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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迟到了迟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啊,真是的……”我在卫生间用火箭般的速度洗着漱,还不忘抱怨老妈两句。
可奇怪的是,她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翻着她那本新借的小说。我来不及抱怨,一到餐桌前就傻了眼:“哈?早餐呢?”
老妈终于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你是老年痴呆了?你是不是告诉我今天还是运动会,你要到学校吃一口?”
我丢失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涌现在脑海中,尴尬的原地晃悠了两下,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棚顶的吊灯:
“哈?啊,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吧。那我准备走了哈,皇额娘您吉祥!”
我飞快地穿好了衣服,风一样逃离了现场。前脚刚迈出去,老妈的嘲讽追着脚后跟就到了:“吾儿早上多吃点,省的记忆力衰退。”
我卡出去一个趔趄,心里还不忘嘀咕着:怎么最近脑子有些乱呢?
小原今天照常给我带了一块牛排,她还给我从家里带了一瓶樱桃味的锐澳。我连忙摆了摆手,那一个尴尬的场景我至今还没忘:
“算了吧妮子,牛排我收下了,鸡尾酒就,算了吧?”
看着她犀利的小眼神,我只好打了个哈哈:“你看你,和你开玩笑呢吗!怎么还当真了呢?说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她心情这才看上去好了不少。牵着我的手往学校走去,她想了整整一路才做了个令我大跌眼镜的决定:“emmm,就尝尝那家烧麦吧!”
我以一种诧异的眼神看向了妮子:“不是吧,你不是最不喜欢羊肉馅了?”
小妮子这次看上去很坚定:“只是真的很想尝上一次,要不然真的可能就吃不到哥哥喜欢吃的了。”
对上了我惊讶+疑问的目光,小原这才发现她说漏了嘴:“哎呀,快走吧,省的一会又有那么多人……”
我默契的没有追问,她也算是亡羊补牢般没有再提。气氛变得特别奇妙,我们之间只有那么一层薄薄的蝉翼——
彼此都能看见对方大致的轮廓,但是却触摸不到那张满是喜欢的脸。
小原这次真的买了一屉羊肉烧麦,要是放在平时那可是她口中的“狗都不会吃一口”的玩意儿。
她还不忘特地叮嘱老板:“大叔,麻烦多给我拿点辣椒油和醋哦!谢谢啦!”
在我的推荐下,她又买了一碗豆腐脑。这也算日常早餐了,但是我们的小公主基本就没吃过这么具有人间烟火味的东西。
她的早餐,一般都是沙拉加上鱼肉或者牛排。用她的话来说,“百吃不厌”。
我们坐在了草坪上,这时候学校才刚开门,由于运动会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学生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我们的位置就算相当的隐蔽了,毕竟没人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操场角落。
小原兴致勃勃地拿出了烧麦,而我也打开了熟悉的粉色保温盒。她在我的注视下终于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吃进去了一个沾满料汁的烧麦——
“唔……嗯?哇!为什么可以,这么好吃!”小原的眼睛一瞬间就像是一个点燃的电灯泡一样,看来这情况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我也夹了一块用小刀提前切好的牛排放进了嘴中,品尝着浓浓的黑胡椒味和肉本身的香味,我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样,还是当初那个狗都不吃的烧麦吗?”
她疯狂的摇了摇头,又一口塞下了一整个烧麦:“唔,我收回我的话,真的很好吃啊!我原本以为,它会很膻的……”
小妮子风卷残云般炫完了所有的东西,才心满意足的拿出了那碗豆腐脑:“哥哥,妈妈说甜的豆腐脑才好喝,可这看起来……”
我立刻变得很气愤,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胡说!咸!豆!腐!脑!天!下!第!一!你快点给我尝!”
半分钟后:“嗯,我觉得妈妈可能是错的,嘻嘻,还是这个味道好!”
我也吃完了最后一块牛排,可拉着小妮子的手上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清凉。我好奇的转过了头,发现她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泪流满面。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忙把她拥入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柔顺的长发:“不哭,妮子,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泪水很快就浸湿了我的肩膀,但她的语气却是很开心:“胡说,才没有呢,我是高兴啊哥哥,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我责怪的晃了她一下:“说什么呢,我们就是一直会在一起啊!”
“或许吧……”或许我没有听错,或许她说的是别的话,也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哭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推开了我的怀抱。我望着她满眼水雾的眸子,一时间心都有些零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小原在我面前落泪了。
她忽然向我张开了双臂,眼睛中满是向往:“哥哥,抱抱我,亲亲我好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后怕的说道:“妮子,这,这可是在学校啊!”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就是在学校,我们在学校还没有亲过呢!所以说啊,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你可以……亲亲我吗?”
从一开始的要求变成了询问,而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看着面前温柔可爱的小人儿,我一把把她搂在了怀中,猛地吻了下去……
身边的风好像都停住了脚步,在为我们演奏爱的乐章。这一吻很短暂,短到仅仅用了几秒;这一吻又很漫长,长到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们的嘴唇离开了彼此,她痴痴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真好,这样的话就算没有遗憾啦!哥哥,等十一的时候我和你说些事情吧!”
我心里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一刻终究还是要来了吗?那个时候我会不会也落泪呢?
一想到小原可能要离开我,我的鼻子也突然变得酸酸的。小原似乎察觉到了我感情的变化,她找出了兜里的耳机递给了我,示意让我和她听听歌。
或许,她也知道我多多少少已经察觉到了那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可是,还是要等到快乐的最后再去悲伤——小品都是这样的。
我戴上了耳机,熟悉的音乐如涓涓细流一般传进了我的脑海:
“我不落泪,忍住感觉,分手在起风这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