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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谁把消息透露给刘志东的?难道是马新华?”周发庆离开办公室安排工作,王大年借此空当连忙问吴萍。
“应该不是。我估计是陈金。”
“啊?怎么会?”
“昨晚在城墙上你大呼小叫的,马起明都被吵醒,陈金却还在睡着,这不正常,以他特种兵的警觉,早该醒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陈金也没要求跟着来。”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可能想回到特种部队中去吧。”
两个人正说着,周发庆回来,说道,“吴将军批准了,不过要把陈金调回特种部队,这次的任务由他指挥。”
王大年看着吴萍,眼神中带着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们两个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啊。”周发庆笑着说道。
王大年刚要接话,不想吴萍却抢先说道,“周长官,澎阳的尸群虽然是败军之师,但兵家素有穷寇莫追、围城必缺的说法,还望长官能注意;陈金此人,好大喜功,逆境尚可自持,顺境恐怕会得意忘形。”
周发庆有些愕然,在他的印像中这个女特警平时寡言少语,常常一语中的,但现在安排陈金做指挥官,是吴德柱的意思,而且吴德柱给陈金配备了最强的火力、最全的配备、最优秀的士兵,明摆着要借此战一举成名,奠定他的领导者地位,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哦,这都是吴将军的安排,我们还是要听从为好。”
吴萍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王大年看这架势忙起身告辞,饭也不吃了;周发庆再三挽留,两人却执意要走,只说昨日太累,需要回去休息,吃饭的事情只好改天了。
吴萍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想介入到基地高层的利益纠葛中去,无论是吴德柱还是周发庆、叶志诚,抑或是刘志东,现在各帮各派都想拉拢13小队入伙,王大年是个粗人,感觉不到,但吴萍感觉到了,于是她执意要带王大年离开,不吃午饭,为了让王大年同意,吴萍没少拧他大腿;不过王大年就是这样,吴萍偷偷拧他大腿,让他很是兴奋,竟然有些许的生理反应。
“萍萍,你等等我,马上中午了,咱俩下馆子吧!”
“不了,我回去,你嘛,去看看孙美玉吧,这里离学校也不远。”说罢也不管王大年的反应,扭头走了。
王大年耸耸肩,心说这吴萍说的也有道理,热气球试飞前孙美玉去的学校,一晃也有两三天没见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还是去看看的好。
王大年赶到学校时,正值学校下课,学生们跑着跳着、欢欣雀跃,从教室里涌了出来,直奔食堂而去,看他们那劲头,似乎一点也没受到昨天丧尸攻城的影响。
“嘿,你们看,这不是王老师吗!”
“王老师!王老师!王老师!”
王大年有点哭笑不得,上次慷慨激昂的讲了一堂课,学生们都尊称他为王老师了,正下不了台的时候,李松年从人群中挤进来。
“王队长,哪件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快请!”
校长来了,学生们的追星的狂热收敛了很多,渐渐的都散了。
“李校长,昨天打的那么激烈,你这里没受到影响?”
“哪能没影响呢?昨天开的都是心理疏导课或者比较轻松的音乐、美术之类的。”
“哦,不知道孙美玉现在学校负责什么呢?”
说到孙美玉,李松年有些脸红,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孙老师啊,负责美术课啊,她画的素描水平相当之高啊!”
王大年根本就不知道孙美玉还有这一手,也许是他从来就没想着走进孙美玉的内心世界,想到这里,让他有些惭愧。
“李校长,中午你请客吧,去学生食堂吃个便饭,可好?”
“啊哈,求之不得啊,请请请!”
李松年带着王大年进入食堂,学生们正在排队打饭,虽然叽叽喳喳、热闹非凡,但却很守秩序,没有插队的,没有捣乱的,看得王大年直点头。李松年将王大年带进食堂内部的一个单间,是平时老师们用餐的地方,他亲自安排厨师加了几个菜,又将正在排队打饭的孙美玉和郝大力叫来。
孙美玉其实早就看到王大年了,这个庞然大物实在太扎眼了,但她却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她本来就长得不高,又年轻,和那些学生站在一起很容易就隐身成功了。
“美玉,不,孙老师,在学校过的好吗?”看到孙美玉,王大年有些不好意思。
“王队长,我很好,这里我很喜欢。”孙美玉回答的中规中矩,却更显出两人之间的隔阂。
郝大力一直气鼓鼓的,他还是个孩子,在他的印像里,王叔和孙姨才是一对,现在校长在其中搅和,肯定是个坏人;王大年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王队长,喝点酒吧,这里也没什么好酒,太抱歉了。”李松年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忙打圆场。
王大年本想拒绝,却不想孙美玉站起来,拧开瓶盖,很优雅的给王大年倒满了。
“王队长是酒中司令,无酒不欢,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啊。”孙美玉微笑着说道,不过她说话时眼睛并没看向王大年,而是半低着头。
“美玉,我们不必搞成这样吧,就是做朋友也好啊,怎么说也是一起从古原县一路闯过来的。”王大年最不善于处理这种情况,他有些抓耳挠腮了。
“嗯,做朋友好,做朋友。”孙美玉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事出突然,王大年和李松年都感觉到很惊讶,却不得已也一饮而尽。
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大年真切的感受到了,这顿酒他喝的郁闷,加之昨夜又没休息好,所以几杯酒下肚,竟有些醉了。
“美玉,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爱谁就爱谁,我都不干涉,可有一样!”王大年看了眼李松年,接着说道,“谁敢欺负你我绝不答应!”李松年听这话时,连忙点头,有如小鸡啄米一般。
“王大年,你喝醉了,别喝了。校长,安排车送他回去休息吧。”孙美玉静静的说道,脸上并没有表情的变化。
王大年点点头,摇晃着身子立起身来,郝大力想去扶他,被他推开了。
“我王大年,是个英雄,末世里的英雄!我不怕丧尸,我不怕尸皇,我什么都不怕!谁也别拦着我!”王大年一边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似醉非醉,心里很清楚,孙美玉肯定是离他而去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他扶着门框,抬起头看看刺眼的太阳,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