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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莫小忆都在纳西镇附近写生,画不完的水乡美景,一幅幅绝美的风景跃然纸上,再点缀寥寥几笔穿着少数民族服的纳西姑娘,令围观的人赞美不已。
白尘早就知道莫小忆的专业成绩是紫苑美院数一数二的,但亲眼见他作画还是头一次,不管是色彩的运用搭配,还是构图修饰,都堪称完美,让她找不出一点瑕疵,忍不住啧啧暗赞。
莫小忆也给老板娘画了一幅画,身穿古装的老板娘风情万种站在“和风客栈”门口招揽生意,娇美如花的脸上挂着淡雅而尊贵的浅笑,阿娜身材虽裹着宽边长裙,却掩不住隐隐散发的蚀骨**魅力。背景是古典黄的木房子,朦胧的水乡,以及高远的苍穹。
老板娘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画像,连声称好,莫小忆正担心她会要求送给她,谁知她只是看完又递给了莫小忆,要知道莫小忆近几天所有画作中,这幅是最有灵性也最让他满意的,已经想好用它去参赛,自然不希望老板娘索走。
“客官既然专门到纳西画画,那就不应该错过云沧山的风光,那里比起雅里西亚来,可又是另一番韵味哟,如果说雅里西亚是婉约的美人,那云沧山就是翩翩少男,俊逸中透着阳刚,保证让你流连忘返。”老板娘热情的向莫小忆推荐有美景的地方。
“是么?云沧山离这里远不远?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去看看了。”莫小忆微微笑问。
“路程和去雅里西亚差不多,只不过与它的方向相反,走大半天就到了,有一点需要提醒客官的是,云沧山没有人家,自然无处给你借宿,还是多考虑一下比较好,而且因为和别国交界,边界处似乎不是很太平……”老板娘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好心的劝莫小忆放弃。
“没关系,我不会那么倒霉遇上强盗的,麻烦你给我画张地图,可以吗?”莫小忆除了怕雅里西亚那些女人纠缠,别的什么暴乱还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既然勾起了好奇心,又岂能不去?
老板娘答应了一声,进屋帮他画地图去了。
白尘似笑非笑问道:“小忆,你真的要去吗?”
莫小忆点点头,促狭的眨眨眼睛笑道:“难道你不想去?”
白尘不置可否耸耸肩,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反正你去我就跟着去喽,不过我有预感,这次肯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我的预感可是很准的哦,如果你怕麻烦的话,可以打消去的念头!”
莫小忆当然相信白尘的预感,遇上莫小宝的那次车祸,不就是她老早的预感么?然而,越有不寻常的事,莫小忆就越想去看看,或者会有什么令人惊喜的奇遇也说不定呢!
“有美人陪着出游,我为什么要放弃?”莫小忆故意暧mei轻笑,拉过白尘,在她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白尘羞的粉面微红,娇嗔的啐了句“老不正经”,转身就跑。
夜幕低垂,明月悬空,月色轻柔的仿若少女的美梦,白色的月光,仿佛抖落了一地花瓣,一瓣瓣堆积,清幽宁静暗香浮动。
白尘与老板娘坐在客栈门口的空坪上聊天,莫小忆不愿插入女人家的话题,起身上了二楼,在西边露天晒台的摇椅上躺下,有风轻轻拂过,凉凉的浸着肌肤,拂走了白天的热气,山村的夏夜竟是如此舒服。莫小忆满脸惬意闭上双眸,任皎洁的月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上一层银色,如同冰雕,弧度性感的下巴甚至接近透明,渲染出一种清冷的孤傲。
沫着月光,莫小忆渐渐有了睡意,耳边忽然传来一丝细小的声音,感觉有脚步声悄然逼近,决对不会是汤劲锋和贝克汉斯,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踏不出这么轻盈的步履,就连武功高强的天殇也未必能做到,会是谁呢?
莫小忆唇角微微一动,滑出一个轻淡的冷笑,恍若未觉继续躺着假寐,倒要看看谁这么鬼鬼祟祟接近自己。
西米乐走走停停,确信莫小忆没有发现自己逼近,这才一鼓作气挪到莫小忆身边,小小的身子蹲下,默默望着莫小忆的脸,渗着淡淡蓝色的眼眸划过一缕十分复杂的光芒,有迷惘,也有忧伤,还有狂热的迷恋,这样的眼神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五六岁孩子的脸上。
西米乐悠悠抬眸望向天空明月,也让月光将他的小脸镀上了同样的银色,再低头,手里已多了一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探向莫小忆衬衣敞开的胸口,眼里多了一抹得意的诡笑,一脸恶作剧即将得逞的顽皮相,小手却是非常温柔的轻轻划了一圈,另只手也摸了上去,软软的嫩手,柔软的仿若春风拂过。
莫小忆“倏”的睁开双目,冷冷直视着西米乐的脸,如星明眸在月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深邃而广阔,就象漫无边际的夜空,深不可测。
西米乐没想到自己被莫小忆活活抓包,小手顿时忘了收回来,一脸尴尬杵在原处,瞳仁内飞快闪过的慌乱却莫名揪疼了莫小忆的心,该死的,就是这样,每次都会被这个讨厌的小鬼扰乱心湖。
莫小忆眯起双眼,声音没有半点温度道:“很好玩吗?”
西米乐迅速缩回搭在莫小忆胸前的小手,讪讪藏到了身后,莫小忆结实的胸脯上留下了一个黑圈,那是西米乐手中的木炭画的,他想接近他,他想激怒他,一如莫小忆,西米乐同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
西米乐脸上忽然多了一抹淡淡的悲伤,不象孩子,倒象是历经沧桑的老人,眼眸闪了闪,不再看莫小忆,一声不吭起身离去。
莫小忆望着西米乐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恨恨低咒一声“该死”,耳边再次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仿佛穿透千年而来,却摸不着抓不住,徒留一腔烦绪!
次日凌晨,莫小忆给天殇留了张纸笺,嘱他呆在客栈,便带着白尘悄然离开,向云沧山进发。
攀山越岭,云沧山终于遥遥在望,插入云宵的奇峰怪石,远没有雅里西亚的多树,有些山峰甚至是裸岩,山腰与山巅均围绕着团团白云,虚无飘渺仿若仙境,加上鬼斧神功的奇峻山峰,果然美的阳刚十足。
莫小忆掏出相机拍照,白尘则忙着采野果止渴,云沧山多为石峰,一路行来,几乎没见什么山泉,更别说溪流了,为了不至于把自备的水喝光,白尘决定吃野果,好在山上别的不多,就是水果多,甚至还有城里摆着卖的某些高价水果,乐的她拼命往袋子里装。
“老婆,你不累吗?坐着歇会吧!”莫小忆掏出纸巾帮白尘擦了擦脸,拉她坐在身边的石头上。
“小忆,你说山上这么多水果,为何就没有人摘出去卖呢?城里水果那么贵,这些可以卖多少钱啊!”白尘一脸惋惜望着树上的水果。
“运不出去啊,靠手提肩挑,有谁能从这样高的山上带得了多少水果?大山处处都是宝,只是缺少挖掘的人罢了,老百姓日子过的清苦,只因为守着宝不知道如何用……”莫小忆随口答道。
“嗯,真是可惜,我们走吧,前面就是两国边界了,过去看看还是直接上山顶?”白尘起身。
“过去看看吧,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何不去试试两只脚各踩一国的感觉?”莫小忆开玩笑,伸出手牵住白尘的手,两人穿过人高的茅草丛往边界处走。
白色的界碑立在两国交界处,碑上停着一只七彩羽毛的小鸟,望见有人走近,“啾”的一声扇着双翅飞向半空,山风徐徐掠过,吹皱了满山芒草织成的绿浪,云淡风清,让人直想仰天高歌一曲。
“嘘,有人!”
莫小忆忽然拥住白尘蹲下,前方不远处响起纷乱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走动,夹杂着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