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穿越

孤寂寒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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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对于你一身修为我并不满意,打算继续沉睡,温养麒麟内丹。可是你之后的表现接连出乎我意料之外,先是令麒麟幼子亲近于你,其后令到日轮剑发出剑呜,让我决定孤注一掷,取信于你。当时我从沉睡中醒过来后,发现身体竟然在急速地衰弱,所以我也顾不上考验你的人格就把毕生所学传承于你…」独孤求败在说话期间,显得十分失落。

    杨悔知道她另有所指,他一直坚持为父报仇,对于独孤求败授教之恩似乎并不上心,其实不然,对于独孤求败,他一直心存感激,而且在相处期间渐渐的把她当作真正的师傅,只是父仇未报,又何谈为他人报仇?

    猜得她心中所想,杨悔毅然跪下,三指骈立,对天发誓:「我杨悔在有生之年,必定以诛杀独孤无念为目标,绝不会辜负师傅授业之恩!」说罢,对着独孤求败重重地嗑了数个响头。

    独孤求败看着他流着鲜血的额头,心中的忧虑消减几分,先是对他微笑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轻声叹道。

    微笑之意,在于杨悔眼神真诚,更是下了重誓,在中原之地,誓言有很强的约束力,一般而言都不会胡乱为之。摇头之意,是因为她并没有真正帮杨悔报了杀父之仇,而是手下留情,对此感到歉意。

    杨悔不知后者的事情,于是误以为独孤求败仍然不肯取信于他,显得很是沮丧。

    独孤求败见他神色黯然,轻声笑道:「师傅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得到的!」

    「嗯!弟子必定谨记今天誓言!」杨悔见独孤求败面露笑容,也不多去细想,连忙回道。

    「甚好…甚好…我独孤求败终身求败,未曾一败,也落得个终身孤独,未曾想到在日暮之年能得到如此一徒,哈哈,甚好!」

    当她朗声大叫后,身上先前所点的穴道鲜血渗漏而出,体内穴道层层崩裂。

    「最后,为师以天体诀所练成的一身血气滋润麒麟内丹,届时内丹内部能量充沛时,必会引起虚空裂痕,带着麒麟幼子,它会指引你回到玄真大陆…」独孤求败说话期间,身体爆发出阵阵血雾,血雾此起彼落,杨悔还未来得及反应,麒麟内丹受到独孤求败的血肉精华滋润,加上百多年来的温养,此刻已经恢复到能横渡虚空的基本状态。

    眼见内丹的光芒刺眼异常,但杨悔不得其法,仍然无法催动它横渡虚空。

    「哼哼!」大爷终于按捺不住,趁着杨悔失神的片刻,张口把内丹吞入腹中。

    「大爷,你快吞出来,此事不能儿戏!我还要靠它…」

    未等杨悔把话说完,大爷身边事物骤然扭曲,身后出现一个黑色裂缝,这不就是虚空裂缝?

    「去吧…」独孤求败以仅余的气力,一掌把杨悔送向大爷,然后双双落入裂缝之中。

    而独孤求败则保持着盘坐姿势,落于裂缝数丈之外,冷眼的看着欧阳家众人。当然,他们也没有行动能力,身上筋脉已被独孤求败一剑震碎。

    独孤求败的眼神由冷淡转为欢慰,眼中的光芒渐渐淡去,呆滞地看着前方,四周的事物慢慢变得灰暗无光…

    一代传奇人物独孤求败身殒…

    就在杨悔与大爷消失了裂缝之间,虚空裂缝不断消耗着独孤求败的血气精华,随着时间推移,裂缝开始缓缓地收缩。

    「妹妹!」就在此时,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大哥!救我!」欧阳月认得出这道声音正是他的大哥欧阳岐。

    「独孤求败你这是…」欧阳岐正打算质问独孤求败时,发现她的身上已无生机,再看着她背后的虚空裂缝脸色大变。

    「大哥!这是返回玄真大陆的虚空裂缝,独孤求败她以自身的血肉精华温养百年,再牺牲了自己才得以启动的…」欧阳月知道事有轻重,看着逐渐闭合中的裂缝,急切地提醒道。

    「哦?」欧阳岐看着即将闭合的裂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投入血肉精华,能重新令裂缝打开?

    虽见欧阳岐说话阴柔和软,但身上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男性的刚猛,骨子里更拥有着一种上位者的狠辣,有了想法以后,走到其中一个被独孤求败打残的黑袍人身边,把他扶起。

    「少爷…」该名黑袍人见欧阳岐竟然扶他一把,有点受宠若惊。

    「不用感动,你马上就能报答我了。」说罢,黑袍人只觉胸口一阵刺痛,欧阳岐竟然徒手刺进黑袍人的丹田位置,黑袍人双目猛睁,至死一刻也不明所以。

    欧阳岐冷眼看着死去的黑袍人,右手扯着他的袍身,轻轻一甩就抛到虚空裂缝之中,就进接近裂痕之时,凌空对着那具尸体打出一掌,尸体应该血肉四溅,这些都是有着修为的高手,血肉之中的精华远超常人,当血肉精华被吸入裂缝后,裂缝竟然有一点点的延展。

    欧阳岐笑了。

    躺着的黑袍人却无比心寒,恐惧的思绪令他们在地上瑟缩发抖,甚至有人胯下已经湿透一片。

    「少爷不要杀我!我从小就看着你长大…」原本为首的黑袍人一边嗑着头,一边开口求饶道。面对着死亡,他已经没有先前的气势凌人、没有了对敌的威风凛冽,剩下的是如此的卑微。

    「罗叔,你老了,不中用了。」欧阳岐阴险地笑着,同时示意身边带来的黑袍人,把受伤的黑袍人都一一打碎,投入虚空裂缝之中。

    欧阳岐身边的黑袍人皆是唯唯诺诺,互相对望后,心中都作出了决定,众人神色变得狰狞恶相,顾不上手足之情,也不理会血腥场面,一一把伤残的黑袍人轰至细碎血肉,融入裂缝之中。

    在死亡的决择之前,他们都无比卖力。因为他们知道,若然不动手,死的就会是自己。

    经过一轮惨绝人寰的相残后,活着的只有欧阳月、欧阳岐与他带来的十数个身上沾着大片鲜血的黑袍人。

    欧阳月一直深居浅出,与一般达官贵人的小姐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有着一般女孩没有的修为,但是此刻,她的脸色十分惨白,毕竟她只是一个未经杀戮的女孩而已…

    「大哥…」欧阳月带着惶恐的眼神看着欧阳岐,生怕他会痛下杀手。

    欧阳岐阴冷一笑,走到阳欧月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温柔说道:「妹妹,吓坏了吗?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说罢便把她拥入怀中。

    欧阳月心中的恐惧抑压不住,身体不断发抖,心里已经对欧阳岐产生一种强烈的抗拒。

    看着重新扩张的裂缝,欧阳岐仍不满意,因为裂缝仍不足以让他进入。

    「你们自己决定谁去牺牲一下,只有一息时间让你们决定。」欧阳岐看着一众黑袍人说道。

    原本并列一排的黑袍人听得欧阳岐之言,各自挪开脚步,左右打量着身边的各人,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还未等到他们有所行动,欧阳岐以冰冷且带着一丝不耐烦说道:「一息而过…」的确,一息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长了,毕竟虚空裂缝时刻都在收缩着。

    「少爷…啊!谁!是谁!」其中一位黑袍人还想向欧阳岐求情时,脸上淡黄的肤色突然转青,继而再由青转变为黑色,无疑是中毒的征兆。

    「老三!啊…是…是谁!竟然不顾手足之情!好狠毒呀!」身边的一位黑袍人还想搀扶中毒之人,下一刻却出现了相同的中毒征兆。

    「啊…到底是谁,不得好死呀!」接二连三地,一个又一个的黑袍人相继毒发,起初只是脸色转变,只一会儿,脸上更浮出指头大小的浓疮。

    待得一众黑袍人毒发后,场上还站着一个瘦弱矮小的黑袍人。

    欧阳岐双眼一眯,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做事狠辣!」

    那名黑袍人听得欧阳岐之言,连忙开口应道:「多谢少爷赞赏,这是属下份内之事!」

    欧阳岐没有响应他的说话,伸手把一众毒发身亡的黑袍人送往虚空裂缝之中,一具具尸体在裂缝前方爆发出璀璨的血雾。

    虚空裂缝在一众黑袍人的血肉精华滋润后,开始慢慢地延展开来,幸好先前有独孤求败所打下的根基,在根基上再拓展起来相较容易,所以用一些离俗境的黑袍人也能把裂缝延展,不过也只够延展至足够一人弯身而进。

    「妹妹,走吧,哥哥会保护你的!」欧阳岐重新抱欧阳月抱在怀中,向着那道仅能弯身而进的裂缝走去,临进来裂缝之中前,欧阳岐冷冷的对着后方说道:「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出卖,果然狠辣。」

    话语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之意。

    生存下来黑袍人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裂缝又开始收缩起来,便想跟上欧阳岐的脚步。可是,当他走出一步后,身上的骨头都似水般失去硬性,每走一步身子便矮了一分。

    最后,在黑袍人眼中带着惊恐无比的神色下,化作一滩腥臭无比的黑色血水。

    另一边,杨悔和大爷进入裂缝之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产生了强裂的昏眩感,不多时便昏死过去。

    这也是因为他修为不高,强行横渡虚空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