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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练也跟着凑上前,用手指着一块地方道:“我记得那个保安的表情,他的身子就倒在这个旁边。脖子软塌塌的,脑袋就像一个漏了气的足球,好似里面的骨头都碎了,只剩下一层外皮裹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石头,显得非常惊恐,仿佛石头上面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无法想像他当初究竟看到了什么……”
莫小忆沉声道:“石头确实有古怪,带着煞气,像是有一股极强的怨念附着在上面,不知道是之前就有,还是保安的怨气留了下来。或者是石上的怨念导致保安丢了性命?”
封练凝眉轻道:“但我们昨天确实闻到了狄萱的气息,而且保安的死法也跟精神病院的人一模一样,我不相信南港还有另外一位僵尸,基本可以肯定是出自狄萱的手。只不过让我们想不通的是,明明已经消失了的狄萱,怎么会莫名其妙跑来你们学校杀人?又为什么是一名不起眼的小保安?我总觉得,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后面肯定还隐藏着一串阴谋。”
莫小忆伸出脚在石头上用力碾了一下,脚心传来一阵刺麻,犹如电流通过身体,忍不住一个激凌,蓦地怔住,难道石头带电?又用力碾了碾,却是没了任何感觉,刚才只是错觉?
封练瞧他神色有异,不禁一愣,“怎么了?”
“没事。”莫小忆摇摇头,随口问道:“关于保安的情况。你们有没有了解?”
封练略为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道:“说到这个,我觉得挺奇怪的。保安原本是在大门口的值班室值夜班,而且是三人同班。听另两位说,他们仨打了一夜的牌。中途各自上了个短暂的小厕所,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并没有其它任何异常的事出现。早上有晨跑的学生发现了死者的尸体,报到了保安室。两名保安跑去查看,发现竟然是刚才还和自己一起打牌的同事。立即便凌乱了。赶紧跑回值班室,结果同事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吓得二人顿感自己遇到了鬼。公安做笔录时,自然不相信他们满嘴跑火车的说辞,认为他们故意隐瞒了什么。估计现在还被当成凶案嫌疑犯关在局子里呢。”
莫小忆双眉一敛,“哦”了一声道:“居然还有这事?你的看法呢?”
封练微笑:“我倒觉得那两名保安并没有撒谎,很可能当夜陪他们打牌的根本就不是死者,或者仅仅只是死者的魂魄,其实人早就遇害了。我验过他的尸体,应该是上半夜就遇害的。然而,我想不明白的是,狄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一个牛高马大的小伙子弄走,而且还能留下一个假象忽悠其他人的?”
莫小忆轻笑:“狄萱只是一名没有任何思想与情绪的僵尸。怎么可能干得出这么有智慧的事情?肯定是背后有人操作,那个才是厉害的高手。若非他,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老被牵着鼻子走。”
封练一惊:“那个家伙又要兴风作浪了?”
莫小忆不置可否撇撇唇。“他不一直都在兴风作浪么?什么时候消停过了?”
欧阳尘牧绕着周围查看了一圈,没什么收获便丧气地走了过来问道:“老莫,要进梅园里面看看吗?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除了这几坨恶心的人肉……”
莫小忆跺跺脚,甩掉刚才不小心沾在鞋子上的一小块肉粒干,最后再扫了一眼黑石道:“走。去瞧瞧墙上那个‘锁魂咒’在不在,倒要试试他还有什么新花样。”
四人又相继翻进梅园内。
花草树木依然一成不变立在园内。看似郁郁葱葱,实则没一点生机,仿佛一切都是塑料制造的。生硬呆板,没有泥土的味道,没有花草的芳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生灵的痕迹。压抑得令人憋闷,直想尽快逃离。稍微呆久一点,就有一种想要挣扎逃生的感觉。就连欧阳尘牧都不由自主产生了危机意识,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雷无声性子急,抢着走在了最前面,大跨步朝“锁魂咒”的方向跑。
封练紧随其后。
莫小忆则不紧不慢走在最后面,不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冷,那种冷意是从脚心升起来的,双脚就像踏在冰块上,不,比冰块更冷,悠悠地钻进脚心一路漫延而上,直达心肺。
欧阳尘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喃喃道:“靠,这个见鬼的地方,每次来都觉得浑身不对劲,却又说不清诡异在哪儿,真不愧是年年有人自杀的好地方。”
雷无声瞧了瞧他瑟索的样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恶作剧的瘾又犯了,没心没肺大笑:“小心,没准现在就有一只东西粘在你背上呢,有没有感觉什么正向你耳后根吹气?啧啧,那东西正伸着舌头快要舔到你脖颈了。”
欧阳尘牧条件反射伸出巴掌朝后脖子拍了一下,涨红着脸啐道:“我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老子不怕地雷不怕枪炮,就怕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鬼玩意,全副武装也是白搭,太他娘郁闷了。”
封练笑道:“你别搭理他,这小子之前就是写恐小说的,一天不吓人,他浑身的皮都会痒。”
欧阳尘牧瞥了雷无声一眼,悠悠说道:“我说呢,难怪这么具有恐怖作家的气质,也忒形象了一点。”
这下换雷无声不爽了,直嚷着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欧阳尘牧故意颇为暧昧地嘿嘿怪笑,就是什么都不说,气得雷无声冲着他扬拳头。
封练则是幸灾乐祸看戏。
“哧。果然又有新花样呐!”不知何时已走到最前面的莫小忆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突兀地打断了他们的斗嘴,声音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少主。看到什么了?”性急的雷无声顾不上威胁欧阳尘牧,一个箭步越过莫小忆冲到那堵墙前,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朝着墙壁望去,紧跟着神色蓦然一变,哇啦啦惊叫出声,“黑色,水珠竟然变成了黑色。怎么跟外面的那块石头一样?莫非又要出什么鬼了?”
欧阳尘牧与封练也赶紧凑上前。
墙皮依旧是墙皮,组合的仍是上次看到的图案。并没有多少变化,仿佛只是随意粘着,安安静静地点缀着墙上的风景。诡异的只是那几粒黑色的水珠子,以不规则的排行缀于墙皮之间。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什么水珠?我为什么看不见?”欧阳尘牧使劲揉了揉眼睛,依然只看到干瘪的墙皮。
封练跟雷无声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齐唰唰望向莫小忆,似是不解为何欧阳尘牧会看不到水珠,明明那么显眼地沾在那里,他瞎了么?还是那小子故意装看不见?
莫小忆苦笑:“可能这东西只能我们这些带灵力的人才能看见吧,要不就是他从小吃猪油吃多被蒙住了眼睛!”
雷无声喃喃道:“怪了。”
欧阳尘牧没闲心在意被人损吃多了猪油,一个劲郁闷别人都能看见的东西为何就他看不到,哪个神经病布个鸟阵还要挑选观众么?二话不说伸手就待去揭墙皮发泄不爽。吓得雷无声一把打掉他的手,口气急促啐道:“哥们你找死呢吧,上次老子就被这破玩意烧焦了手。差点就成独掌大侠了,至今还后怕呢!”
欧阳尘牧得意笑道:“那是你,哥前次来就揭过了,什么事都没发生,老莫说伤人的只有水珠,这就是看不到水珠的好处。你羡慕嫉妒恨了吧。”
雷无声半信半疑,“真的?”
“不信我揭给你看。”欧阳尘牧再次伸手。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奇迹出现了,两根手指才刚刚接触墙皮,就听“嗤溜”一声,一缕刺眼的亮光闪出,好似触了高压电般。
在场的三人,包括莫小忆都瞬间懵了,没待谁生出反应,欧阳尘牧已捧着那只烧黑的手嗷嗷怪叫着蹲到了地上,一股难闻的皮肉烧焦的味道迅速漫延。而墙皮也跟着急速移动,犹如一下子注入了生命力,诡异地舞动着,跳跃着,重新打乱再组合,反复演练。
此时的园内,已是风云突变。
刺骨的狂风凄厉盘旋,如午夜孀妇悲啼,又似被囚千年的恶魔即将出困,嘶吼着肆虐狂舞,卷起沙石层层叠叠迷濛了视线,以撼山拔石的气势猛烈摇晃着树梢,掀起地上的障碍物扑天盖地砸来。
头顶的黑云也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奇形怪状争先恐后扑往地面,像是要把一切毁之怠尽。
气温更是骤降,似乎眨眼间便低了几十度,有一种比掉入冰窖更加冰寒的感觉。
“不好,咒语启动了,快跑!”
莫小忆来不及替欧阳尘牧治疗手上的烧伤,随手一把抓住他就跑。
狂风与沙石紧紧粘在他的屁股后面追逐,顽强地想要将他们吞噬。那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容不得人忽视。生死关头,无暇多想,先逃命再说,运起灵力直接飞出园外。
雷无声和封练也回过神,跟在后面一溜烟闪了。
四人顺利逃出生天,却显得无比狼狈。
尤其欧阳尘牧,俊脸成了一片死灰,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可怜他堂堂神探,半生断案无数,危机危险什么没经历过?可从没哪次这么颓败,这么离死神接近过……
莫小忆顾不上回头查看园内动静,赶紧拖着欧阳尘牧到旁边石凳坐下,伸指施术为他治手,生怕再耽搁一会那只手就废了。淡淡的光晕绕着黑手涌动,慢慢的,黑色逐渐退去,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雷无声死里逃生,幸灾乐祸的恶劣本质又出来了,冲着欧阳尘牧哈哈大笑:“我说哥们,勇气可嘉啊,烤猪蹄的味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刚才几成熟?”
欧阳尘牧扭曲的俊脸仍残留着一丝痛苦的痕迹,哪还有闲心跟他打趣?心有余悸摸着恢复如初的手道:“靠,还真是不能不信邪,太他妈可怕了。”
莫小忆站起身望向早已变得风平浪静的梅园,似乎刚才那一幕仅仅只是幻觉,可死亡的味道却如此清晰地贴近过胸膛,难以抗拒。就在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甚至闪过“完了”“今日小命休矣”的念头,差点便没能躲过去,“锁魂咒”的威力究竟还有多大?
记得千年前无意中看到过关于“锁魂咒”的记载,曾随口问过老宫主,当时老宫主只回答了一句话,那就是若有机会遇到此咒,最好能躲则躲,躲不过也千万不能硬碰。
眼前的情况,看样子躲是躲不过去了,既然对方已经将咒语布到这儿,迟早都是要面对的,至于是不是要硬碰,那由得了自己选择吗?
欧阳尘牧努力平息一下内心的波动,不解地问道:“老莫,上次我拔的时候明明没一点事的,这次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不是说咒语的关键在水珠吗?我一介凡夫,看不到水珠,墙皮便只是墙皮,为何还会凶性大发?”
莫小忆也有点懵了,想了想道:“看来我们得重新推测了,难道跟水珠的颜色有关?”
封练喃喃道:“黑色是绝杀啊!”
雷无声搔着头发猜测,“从我们恐怖小说作家的角度来说,黑色确实是一种危险的颜色,可这就能代表它想要伤人么?是算到我们要来专门替我们准备,还是另有目的?”
欧阳尘牧下意识打量着自己似乎仍残留着疼意的手,幽幽道:“不管它的目地是什么,我现在只想把它给毁掉,这么凶险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雷无声“噗哧”失笑:“你诛吧,最好把另一只手也诛掉。”
欧阳尘牧不满地瞪他,“哥yy一下还不行吗?”
封练瞧着二人斗嘴不由得苦笑:“真是太佩服你俩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有精神争论如此无聊的话题,‘锁魂咒’咋就不收了你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