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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连连摇头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我那老姐姐血压高,一爬楼梯就喘不上来气,这次搬出来,就惦记着住平房,可县里到处都是楼房,要说平房,也就这老西街上的多,只是我们两个走了半下午,挨家挨户地敲门,也没见着租房的。
小伙子,我瞧你家人口不多,不如租给他们一间半间吧,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她们家人口少,保证不会闹你,房租也好说,我那老姐姐家里不是没钱,只是打算攒钱买大房子,几十万块钱都存了定期存折吃利息,现在取出来怪可惜的。”
我听她絮叨了半天,也动了恻隐之心,就笑着说道:“大娘,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既然那户人家遇到了难处,那就搬过来吧,东西厢房挑几间用就是了,房租我也不收她们的,只是希望能够肃静些,不要招太多人来,搞得乌烟瘴气的,那就不好了。”
老太太听了后,登时高兴得站起来,连声地说道:“好,好,我一定告诉她们,这次倒真是遇到好心人了,小伙子,你心眼真好,那她们什么时候能搬过来,明天下午行吗?”
我微微点头道:“成啊,既然她们那么着急,就早点搬过来吧。”
老太太似乎还有些不信,讪讪地笑道:“小伙子,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我微微一笑,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丢了过去,轻声地道:“大娘,这次你该相信了吧?”
老太太拿到钥匙,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千恩万谢地出了门,说是找那老姐姐去商量,一会再过来,我笑呵呵地送她到了门口,返回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继续整理文稿,刚刚写了几行字,却接到大王乡乡长毛新竹打来的电话,说这会正在县城,打算请叶县长吃饭。
我本想拒绝,可忽地记起,菜窖里那些年礼钱还没退回去,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碌,差点把事情忘到脑后,于是就笑着答应下来,我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二十几分钟,也不见那老太太出现,而毛新竹那边催得急,他只好写了张字条,贴在大门上,打车去银行取了钱,就去了饭店。
毛新竹正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见我下了车,赶忙迎过来,握了手,轻声抱怨道:“叶县长,听说前些天您到下面做调研,跑了好几个乡镇,为啥没去我们大王乡啊,我这心里不平衡啊。”
我微微一笑,抽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胳膊,点着头道:“好啊,新竹,那我这就让你心里平衡平衡。”
说罢,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装着钱的大信封来,硬塞到毛新竹的手里,毛新竹咧嘴苦笑着道:“叶县长,县长往乡长的口袋里塞钱,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您说这好事咋让我赶上了呢!”
我笑着调侃道:“新竹啊,这次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能再干强买强卖的事情了。”
毛新竹的脸上一红,连连点头,愁眉苦脸地道:“叶县长,下次我真是不敢再带东西上门了,这事闹的,可真成了笑话。”
两人进屋点了菜,我觉得人少喝酒没气氛,就分别打电话给关磊和庞钧,这四个人在酒桌上喝酒就热闹多了,尤其关磊和庞钧,从第一杯开始后,两人的嘴巴就都没闲着,一直在斗来斗去,毛新竹在旁边看着可乐,却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从中抹稀泥,我是一直打算调和两人的关系,就借着两人喝多的机会,让他们和解,这两人虽然不情不愿,但都不好驳了我的面子,只好当场握手言和。
喝了酒,四个人又到歌厅里唱了歌,直到凌晨,我才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开门的时候,忽地发现门上贴了一张小纸条,他将纸条揭下来,拿到屋子里,打开灯后望去,却见上面写着:“房主您好,因明天下午有急事,所以提前搬了过来,没有事先通知您,很是抱歉,我在西厢房挑了两间屋子住,租金是一定要付的,不会让您吃亏,请放心,具体价格等您回来后面议,谢谢您的热心相助。”
我见那字体隽秀,知道是女人的笔体,就笑了笑,把纸条随手丢在地上,也没洗澡,脱了衣服就躺在床上,拉上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洗漱完毕,正打算出门吃早点,刚刚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却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却见院子里,一个身穿黑色表演服的窈窕女子正在舞剑,在一簇白光之中,那女子修长曼妙的身子如风中杨柳般摇摆不定,英姿飒爽,煞是好看。
在几次腾挪跳跃之后,女子飞身跃起,身子在半空忽地一扭,手腕抖出一个剑花,向后刺去,落地时,双腿猛然劈开,已经变成笔直的一字型,长剑在身前微微颤动,我情不自禁地大声喝彩,鼓掌赞道:“好剑法!”
舞剑女子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四目相对,她不禁呆了一呆,惊愕间,手里的长剑竟跌落在地,过了半晌,白雪玲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悠悠吐了口气,换上一张如花笑脸,甜丝丝地道:“叶县长,怎么会这样巧呦!”
我依旧沉浸在刚才那惊艳的一幕中,白雪玲奋力刺出的最后一剑,竟似在瞬间洞穿了自己的胸膛,那柔美动人的身姿,媚态横生的俏脸,与那道璀璨的剑光汇聚在一起,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心房。
想起钟业堂来,我有些自责地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温婉俏丽的美艳少妇,他左手抚胸,注视良久,才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以平和的语气道:“嫂子,这不是巧合,是缘份,我和业堂一家人有缘,快进屋来说吧。”
白雪玲稍微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就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跟在我的身后,袅娜地走进屋子,站在客厅里,甜腻腻地道:“是啊,叶县长,您就是我们业堂的大贵人哟!遇到难事,您总能及时出现。”
我呵呵一笑,把茶几上散落的书籍和材料收拾好,又把录音机放到桌子上,递过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歉然道:“嫂子,快过来坐,我这里平时很少来人,也懒得收拾,客厅里有些乱,不要见笑。”
“哪能呢,单身汉可不都这样么,叶县长这里算整洁的了!”
白雪玲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此刻也放松下来,不像先前那样拘束,她随口开了句玩笑,就伸出白皙柔嫩的左手,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细碎的汗珠。
我留意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那枚亮晶晶的钻戒,上面还缠了红线,想来是失而复得之后,白雪玲格外珍惜,唯恐再次丢失。
无声地笑了笑,我从桌上摸起玻璃杯,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到她的身前,转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笑容满面地望着白雪玲,关切地道:“嫂子,真没想到会是你们搬过来,不然我一定推了昨晚的应酬,过去帮忙,搬家很辛苦吧。”
“不辛苦的,找了搬家公司,家里的东西不多,两车就搬过来了,当时我还有些担心,怕房主生气,赵姨光顾着高兴了,都没要您的手机号码,我昨儿一直守在门口,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睡下。”
白雪玲笑着说完,转身将毛巾挂好,轻盈地坐到沙发上,把手中长剑轻轻放在茶几上,抬眼在四处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叶县长,您看,总是给您添麻烦,我真的是不好意思了,要是早知道您住在这里,我是不敢过来的哟!”
我微微皱眉,故作不解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嫂子,为什么不敢过来啊?”
白雪玲羞赧地笑了笑,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拉了拉衣角,柔声地道:“叶县长,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怕给您造成不好的影响呗!”
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呵呵一笑,极为大气地摆了摆手,正气凛然地道:“嫂子,没关系,不要顾虑太多,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有些人,就喜欢造谣生事,无中生有,总拿领导干部的私生活说事,其实我们绝大多数的干部还是好的嘛,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你放心住在这里,我这边很少有人过来,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的,有困难还不赶快提,这个业堂也真是的,回头我要批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