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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日,青城府贡院外面,挤满了人,个个翘首以盼,等待着考场里自己的孩子、朋友一出来,自己能一眼看到。
“哎!你别挤,我来的早。”
“谁挤你了,后边人推的我。”
咯吱……”沉重的大门被打开。
“哎!快看快看来了,有人出来了。”
人群中的几个大叔大婶推搡着吆喝着,不过眼睛都没离开过考场门口。
一大叔看见有有两个腰间带着刀的官差,打开承重的朱红色大门,高声大叫着。
李昊宇和柳博天吃过早饭早早就来等着了。因为时间还早,两人在贡院对面的酒楼坐着等。这会十点多了,刚想叫柳博天一起下去等,结果考场门开了。
“快点、门开了,我们下去。”说完一把拉着柳博天就往酒楼下跑去。
“小宇慢点、人多。”柳博天反手拉住李昊宇,把人圈在自己怀里,防止的被人挤到。
“谢谢、请让一下,谢谢了……”柳博天拥着人往人群中挤去时,李昊宇不停对挤到一边的人说着抱歉。
人群中有人很不高兴的说。:“挤啥挤,来晚了就站后边去。”
男子话落,李昊宇感觉柳博天一下停住,往旁边的男子看去。他急忙拉住说:“算了算了别生气,本来就我们不对。”
“儿啊!你腿怎么了,饿不饿,累不累,答的怎么样。”原来里面的考生出来了。
妇人拉着脸色苍白,比自己高两个头的儿子,心疼的急忙问着。
谁知妇人话还没说完,男子“哇”的一声抱着他母亲嚎啕大哭了起来。
“娘、孩儿还没答完,怎么办啊!这次又要名落孙山了。”
“什么,你、你个不孝子,这都第几次了,这次居然都没写完,你、你气死我了。”
妇人说着脱下脚上的一只鞋子,也不心疼了。扬起手里的布鞋就往儿子的身上招呼去,吓得男子连爬带跑的,推开人群大叫着:“娘、你别打了,我错了。
正在妇人和儿子闹腾时,陆陆续续出来了十几个人,有精神疲惫,但笑着出来的,看的出对自己的考试很有信心。
有几个脚步虚浮,脸色煞白,神情难过,垂头丧气的出来。还有些一出来,望着人群中的父母,就这样哭了。
有些直接晕倒了,吓得自己的老母亲老父亲,抱着儿子大叫着。
昊宇被眼前所看到的震惊了,这、这古代的公务员考试这么惊悚吗?
怎么感觉这些人不是去了考场两天,而且去了鬼屋。
李昊宇还在为眼前出来的考生吃惊不已时感觉眼前一黑,被什么挡住了。
“嘿!醒醒、昊宇你看什么呢!难道不是在等我吗?我都站在你眼前了,你都没看到,好伤心啊!”说着装作很委屈看着李昊宇。
“出来了就回家吧。”
“哎!柳博天你别拉我啊!”
“阿书阿书,怎么样,你身体没事吧!考卷答完了吧!带小抄没有被发现吧!”
柳博书看着被他大哥拉着在人群里,边走边歪着头朝后看着自己,噼里啪啦问着奇怪的话。
几人终于走出了拥堵的考场门口,柳博书才说:“一切都好,就是休息不好,吃不好,这会饿的慌。”
“对了小抄是什么?肯定答完了啊!那么久的时间。”
“额!就是作弊啊!”
俩兄弟吓的停下脚步,谨慎的往四周看了下,柳博天神情严肃的转身把人拉在角落说:“小宇这话不可再说明白吗?”
“昊宇,你为什么会说我带、带、小抄吗?”柳博书因为考试,熬了两天,脸色本身不是很好,这会黑眼圈,嘴唇有些青,用有些伤心的眼神望着他说。
他只是开个玩笑,难道……。
“对不起阿书,我是看那些考生出来后的模样,好似被吓到了一样。而且各种状况,我是开玩笑说的,并不是真的。”
柳博天不忍心指着眼前的人儿,说道:“走吧!牛婶已经做好饭菜了,我们回去吃。”
本该庆祝的一顿饭,三个人吃的默不作声,尤其柳博书从回来就没在说话,他很自责。
柳博天知道不知者不怪,便说:“我们知道你无意的,幸好当时你没有明着大声说“作弊”,朝廷对作弊的考生会取消终生的科考资格。”
“如果被有心人告知监考,不管查没查出作弊证据,对阿书的名声都不好。有可能这次青城府的考试全部作废,重考。”
李昊宇只是像在现代每次考试后,和同学打闹时开玩笑谁说:“哎!今天监考真严格,写在手心的题都没来的急看。而且这次的答案也都对不应题。”
大概就是这类意思,没想到在这听到会这么严重,说作弊,没证据也会被当做真的处置吗?
“大哥、没事,刚才嘈杂的很,再说大多人也听不懂昊宇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者不怪,即使说了作弊被人听去,取消了资格也没什么。大不了给昊宇帮忙种菜。”柳博书笑着给李昊宇夹了一块鸡肉说。
柳博书安慰的话,让他自己更难受了,真是嘴欠,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阿书!都怨我,你、你骂我吧!”
看着昊宇像一只做错事的猫儿一样,垂着脑袋自责难过,他有些心疼的说:“没事、大哥只是以前见到过考场作弊被赶出去的学子。”
“说严重点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回村里,会被人嚼舌根子,以后很难找到合适的活计,更甚者因为流言蜚语,都没姑娘愿意嫁这种人。”
“对于我来说,昊宇你做生意这么厉害,那里会需要我去做工,至于媳妇我也不打算娶,更影响不了我什么了。”
李昊宇眨巴着大大的瑞风眼,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么严重啊!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愧疚了。”
“唉!”这世上时间不能倒流。
柳博书其实有自己的小心思,其实昊宇说的没人注意。只是大哥那样说了,他为了博同情,才说的严重了点,谁知自己的小心思让昊宇自责难过了。“他真该死。”赶忙给自己大哥挤眉弄眼。
柳博天在他弟弟举例说的时候,就已经脸黑了,他不明白阿书为什么这样,难道小宇还不够自责吗?
“嗯!没事的。小宇你不是想知道阿书考的怎么样吗?让他给你说说。”
“哈哈、是啊!正要给你说呢!这次的题目是“民生”我还得多谢你,因为你的到来,为我们家,为村子所做的一切,让家家户户吃饱穿暖了。”
“也给了我的灵感,所以我写了一篇有关于我们村和周围的人和事。”柳博书话落。
李昊宇吃惊的抬头,睁大眼睛问:“真的、真的写了?”
“不骗你,真的。”
“哈哈哈……”
“如果你写的很好,相信开榜后,你的这篇文章会被天下读书人所知。”
“到时不就给我们“四季蔬菜”打了广告吗?我们的菜岂不是出名了吗?”李昊宇想想那时候的情形,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对了,成绩什么时候出来。”李昊宇一改刚才的蔫头蔫脑样,一脸期待着问。
柳博天无奈的拿起碗,给只说话不吃饭的人夹了满满一碗菜说:“三日后午时放榜,现在好好吃饭。”说完用筷子另一头敲了下不听话人儿的脑门。
“昊宇,赶紧吃饭,吃完我要好好睡一觉,每次科考都像赴刑场一般,太折磨人了。”说完大口往嘴里塞着饭。
“哎!我都忘记问了,你们都考了秀才,才能考举人吧!”
“嗯嗯嗯!”柳博书嘴里塞满了饭,点着头回应着,嚼完嘴里的最后一口饭,喝了口丝瓜汤胃里舒服了才又接着说:“应该说先考童生、考秀才,接下来才是举人。”说完又低头干饭了。
李昊宇看的直皱眉,看了眼柳博天示意,这是得多遭罪啊!看吧!孩子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