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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艳阳高照,后宫平静如斯。
奢华、高贵、代表着无限荣耀。亭台楼阁精巧,宫殿大气磅礴,无不彰显着这一方天地代表着这世间之最。阳光下,成片金黄色的琉璃瓦顶连绵不绝,犹如金色海洋,更如一座金色岛屿。
宫女太监们举止优雅恭敬,虽然行色匆匆但不失半点礼数,见到后宫各个主子或者管事立刻停下脚步,轻轻福身问安。
也许这里便是天堂吧,金钱、权利,集于一身,但李清瑟却丝毫不觉得有丝毫留恋,因为这里没有真正的自由,除非爬到最顶端。
她带着小朱子匆匆赶往未央宫,一方面是担心太子的病情,一方面是想探听皇后对她的态度,想方设法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将那凤珠信息套出来。否则,偌大的宫殿,若存心想藏一个东西,别说这种背着人找寻,就算是派出一百个人光明正大的找,想必一时间也根本找不到。
一路之上,她尽量保持着步伐的从容,而这一路上碰到的宫女太监们也都自动让到路的两旁,恭敬地喊一声五公主吉祥。
李清瑟走着,思想却没停,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皇子要夺嫡,因为在这皇宫中有两种选择,一种便忍气吞声有着无限束缚夹着尾巴做人,另一种便是爬到高高顶端真正做到那个位置。后宫中除了皇上和皇后,这些夹着尾巴做人的人慢慢有了自己的平衡,在受到压制的同时去压制地位更低的人。
她要如何选择?
她只想离开这皇宫,寻找真正的自由。
未央宫。
远远见到五公主李清瑟前来,早有宫人前去禀告。
“奴婢见过五公主。”未央宫人福身请安。
“嗯。”李清瑟轻轻颔首微笑,端庄大方,眼神中却有压抑不住的焦急。按理说,皇子是不允许住在母妃的寝宫,但李清睿昨日却留在未央宫,连皇上都不管,说明他……病情严重。
太子倒地瞬间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李清瑟的脑海,她狠狠闭上眼,将那记忆甩开,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若是不甩开那记忆,她便会无比疼,心疼。
“儿臣见过母后。”见到皇后,她恭敬福身,很想堆起笑谄媚下,但就是笑不出来,满面的哀愁。
“起吧。”皇后也没心思招呼她,一颗心都在自己儿子身上。
“母后,儿臣想见见太子哥哥。”李清瑟赶忙道,话刚说出口,皇后的眼中却有不耐烦,定然是埋怨李清瑟,若不是她,太子也不会突然晕倒,也不会母子生隙。
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只会在别人的身上吹毛求疵,将一切功绩揽在自己身上,将一切错误推在别人身上,这样的人不少,很多,其中也包括了皇后。
李清瑟眼尖的看到皇后如此,大眼一转,赶忙道,“母后让儿臣见见太子哥哥吧,太子哥哥与清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哥哥对清瑟确实如亲妹一般疼,如今晕过去也许是一时着急,等太子哥哥醒来,儿臣好好解释这一切的误会,想必哥哥也能理解,再者说,崔公子也是太子哥哥的表弟。”说着,垂下头去,状似娇羞,其实无人能看见的角度,她却愁眉紧锁。
“你还嫌睿儿伤的不够?”皇后哪能听的进去,早就气急败坏。
皇后身旁的李嬷嬷伸手轻轻碰了碰皇后后,微微摇了摇头,皇后之前的气恼瞬时受了一半,她知道自己冲动,李嬷嬷随时提醒着她。“李嬷嬷,你怎么看?”
李嬷嬷装模作样地恭敬福身后,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觉得应该让五公主去见见太子爷,心病还须心药医。”
别人的话,皇后根本不信,但李嬷嬷的话却是十分信的。于是,千万般不愿意,还是点了点头。“嗯,那你进去吧。李嬷嬷,你带五公主前去。”
“是。”
小朱子候在未央宫门口,李清瑟在谢过了皇后后便跟着李嬷嬷前往,不一会,便到了昨日那客房。
李嬷嬷为她打开门,“公主且慢,可否听奴婢说一句话?”
清瑟点了点头,“嬷嬷请讲。”
“奴婢斗胆请公主体谅娘娘,因为太子爷的病倒,娘娘一时焦急对公主说了重话,还望公主别往心里去,公主如今还未出阁也许并不会理解,这当娘的看见自己儿子生病,比自己生病还要焦急万分。”说着,一脸诚恳。
李清瑟也是动容,“嬷嬷多虑了,清瑟怎么会怨恨母后?太子哥哥确实是因担心我才生病……”说着,语调有了一些哽咽。
李嬷嬷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室内伺候太子的宫女全叫了出来,而后待清瑟入门后,将房门轻轻关上。
李清瑟的哽咽在那房门关上的瞬间立刻消失,一皱眉,心中不由得嗤之以鼻——那皇后也是个没用的,还用一个老奴婢来给她擦屁股。刚想到这,清瑟脑海中猛地一惊,有灵感闪过!
回想一下之前见到皇后,皆是有这个李嬷嬷在身边,而且……皇后说话并非十分圆滑,甚至有时还不如那将门出身的梁贵妃,比这更糟糕的是皇后的脾气,在皇上面前有时都有流露一些,在皇上见不到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脾气暴躁,就如同刚刚两人见面,若她是皇后,就算极为不愿也不会如此**的说出,也就是说……
李清瑟有一种大胆的猜测,这李嬷嬷会不会就是皇后的幕后军师?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只要支开这李嬷嬷,只要她单独与这皇后见面,想必也是十分好哄的!
甩了甩头,清瑟决定暂时不想这些,因为那在床上平静安详如同睡眠的李清睿进入她眼帘。
“唉——”忍不住长叹口气,她在他床沿蹲坐在地上,两只胳膊支在床上,一双眼静静看着面前静躺的人,内疚与心疼并起。“睿,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对于他,她十分矛盾,她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之前的李清瑟还是现在的李清瑟,但无论如何,她与他都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支着面颊静静看着,李清瑟想了很多,时间也一点点过去,但床上之人还是未清醒。
…………
李清瑟离开房间时,是有宫女前来喂药之时,皇后坐在大厅中静静等待她。因为在这期间,李嬷嬷已经将皇后说服了,太子昏迷已成事实,现在若是与五公主僵持非但不能令太子苏醒,相反之前做的所有事都前功尽弃。
李嬷嬷的话,皇后十分听,慢慢也静下心来。
“母后。”清瑟前来,小声呼了句,而后委屈地低下头。
皇后赶忙上前,伸手轻轻抓住她,“刚刚是本宫话重了,瑟儿别往心里去。”
清瑟摇了摇头,“不会,太子哥哥病倒,全因清瑟,母后教训的是。”
李嬷嬷偷偷对皇后使了个颜色,皇后将拉着李清瑟的手微微紧了一紧,“跟我来。”
未央宫密室,只有皇后与李清瑟两人,李嬷嬷亲自守在门外,可见其谨慎。
皇后犹犹豫豫,一张脸粉红,即便是已为人母,但在这保守的古代,说这种话题还是十分羞人,何况是和一个晚辈。但为了自己皇后地位的稳固和崔家的荣耀,更是为了争得那男人的宠爱,她也认了。一咬牙,“瑟儿,本宫仔细考虑了昨日你对本宫所说的子嗣之事。”
李清瑟心中冷笑,真是个天真的女人,刚刚想发火就对她发火,如今用到她就以为她甘心被她所用?她虽之前帮了梁贵妃,但其实对梁贵妃无感,但对这皇后是十分反感。这后宫的女人已不是正常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她们已将虚荣心和算计心推高到了极致。
虽然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柔和的笑。“母后您有什么问题,儿臣定然竭尽全力地讲解。”
皇后想了一想,“这些东西,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一点,她十分疑惑,五公主李清瑟从出生到如今都未离开她的眼皮,怎么就能知道如此之事?
这一点,李清瑟早就想好了,“回母后的话,这些都是从一本书中得知的,那书可堪称女子之宝典,不仅记录了如何取悦男子,如何快速受孕,还有一切闺房技巧,那书上说,只要掌握了这些技巧,所有男人都逃不出手掌心。”
清瑟的声音坦荡清澈,丝毫无扭捏,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无辜,就如同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来说一些自己不理解的羞人之语。
“真的?那书是哪来的?”皇后有些激动,问话有些急促,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失礼。
李清瑟心中暗笑,已知了这皇后上钩,更加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这皇后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真正有头脑的,想必是门外守着的李嬷嬷吧!“回母后,是……这本书是母妃的。”
说完,微微低头,貌似有些伤感,思念云妃。
“这本书……可否让本宫看看?”别人不知,但皇后却知,云妃是江湖女子,有这些旁门左道不入流的东西根本不足为奇,平日里她十分鄙夷这些污秽之物,但如今,她却开始向往。只要有方法得到皇上的欢心,只要能胜了那梁贵妃,她都愿意一试。
“好啊。”清瑟痛快答应,“那儿臣现在便回宫为母妃取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皇后忙问。
“只不过这书是儿臣之前偶尔看过,最近却没看过,若是要找的出来,估计也要一段时间。”李清瑟看似为难。
皇后哪能放过,“没关系,你速速去找,本宫等着……哦,不,本宫与你一同前去,陪着你找如何?”皇后激动了。
李清瑟笑了。皇后怕的是夜长梦多,更怕的是她反悔将这“书”交给梁贵妃或者桑贵妃,真是小心眼的女人,不过这样最好,才能按她的计划一点点进行。“母后和儿臣一同去舒云宫?那怎么行,怎么能劳累母妃?”
“没什么,正好我们母女俩聊天。”皇后很兴奋,拉着李清瑟便向门外走。
门外,是李嬷嬷,听说皇后要去舒云宫找什么书,不禁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她不知道皇后急急的去找什么书,更是有一种感觉,这五公主李清瑟背不简单,有一种阴谋的感觉。
在皇后的坚持下,带着未央宫几名太监和宫女,一众人去往舒云宫。
…………
舒云宫与未央宫比起来,又小又寒酸,加之多日未有人居住,就算是小朱子偶尔回来打扫,还是有一些阴湿。
站在院子中,皇后就觉得有些憋屈,一身金灿灿的行头和这朴素的宫殿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李清瑟善解人意道,“要不然儿臣让小朱子搬把椅子,母妃在这院子中乘凉看看风景如何?”
“不用,本宫与你一同。”清瑟的话还没说完,皇后立刻说,有些焦急。李嬷嬷在一边微微皱眉。
清瑟笑笑,“那就有劳母妃了。”
与皇后一同入内的同时,清瑟的眉眼一转,垂下了眼帘,拉住了皇后,凑到了一旁,小脸儿红扑扑的,很是害羞。“母妃,要这么多宫人在旁……儿臣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书……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定然觉得儿臣行为不端,若是被后宫之人得知,那该嘲笑儿臣了。”
李清瑟说得在理,皇后也明白过来,没人的嘴是完全严实的,这么多宫女,又如何信的过?这书虽在自己手中,但如若被别的嫔妃知道了,就算不来抢书,也怕是会贿赂五公主以求内容,更有甚者若是有人得不到却眼红,搞不好就怎么将她弄出去,妃子她不怕,她怕是的梁妃。
一个眼神,李嬷嬷便明白,清了宫女,自己也跟着出去,守在门外。
接下来的时间,是寻宝时间。
舒云宫真有这种书?
答案是肯定的——有。
只不过不是云妃留下的,而是李清瑟熬夜编出来,东倾月连夜手写而出,定装成册,消了墨味,还弄了做旧处理。半个时辰之后,在李清瑟几乎“翻”遍了整个舒云宫,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拿出了这本满是灰尘的破旧书籍。
“找到了。”说着,便如同献宝一般交给了皇后。
皇后皱眉,犹豫的接下这满是灰尘的书,乍一翻开,灰尘四起,好一顿轻咳。李清瑟心中偷笑,这东倾月真是神奇,让他做什么,他就有方法做出什么,而且还有模有样。这书本从柜子下面掏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一愣,太他妈像了!
“这个……”皇后一看,脸上突然通红,这不就是春宫图吗!?
李清瑟也凑了过去,看了看那书页上的小人。“母后,就是这本,您有什么疑问吗?”肯定是,准没错,那字是东倾月写的,那图是她李清瑟自己画的。在现代学医都要学习手绘,没事画个器官什么的,凭着记忆和想象画一些颠龙倒凤,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她突然很想笑,因为想到了昨夜东倾月的发狂,他起初死活不想动笔写这些污言秽语,最后为了“大计”,还是咬牙写了,那词语煽情漏骨,别说大鹏国,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到比这个更淫的书籍。
而那图……
李清瑟画得十分精细,这古代构图绘画追求的是写意,就连那那春宫图也是追究一定意境。但在李清瑟的笔下,完全没有丝毫意境,可以说画得非常写实,因为她用的是素描,那一个个器官生动逼真,真是连那毛发的亮泽都描绘得活灵活现。
别的她不知道,昨夜的东倾月十分不淡定。
“啊——”皇后一声尖叫,将那书直接扔到了地上,一双手紧紧捂着红得发烫的面颊,这……这种东西,太过下流,哪是正经女子应该看的东西?不,就算是青楼女子想必也不敢看。
李清瑟皱眉,难道是她画得太过吓人了?她捡起书,翻了几页。这也没什么啊,有六九,有,出来这几种传统姿势,还有各种高难度的。啧啧啧,描绘的多逼真啊。
“母后,您不要?”李清瑟挥了挥那书,面上满是无辜。
“我要!”皇后连忙答,说完便后悔,这东西……虽然不堪,但凭女性直觉,想必皇上肯定喜欢。
李清瑟暗暗一笑,“母后别急,有些东西想必您定然不理解,来来,儿臣给您解释一下。”
皇后红着脸,面上犹豫。
清瑟却突然来了兴致,“母后,别害羞,都是女人嘛,来,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李清瑟便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皇后说得晕头转向,大谈性(和谐)爱技巧,皇后一边捂着脸,一边暗暗称奇,将所有东西牢牢记住,甚至开始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伺寝,让皇上拜在她群下。
李清瑟讲得口干舌燥,将那书放下,好像无意中,回头看到了百宝阁上的一只名贵锦盒,而后神秘一笑,“母后,那个宝物是父皇赏给儿臣的,儿臣觉得您一定猜不到其中是什么。”因为刚刚一直讲解,与皇后无形中少了平日里的距离,这一说,就仿佛是朋友之间的随意。
皇后如今开始逐渐喜欢上清瑟,觉得她妙语连珠,也少了架子。“怎么会?皇上的宝物,本宫怎会有猜不到的?”关于这个,她无比自信。
李清瑟笑笑,将那锦盒端在手中,“这盒中是一明珠,天下闻名,母后猜猜,是什么?”
“闻名的珠子可多着,就一天下闻名当已久,本宫又怎么能猜出。”
清瑟一撅嘴,“不为难母后了,因为那二十四节气歌,父皇大悦,将这珠子给儿臣,说是叫凤珠。”说着,仿佛觉得无趣一般将那锦盒随手又放回百宝阁。
皇后大骇,“凤珠?不可能!”虽然她不知道皇上从何种方式得到凤珠,但她可以肯定,那珠子无比珍贵,皇上怎么能将那引来无数江湖中人的神奇珠子给李清瑟?
李清瑟还是那种毫不在意的摸样,“是真的,当时父皇给儿臣的时候,说的就是凤珠。”
“拿给本宫看看。”皇后说,而李清瑟也很乖巧,将那锦盒放在两人面前桌子。素手执盒,锦盒开,流光溢彩,只不过皇后却笑了。“傻孩子,这真不是凤珠,这是龙眼夜明珠,也是价值连城。”
“不可能,母后,父皇说的就是凤珠,儿臣绝不说谎。您说的凤珠是何样子?在哪里?”一边说着,李清瑟一边提心吊胆,若不是这话赶话,她根本不敢问得如此直白。若是皇后平日里心机深一些,她也不敢,若是李嬷嬷在两人身边,她更是不敢。
皇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淫秽书籍,全是那颠龙倒凤,全是那坏得子嗣,哪还有半分警惕?这李清瑟如今是崔家未来儿媳妇,又献她奇书,她早就将五公主李清瑟当了自己人。
“真正的凤珠虽为珍珠白,但整个珠体外部笼罩一层红色光晕,那光晕绚丽异常,在白日里阳光普照也丝毫不能分之一二,夜晚里一片漆黑也能看到红色之光,那还是本宫几年前在承乾宫看到,虽隔了数年,但如此稀有之物,本宫绝不会看错。”皇后一边笑着,一边侃侃奇谈,丝毫没发觉其中有什么不对。
承乾宫!?
李清瑟猛地一惊,皇上的寝宫承乾宫!?
“瑟儿,想必你父皇与你开玩笑的。”皇后笑谈。
清瑟貌似面色一变,脸上尴尬了一些。忽然如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住皇后的手,“母后,也许真是父皇与儿臣开玩笑,还请母后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若是父皇知道儿臣拿着珠子找人求证,定然面上难堪。”
皇后也点了点头,“没想到瑟儿心如此细致,放心,本宫不会说出去。”后来的事实证明,皇后还真是出门就将此事忘了。“一晃都午时了,本宫就先回去了,瑟儿今日劳累,早些歇息吧。”
这狭窄简陋的舒云宫,皇后根本不愿多呆,若不是刚刚为了这奇书迫不得已再此等待,想必她连一刻也呆不下去。
随着皇后的脚步,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正午的阳光耀眼,射入稍显阴暗的舒云宫,就如同向满是阴谋的地狱投入光明一般。
小朱子跪下恭送皇后,而李清瑟一动没动,坐在椅子上愣神。
皇后根本没调理,带着一众人,兴冲冲地回了未央宫。
“主子?”皇后一行人远去,小朱子这才进入了宫内,发现公主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十分严肃,眉头微微皱着,眼神犀利,狠狠盯着对面百宝阁上的一只锦盒,仿佛如思考什么,更仿佛如计划什么。
小朱子不敢问,他日夜跟着主子,有时候主子的行为他能理解,有时候主子的行为他搞不清楚,但无论如何,既然跟定了主子,他便不再多问。
忽然,清瑟站起身来便冲出舒云宫门。“小朱子,你锁门,我去静宁宫。”
…………
静宁宫,室内只有两人,死寂。
“承乾宫?皇上的寝宫?不可能,无论是皇上的寝宫还是御书房,这一年,我们都翻找数次,根本没有凤珠的影子。”东倾月惊讶,随后沉思。
李清瑟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在桌上抱臂,头枕在手臂上,脸上满是认真。“既然皇后说了,我到觉得应该就是在承乾宫。”
“但皇后自己也说了,是几年前看到,难道皇上就不会转移地点?”东倾月问。
李清瑟想了一想。“没什么事为什么要转移?还有一个问题,月,你们熠教在江湖势力大,消息应该也十分灵通,既然皇上得到了凤珠,知道了用途,若是想要那逆天内力,想必也会到处寻找另一颗,你们可有消息,皇上是否寻珠?”
东倾月摇了摇头。“皇上并没寻龙珠,何况那龙珠在教主手中无人知,就算是知了,也不敢去抢,毕竟那可是熠教教主。还有一点,即便是寻到了凤珠和龙珠,也必须要有特殊的血脉和特殊的内力才能将双珠融体。就算是皇上得到那龙珠,也用不上。”
清瑟蒙了,“这事怎么还这么复杂,为什么我越听越玄乎?什么龙珠凤珠,我现在真的不太相信!还有,皇上无法能融珠入体,难道你们教主就行?”
“教主也不行。”东倾月认真回答,“但教主一直在研究如何能突破血缘融珠入体,教主武功出神入化,若是他能研究得出,我觉不怀疑。”
“血缘?晕,怎么又出了血缘?真是……”李清瑟越听越迷糊,突然一愣,“靠,原来是你们教主抢人家的东西?”
东倾月看着质问他的李清瑟,面露难堪,若是其他人在他面前如此说教主,此时对方已是一具尸体,但这人确实李清瑟,他也只能无奈笑了一笑,“呃……江湖中事,无法用常理可以解释。”他只能如此说。
李清瑟嘿嘿一笑,看见面色难看的东倾月突然觉得对方好可爱,大大的给了一个熊抱,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狠狠在他冷唇上响声一吻。“月,你还以为我能咒骂你们教主?为那凤珠的主人打抱不平?嘿嘿,你也太看得起我李清瑟了。”
放开了他,李清瑟站起身来,取出茶具,慢慢沏茶,声音幽幽。“这世间没什么公平和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实力强者便能得到财物,实力弱者便失去家园,见多了,也就不怪了。我哪有那么多可愤青的地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保证又有什么精力去帮别人悲天悯人?”
顷刻间,茗香四溢,满室茶香。
清瑟将其中一杯斟满,放到东倾月面前。“我不管这凤珠的主人有多可怜,我此时只知道自己很可怜,但那凤珠可以救我,有了它,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不是吗?”
东倾月接过她手中的茶,“愤青为何物?”
“呃……愤怒青年,这个具体含义你就不用知晓了,死马当活马医,既然皇后说在承乾宫,我们就去承乾宫找找?”
东倾月微微点了点头,其实抱得希望不大,“宫中两大高手暗卫,如若皇上在宫中,则一人在御书房暗中保护,一人在承乾宫暗中保护,相比之下,去承乾宫的难度更大。”
李清瑟认真听着,那御书房中的暗卫应该就是随风大叔吧,她见过,打过两次交道,随风大叔的武功甚高,一个毒掌将东倾月打的半死,但月又说承乾宫难度大,看来那名暗卫比随风大叔更厉害!苦恼,她该怎么办?
东倾月犹豫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辛苦瑟儿了,我会考虑下,何时动手去承乾宫吧。”心中却没抱任何希望。他潜伏宫中一年有余,最先搜的便是承乾宫和御书房,根本没找到任何线索,相反还损兵折将,死伤无数下属,如今,又如何让他抱有希望?
李清瑟没吭声,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转了转手中茶碗,“我去。”思考了许久,突然蹦出了两个字。
东倾月一愣,“不行!本找凤珠本来就和你无关,你别去冒险。”
清瑟举起茶,“谁说的,你我合作,这偷珠子早算我一份了,再说……”她轻碰了下茶碗,眼角满是暧昧的笑,“月,你我的关系那么见外什么?不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吗?”
东倾月无语,瑟儿有时让他哑口无言,她总是在十分严肃之时突然蹦出玩笑,有时却在轻松的气氛下考虑一些人生大义,总是让他琢磨不透,却越是琢磨不透,越是想弄清楚她到底如何。笑着摇头,他东倾月算是彻底栽在五公主手中了,无法自拔!
李清瑟抱着茶碗,不饮茶水,只闻茶香,慢慢来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观望。
东倾月上前,在她身边。“在想什么?”
清瑟非常自然熟稔地靠在他怀中,“想未来的生活,有时候很迷茫,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是自欺欺人,外面的生活也许真如你所说,没有宫内的好,但……”
东倾月想闪开,因为此时是白天,这窗子半开,外面院子空旷,偶尔有宫女路过只要微微转头便能看到靠在一起的两人,自己身份是妃子,一身女装,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公主躺在妃子怀中,也是实在说不过去。
李清瑟知道他想躲,却还不让他躲,最终,东倾月只能伸手将半开的窗子关上,将她抱起放回之前的椅子上。“说吧,但,什么?”
“但我不后悔。”清瑟笑,看着东倾月笑。她喜欢他,因为他对她好,因为他为了她甘愿涉险,也因为两人相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但……她喜欢他,更多的是喜欢他所代表的生活。
李清瑟觉得自己很卑鄙,这样算不算一种欺骗?就算不是欺骗,也是一种隐瞒!
东倾月也笑了,绝美的面庞,冰冷的容颜,微笑之际犹如破冰之花绽放,刹那间芳华无限。
“我也不后悔。”他语气坚定无比,她不知道的是,他选择了她,面对的便是强大的熠教和苛酷的教主,他没叛变熠教,但脱离教派本就是死罪何况他身为东护法。
理智上,他知道两人应该分开,对他好,对她也好。
但李清瑟的出现,就如同将他黑白的世界染了颜色,就如同将冬日变为阳春。他舍不掉,他以前不知幸福的美好,但一旦尝试,便永远无法摆脱,无法忘却,若是再让他回到那种每日杀戮的枯燥生活,他宁愿去死。
李清瑟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跑到东倾月腿上坐下,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头靠着他的头,微微笑着,憧憬着未来。“皇宫中,除了那两大暗卫高手,其他人武功如何?”
东倾月还以为李清瑟要与他柔情蜜意地黏糊一会,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却问了一个问题。遂皱眉,“其他人武功就算是不错,我也可来去自如。”
突然清瑟将身子坐正,向后微微倾斜,与他平齐对视。“我有个好方法,能支走皇上身边的暗卫。”
东倾月皱眉惊讶,却有些怀疑,他知道李清瑟很聪明,但如果李清瑟如同一个万事通,那便也实在太过神奇了。“你说。”
清瑟笑了,笑得狡猾,“本来我想的是两个月后,将皇上和皇后支走到皇陵守灵三日,但如此看来,大可将这时间缩短,就二十天吧,二十天后,皇上与皇后变启程。”她的语气自信满满。
“为什么皇上和皇后二十日后要去守灵三日?”东倾月越来越不懂李清瑟了,她总是好像知道什么,总是好像能预料到什么。
李清瑟嘿嘿一笑,收起了刚刚的认真,虽然严重的狡猾依旧,但面上就如同一只小狐狸般堆满了魅惑,她重新趴在东倾月身上,虽然锁骨后的东倾月也未必比她高出很多,但她就是有方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难道你忘了?昨夜你帮我做的那本书?”
东倾月一愣,想起那本让他这个大男人都面红耳赤的书,皱眉。“昨日你不与说那书的用途,今天是否要告诉我。”
清瑟点头,将她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东倾月听,告诉她如何取得皇后信任,如何为皇后怀子献计,只要皇后那计谋成功,皇上便会在未来一段时间斋戒禁欲,而后与皇后两人双双到皇陵守灵。
但愿皇后能因此得子。
但愿东倾月能因此进入承乾宫找到凤珠。
“月,若是事情真如此发展,这回承乾宫,我便与你一同前往。”李清瑟想着,虽然觉得有些自负,但总觉得东倾月这厮找东西不靠谱。并非是他能力有限,而是他毕竟是个古代人。
现代人较之古代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便是——见识!
在落后的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没什么大众媒体,虽勉强有了印刷术,但却因百姓普遍文化水平无法得到普及,有些消息及信息只能口耳相传,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皇上为了普及大鹏律法而无法实施的原因,也是二十四节气歌成功的原因所在。
但在现代则是不同,现代除了书籍外,更是有报纸、电视和互联网,人们的见识多了才能脱离“愚”,人们的知识多了才能真正“智”。
所以她很自负,也许他找不到的东西,她却能找到。
她靠在他怀中,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缓解下近几日的劳累。“月,无论如何,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做到的。”将来,自由的将来。
………………
未央宫。
李清瑟早已成为了未央宫最欢迎的客人,整个未央宫的下人们都知道,只要五公主李清瑟一来,皇后立刻放下手中任何事,专心接待五公主,有时候甚至将其拉到内室中密谈,却无人知道两人谈的是什么。
如今,五公主又来了,再次被皇后拉到了内室,留李嬷嬷站外亲自把守。
“母后,您决定了吗?”李清瑟微微笑着,其实胸有成竹,如此诱惑,皇后不能不心动,何况还有了那演戏用的道具。
皇后面色一红,被一小辈看得有些难堪,再一想到那书中的东西,很是坚定,因为昨夜皇上正是留宿未央宫,而她真的尝试着用了其中方法。皇上深沉不苟言笑,对这房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喜好,但就昨日,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皇上的欢愉。
不仅仅昨夜,今晨醒来,皇上第一次对她温柔细语,至今……难忘。
没感受过皇上温柔之时她不知,但如今一旦是感受,便如同上了瘾般难舍。此时别说是五公主的怀子之计,就算不怀子,若是能得到皇上的爱恋,就是赴汤蹈火,她也要试上一试!
“本宫,做。”声调无比严肃。
“儿臣预祝母后一举得子。”李清瑟跪了下来,低着的头,皇后看不到她的表情,更看不到她眼中的凌厉之光。
李清瑟笑了,笑得无比自负,因为皇后上钩了,二十日……不,她等不了了,十五日,最多她能等十五日!她要自由!
就在两人欲计划具体事宜之时,门外响起礼貌的敲门声,是李嬷嬷。
“启禀娘娘,太子殿下,醒了。”她的语调难掩惊喜。
李清瑟也猛地一惊,心头被狠狠戳痛,不知为何,一向不喜欢哭的她在次流泪。
他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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