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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经历的,她都正在经历着。——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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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龙渊正在璧月茶庄和郑陆等江南达官宴饮,夜色渐浓,龙渊对于眼前的歌舞升平渐觉乏味,渐渐的感到疲惫,窗外响起了哗哗的雨声,窗开着,冷风吹着雨敲打着寒窗。
他出门时穿的衣服不多,此时虽然喝了酒,可是还是渐渐感觉到冷了。
他转头应酬着都喝的差不多的众人,又举杯饮下了一杯辛辣的酒。看着眼前推杯换盏的众人,他的脸上还是笑着,可是心却如窗外的风一般,冷得很。
他想,此时若在这里的是龙烨,怕是早就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吧。可以不看众人脸色,不卖任何人面子,高兴了便来,厌烦了便走。可是他不是龙烨,他没有龙烨的那一份潇洒不羁,也没有龙烨的那一份洒脱自在。
他和龙烨不一样,龙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生而为太子,皇帝宠爱,大臣追随,甚至就连后宫的嫔妃也都争相巴结讨好,人前人后,都待他如掌上明珠,虽然不是真心,但是龙烨的吃穿用度一直堪比天子,而且,从来都不会有人敢违逆他的心意。
所以,他可以留恋青、楼楚馆,可以迷恋江湖武学,出入仆从万千,讲究衣食住行。他的清风明月,或许便是因为他从来什么都不缺,所以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新鲜。有好奇却从来都不执着,那便是所谓的洒脱。
而龙渊,不一样。
夜风吹着雨。很凉很凉。
他竟然在想莫相思,陈恩说,禹岩已经被王府里的暗人控制住了。如今正暂时安置在王府里,可是他激动得很,非要见龙渊。说,想求他去救莫相思。
龙渊看着窗外的雨,这样无助而绝望的雨夜里。莫相思此时正在承受的,是不是便是自己当年的感触?
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除了自己,剩下的便都是要依靠自己的人。渐渐的,会一点点去习惯那些绝望的雨夜。从此变得不能哭,不能累,不能倒下,只能更强!更强!更强!
所以,渐渐的,就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挨饿,一个人疗伤。不想再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就仿佛少了一分负担,无论做什么都不必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渐渐的,学会了将什么都埋在心底。对世人虚伪地笑,伪装一个完美的自己,有傲骨却识大体,有皇室高傲的姿态,却也绝不会像龙烨那般任性妄为。
只是及其偶尔的,他也会累啊。
酒宴不知道会延续到什么时候。酒过三巡,大家仿佛喝得正酣。此时一个府衙的小厮满面焦急地快步走了进来,俯身在郑陆耳边低语了什么,郑陆手里握着的酒杯啪地一声跌落,碎了满地。
众人皆是诧异地朝郑陆看了过来,郑陆却急忙掩饰了面上的惶恐,对众人作了一揖,抱歉道:“王爷,下官家中出了点儿小事儿,看样子还非要我回去一趟,下官斗胆先行告退了。”
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虽然郑陆变脸变得快,可是只看他地上摔碎的酒杯,就知道怕是出大事了。
龙渊端着酒杯,狭长的丹凤眼似有醉意地瞥了一眼郑陆,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无妨,郑大人家中有急事,便快去吧。”
郑陆急忙谢恩告退,龙渊看着他仓皇而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渐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今儿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大家都散了吧,改日再聚。”
“众人见龙渊发话,自然是都应承着“好好好”“是是是”,一个个顾念着郑陆的那件急事儿,簇拥着龙渊出门上了车辇,才各自散了。
方忠在绸缎庄里乍听了莫相思被抓之事,惊得手里的账本都掉了,冒着大雨,急忙从绸缎庄赶了回来,可是一家人伤的伤哭的哭,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还是莫相离强撑着,指挥着锦儿秀儿出去找大夫,一一安置家里。而禹岩去了八王府,却跟失踪了一般,一夜未归。
莫相离熬到后半夜便也支持不住,急得腹痛了起来,徐炎彬一味安慰着她,让她别再忧心,一面骂着不知所措的容云,送莫相离回房休息。方金只是记得莫相思被带走时那吓人的场面,一直在放声大哭,锦儿怎么哄都不成。外面大雨倾盆,屋内的人心仿佛也跟着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一夜,真的很难熬。
可是难熬的,不仅仅只有方家,还有整个知府府衙。
郑陆坐在回去的轿子上,心急如焚地问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跑了?!”
一旁的狱卒冒着大雨在轿子旁边边快步跑着,边道:“小的也不知道啊,那人是当初魔婴剑那事儿的时候抓的江湖人,而且还是个云翎国的人,身上力气大得很,要不是当初他受伤太重,我们根本抓不到他,关进了狱里之后,也是一直大铁链子锁着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竟然把铁链子打开了,直接一脚踢开了牢门,还砍伤了三五个狱卒……”
“你们都是饭桶吗?没去追吗?!”郑陆怒骂着,他现在可想起那个人是谁来了,当初在中州杀了那么多人,那可是个饭了死刑秋后问斩的死囚啊!狱里丢了死囚,他头顶的乌纱帽也是不保啊!
“大人,他跑得太快,横冲直撞地冲了出去,进了雨夜里,就消失了。这大雨,也看不到脚印足迹什么的……”
“饭桶!饭桶!一个个的都是饭桶!哎呀,快点快点!都给我快点!”郑陆一边拍着轿子。一边骂着轿夫。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杭州大牢,便见郑陆家里的小厮提着防水的灯笼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拦住了轿子:“老爷!您快回家一趟吧。夫人……夫人昏倒了!”
郑陆怒道:“她在这时候闹什么幺蛾子!”
那一旁的狱吏急忙道:“老爷还不知道吗?少爷被那凶徒砍掉了一只手!”
郑陆一听,急怒得差点昏过去:“什……什么?快……快快……快!回府!”
那轿夫急忙抬着轿子转了个头,朝着郑陆的府邸飞奔而去,给这个疯狂的雨夜,又多添了一丝焦躁的气息。
酒宴回来,龙渊当真是乏了,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人如今身上还带着血气和煞气,姿态谦卑而刚硬:“王爷救我。以后阿诺的命是王爷的。”
他的中文说的并不好,听起来很生硬而滑稽。
龙渊缓缓地端起了茶,喝了太多的酒让他头痛:“云翎国的武士不是从来都不屈从于任何中州人吗?尤其是你这样的皇家武士。”
阿诺抬起头来看着龙渊,眼神坚定:“中州人是仇人。但伊莎公主是主人,阿诺是公主的忠实奴仆,也是王爷的忠实奴仆。我可以保护你,像今天这样,为你杀人!”
龙渊缓缓地放下茶杯,看着脚下的那个人:“我不需要你为我杀人,也不需要你保护我,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回到云翎国?”
阿诺惊喜地抬起头看着龙渊:“你……去云翎国?”
龙渊平静地看着他,却并没有答话。
“我可以!只要船!”
龙渊满意地点头。叫来陈恩,又对阿诺道:“在去云翎国之前,你跟着他。一切听他的。”
阿诺对龙渊躬身行礼,坚定地点头。
龙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那一行人刚刚离去,便有一个暗影闪了进来,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东西。
龙渊随意地瞥了一眼,问:“人呢?”
“都在外面。”那人的声音低沉暗哑,有一种浓郁的夜的气息。那是与活在光鲜下的人极不相同的另一帮人,他们永远地活在黑暗里。但是却是心甘情愿,只为一个人。
龙渊道:“交给禹岩,下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人躬身领命,眼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暗流,他看着自己的主人忠实又敬仰,跟着他,宇瞻才渐渐学会,有的时候其实杀人,是不需要用刀的。将阿诺收为己用,再加上救莫相思,龙渊一举两得,而禹岩不过是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如果什么事儿都等到他来求救,早就晚了。从郑陆开始策划这场方家的毁家闹剧,龙渊的手便已经开始动了。宇瞻来去无声,刹那间隐入了无边的雨夜。
龙渊看着墨色的黑暗中暴雨倾盆的天气:“方悔,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郑陆一回了自己的府邸,下了轿子推开那些磨磨蹭蹭给他打伞的下人,冒着雨往夫人的院子去,一进了内院,便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丫鬟小厮忙得团团转,血水一碰有一盆地端出来,这样的大雨也无法掩饰满屋子的血腥气……
郑陆的脚步有点晃,他颤颤巍巍地扶着门进去,看到大夫正在给昏过去的夫人人中上扎针,银针缓缓插入,再猛地拔出,夫人曹氏才缓缓转醒,她哭得满面泪痕,朦朦胧胧中看着面前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官服,声音沙哑又虚弱:“老爷……您回来了……骞儿……骞儿他……老爷……”
曹氏说不下去,刚醒过来又捧着手绢哭了起来,却再也不似一开始得声嘶力竭,她也是已经哭得虚脱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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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千千的生日,原本是打算和小伙伴们出去玩,无耻地打算断更来着。可是又恰好赶上了自己宣示入党的日子,感觉莫名收到这份党给与的生日礼物也是蛮有意义的,想想更新还是补上了,虽然如今文的成绩不好,可是我们还是要各方面都发扬党员精神,坚持不懈,努力进取是不是?哈哈,祝大家天天开心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