐而出，画面炫得不要不要的。她的图腾属性是太阴玄木，掌心灵气一吐，瞬间化出七条蛇头状的灵藤，彼此变幻绞缠着向对方飞袭而去，度快如闪电。
但程晓的度比闪电还快。
虚影一晃，人已经站在路边那辆货柜车的顶上。
叶凌烟一看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地急扫右掌。掌心牵引着的那七条绞缠在一起的蛇头状灵藤，以横扫千军之势朝路边货柜车甩过去。轰隆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的货柜车被爆得碎铁满天飞。
程晓也被爆飞。
重重摔撞在电线杆上，杆子咔嚓一声断了，她也坠地出一声惨哼。
程晓望着自己胜利的战果，轻笑道：“橙瞳僵尸，也不过如此。”她大手一招，示意那两个图腾战士去把程晓拿下。
就在两个图腾战士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程晓突然站了起来。
仰天一声长啸。
瞳孔瞬间变成了橙色，尖长的獠牙也露了出来，只是怒目一瞪，便吓得两个图腾战士战战兢兢地收住步子，再也不敢往前踏出半步。
“你们不要逼我！”
程晓怒道。
叶凌烟怒道：“这就是你的真魔状态？哼！逼你又怎么样，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余音落下的时候，叶凌烟已经凌空飞起。
这一次她没有掌吐灵气，因为她所有的灵气都贯上了脑顶，凝聚在长之中。她的长无风飞舞着，在夜空中绽放着神秘的青色灵光。
她高高地俯视着程晓，傲气凛然地说：“你是怎么打败苏晴的？把你的巅峰力量释放出来！”
“叶凌烟，你太自大了，一个五阶的图腾修士，真把自己当大神？！”程晓彻底被激怒了，背后轰的一声巨响，一对展翼十几米宽的黑色巨翅张了开来。她飞到与叶凌烟一般的高度，道：“我让你，不代表我打不过你！”
“找死！”
她不说那个“让”字还好点，这个字一吐出来，无疑把叶凌烟逼入了疯魔境界，怒气贯顶，青灵闪闪的长瞬间爆涨长好几尺。
她长一甩。
无色青色的灵光像雨点一样被甩出来，在飞射的途中，它们幻变成了锋利无比的树叶，密集地向程晓飞削而去。
坐在车里观战的柳叶飞也吃了一惊，他隐约听到了灵叶划破虚空的声音，想不到一个区区五阶修为的图腾修士居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妞，也小瞧了太阴玄木属性。
万叶齐飞，这场面与杀伤力，真真比几十挺重型机枪一起扫射还牛逼。
只见程晓凭借度优势移形换位，但巨大的翅膀受攻击的面积太大，右翅的末端还是被几片灵叶削落了黑色的羽毛。
还有竖立在路边的那个灯箱广告牌，也被灵叶削断的柱子，轰隆倒地。
程晓躲得越快，叶凌烟的连击反应也越快，半空中一个华丽转身，脑后飞起的长又甩出千万点青色灵光，并化为树叶飞削出去。
下一秒，看得柳叶飞的小心脏直咯噔。
这一次程晓没有再闪，或许她也意识到了，再躲下去除了不断消耗自己的体力之外，再也没什么益处，况且，叶凌烟还有两个帮手在下面伺机而动，稍有闪失就会被对方逮住进攻的机会。
恰好有一辆旅游大巴从马路中间开过。
程晓抓住这个机会，身子像怒箭一样俯冲而下，飞落在车前猛推双掌。原本疾驰中的大巴车瞬间倒飞出去，机智的程晓，居然用它来阻挡灵叶的飞削。
灵叶虽然强大，可是没法穿透整辆从巴车。
大巴车没有坠地的机会，在即将失去继续往前飞的动力时，程晓又飞身而起往车头前补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量补上之后，大巴车就像点燃了助推器的火箭一样。
“轰！”
车头不偏不倚地撞在叶凌烟的胸口上，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吐血坠地的叶凌烟被两个一直没机会出手的战友扶起之后，狼狈不堪地奔直了逃亡之路，程晓扑腾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在后面追了几十米，随后被凭空冒出来的一只遮天巨掌给打落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程晓扭头惊望着上空。
见是柳叶飞一步一白莲花从半空中走下来，她原本惊惧的目光蓦然间多了一丝怨恨，她问柳叶飞：“连你也不相信我？”
柳叶飞没有回话，走到她前面后点了根烟。
程晓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似笑非笑地追问：“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要我把你当朋友，先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柳叶飞失望道：“我早就提醒过，武卫局不会放过任何一只僵尸，你干嘛还要杀人？杀的还是我天地集团的人……”
“我没有杀人！”
程晓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柳叶飞的话。
崩溃、绝望、痛苦……一个生无可恋的人该有的表情，这一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在程晓的脸上，一行苦涩的眼泪从她左眼角滑了下来。
她凝望着柳叶飞的眼睛，道：“想不到连你也不相信我，那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不需要聆听你的教诲。”
“罗少陵死在你家里，如果不是你做的，苏晴上去调查的时候你干嘛要跟她动手？当时屋里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僵尸！你怎么解释？”柳叶飞怒咬牙根，右掌凝聚起了一团暴戾的紫色魂气。
可是隐忍好一阵，他最终还是没有一掌拍向程晓的脑顶。
驱散掌心的紫色魂气。
柳叶飞转身走了，冷漠地抛下一句：“今天我放你一马，算是偿还你曾经对我的好！从今往后，你是真魔，我是人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