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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萍睡的香甜,王大年倒是少见的失眠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在身体上,温暖而舒适;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志军并没有准备白酒,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迟迟没有睡意。
墙上的时钟指向2点钟,他才刚刚开始有了些许的朦胧,却听到有人轻轻的上楼,向这边走来;绵软而轻巧的脚步声在他的房门外停止,王大年已经听出来了,门外的是招待所一楼的服务员。
“王长官,您睡了吗?”服务员出乎意料的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在门外小声的询问。
王大年紧走几步,轻轻打开房门,在经过吴萍的时候,他看到吴萍的睫毛轻轻一抖。
“什么事?”王大年迈出房门,轻轻将门关好,问,“有人找我吗?”
“是乔阿訇,他找您,让您去清真寺一趟。”服务员客气而友好。
王大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服务员转身离去。
“又抽血?”王大年刚进得屋中,吴萍急忙就问。
“不知道,只是说让过去;”王大年边回话边找衣服,“我正想问问他红色圆石头的事儿。”
吴萍长舒一口气,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倒是把王大年吓了一跳。
“我睡够了,跟你一起去。”吴萍的话里带些坚定的意味。
以前王大年两天一次去清真寺的时候,正是这个时间,所以吴萍对这个时间段相当敏感。
当王、吴二人踏入清真寺乔伟的办公室时,看到了那个气色更佳、神情悠然的矮胖子,在他面前摆了杯红酒,看样子也在享受午后的阳光。
“乔阿訇,”王大年先发制人,“怎么不见杨大夫?我有好多疑问想问问她。”
“哦?有什么疑问?”乔伟惊讶于王大年的态度,“她正在搞研究,不方便打扰。”
“我觉得那份录像,尤其是最后那一分钟应该让她看看,凭她的脑子,肯定能看懂尸人的意思。”差点为了眼前这个胖子让自己成为废人,王大年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有点咄咄*人。
“哦,为了这个啊,”乔伟轻抚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笑了笑,“难道你们没看懂吗?”
吴萍发现那个银戒的图案是一根旗杆上盘旋了一条蛇,看上去十分诡异。
“请问阿訇请我们来,”吴萍故意停顿了一下,“所为何事啊?难不成又要抽血?”
“不抽不抽,”乔伟见吴萍的眼神有意无意在注意左手的戒指,便极自然的用右手遮住,“请你来当然是为了那个录像和最近几天尸魔行动反常的事儿,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们觉得丧尸讲和的可能性大,”王大年也觉察到刚刚有些失态,尽量放缓语调,“虽然不明白那握手图案上方的红色圆石到底是什么意思。”
“袭击王坚的尸魔可能是个另类,它的行动比较反常,超出了录像所表达的含义。”吴萍说。
“哦?”乔伟很感兴趣,“就不能理解成在谈判中为了争取更好的筹码而做的震慑吗?”
“当然可以,但是做的过了头;”吴萍不卑不亢,“现在还不清楚这是尸魔个体的意思,还是金川那里还有别的一股力量支配导致的。”
乔伟听到这里,本来眯缝的眼睛猛得睁开,S出一股摄人的光芒;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反应,马上他就恢复正常,却没逃过吴萍的眼睛。
“你说的别的力量是什么意思?”乔伟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杨帆说过,这次丧尸北撤是为了二次全面进化,那么,也就是说,不可能只有一个尸人诞生,如果尸人多了,那究竟谁是王者?”吴萍淡淡的说道。
“所以说嘛,”王大年从主角沦为配角,“还是得让杨大夫分析分析看看。”
“她已经看过了,就在刚才,”乔伟看看吴萍,缓缓的说道,“她的观点和你的很相似。”
“哦,她都说什么了?”王大年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说,通过视频能看出这个尸人是故意传递出一个合作的信号,从打坐和握手上分析,这个尸人是鸽*派的,喜欢和平,想与我们休战;但袭击王坚的尸魔又透露出相反的意味,如果仅是为增加谈判的筹码,大可不必派出八只尸魔主攻,还有十几只在旁策应的,这些丧尸表达的是相反的意思,那就是强硬;而我们知道,尸魔虽然灵活,却不具备这样的领导能力,这说明金川那里还有另一种崇尚战争的尸人,我们称之为鹰派。”
“鸽*派?鹰派?”王大年心说这不是人类的专用名词吗?当下又问,“那就是说现在是鸽*派尸人略占上风,可是鹰派的信息如何从金川传到这里的?”
“一部电话不一定就得一个人用。”乔伟故作高深。
从金川到栾州,沿途有很多尸魔就地潜伏,这些尸魔就像长城上的烽火台,充当传递信息的节点;杨帆的意思是,这就好比是部电话,它只是用来传递消息,却不负责甄别,不管是从谁而来,也不管向谁而去。
“我不否认杨帆很高明,但是这些事情真得只靠一个人的脑子就能分析的出来吗?”吴萍问得很直接。
乔伟笑笑,并没有接话,但他的态度表明,杨帆的推断是靠得住的,是经过了验证的。
“还有,我们不应该接受尸人讲和吗?这对我们不是有莫大的好处吗?”王大年又问。
乔伟站起身来,将窗户上半掩的帘子完全打开,已偏西的日头将阳光再度洒满屋子。
“我们相信杨帆的推断,因此现在我们暂时不能接受尸人的条件,不能和它讲和;它现在忙于内部的争斗,到底谁才是金川之王还不清楚,我们不能急于站队,万一站错了呢?”乔伟转过身来,端起红酒一饮而尽,“也许你们觉得,反正我们肯定要倒向鸽*派的,可就算是鸽*派,就是真正的想要长久的和平吗?”
“那红色圆石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大年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红色圆石就是太阳,”乔伟将左手背到身后,右手拍到桌子上,“它的意思是和平就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