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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看到县里出台的关于加快进度建设水果基地的规划之后,灿煌集团兴趣更浓,对于在陵台建立果品加工厂的意向,也开始逐渐明朗起来。
而且让他们尤为满意的是即将贯通的花蓬公路,可以使得从陵台到宾州的时间缩短到两个半小时以内。
而江桂高速、江桂铁路,以及在建的宾州港,可以使得陵台物资很便捷的通过这条公路运出,双方很快就签署了意向性的投资建厂协议,不过灿煌集团并没有选择河口,而是将厂址选在了河东新区。
如果说灿煌集团的落足还有些出乎意外的话,那么裕泰集团的落户就很是花费了我一番心思。
裕泰公司先前并没有到淮鞍的计划,而只是计划在玉州和宾州进行考察,后来我通过黄文翰,又通过京城方面的关系协调,才算让裕泰公司同意到淮鞍一行。
在考察了河口茶厂之后,裕泰公司倒是表现出了一些兴趣,不过裕泰公司还是更青睐宾州方面,只是在几度和宾州方面接洽,仍然没有能够达成一致之后,裕泰公司的兴趣,才渐渐落到河口茶厂身上。
裕泰公司对陵台县政府就河口茶厂报出的价格相当不满意,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我提出的另外一个价格所吸引。
那就是河口茶厂可以以七成价格优惠出让,但是作为交换条件,裕泰公司必须在三年之内,将河口茶厂打造成为江州制茶企业前三强,并且保证碧雾山品牌永久保留。
我的这个提议让裕泰公司相当心动,在一番艰难的讨价还价之后,裕泰公司终于同意入主河口茶厂,并且承诺在三年内,将投入不低于一千五百万的资金,对茶厂进行技术改造和对原有茶园进行改良建设,三年内河口茶厂的产值将达到三千万,利税达到五百万。
这两大企业的落户,立时带动了其他企业的陆续入主陵台,尤其是在规划中的河东新区,更是成为投资沃土。
灿煌集团的果品加工厂,以及几家制革厂都有意在河东新区落户建厂,这使得河东新区骤然成为整个淮鞍市的一个耀眼明珠。
而大华公司和三叶公司两家肉类加工厂也在一个星期之内陆续建成竣工投产,先前与农户签订的收购合约也开始兑现,滚滚而来的汽车开始在新坪区和徐崮区各个乡镇转悠,将农户出售的牛羊运往加工厂。
而早在一个月前,数百名从新坪和徐崮两个区、九个乡镇,招来的工人,也开始进行上班前的基本业务技能培训,这也在全县引起了轰动。
一次性招募了八百名本地农民进厂,这也创造了陵台县的一个记录。因为在此之前,建筑公司招募工人,最多不过区区几十人而已。
县电视台用相当大时段,来集中报道了近期众多企业的落户和竣工投产,并为此制作了一个工业发展篇的专辑,看到这部专辑的陵台人,都自觉不自觉的意识到陵台县似乎突然进入了工业化时代,从而迎来了一个空前的发展时期。
过了国庆,酷暑也就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威力,我沿着规划中的桂溪大道缓步前行,陪同我一起视察桂溪大道拆迁现场的还有副县长韦飚、县政府办主任董胜利,以及城关镇党委书记郭明道、镇长康华山。
从横跨桂溪的引桥处开始,规划中的桂溪大道实际上就是将原来的狭窄扭曲的东外街、小东街、大东街、小西街、大西街这一条横贯所谓陵台贫民窟的地段完全打通拓宽,然后一直横跨过河,形成一道笔直宽大的主干线。
考虑到最大限度改善老城区的街道情况,以及最大限度改造危旧区的房屋,桂溪大道并没有选择走陵台县城原来东西主轴线--正东街和正西街,而选择了相对靠南的大东街大西街这一线。
选择这一线的主要原因除了这一线几乎都是老旧破烂的平房之外,更主要也考虑到这一线还有几家诸如铁器社、农机修理厂、供销社仓库这一类的国有和集体企业位于这里。
而且这一片居住户也大多是公房,占用这些单位土地,可以不必像完全占用私人房宅那样需要支付补偿金和补偿房屋,这也可以大大缓解开发改造资金上的压力。
桂溪大道的建设完全按照了淮鞍市区内的最新标准,四车道加上相对较宽的人行道,这在县政府内也引起了一些争议。
包括韦飚和建委主任吕安邦在内的不少人,都对建设这样宽阔的大道持反对态度。他们认为,以淮鞍目前的状况,完全不必要建设这样宽阔的道路,尤其是人行道的宽度,更是让韦飚和吕安邦都感到难以接受。
不过,在我的坚持以及一番解释之后,县政府方面勉强接受了我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的强势,迫使韦飚和吕安邦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我争执不下。
我不想让几年后这样的街道就显得狭窄,事实上,之所以预留这样宽的人行道,也就是考虑到日后随着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车辆越来越多。
为了避免交通堵塞,不得不再增加两条车道的考虑,只是这个观点现在显得太过超前,谁也无法预料到几年后、甚至十年后的情形。
“老韦,拆迁进展的怎么样?”
我看着被拆得破烂不堪得街道也是忍不住皱眉,破烂腐朽的砖瓦以及还有篾条糊泥的夹墙,一根根椽子、檩子被拆迁工人小心的拆下,蛛网一般的电线胡乱的搭在木电桩上。
阴.沟阳沟横七竖八,臭水大概是因为烂砖瓦的堵塞而四处外溢,流淌在垃圾堆中,发出阵阵的恶臭。
“还行,绝大部分人虽然对故宅还有些留恋之情,但是对于新家园的渴望,让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抛弃这里。”
韦飚也在四处察看,他几乎两天就要来这边一趟,前期也不是很顺利,尤其是一些老年人,还是有些不太愿意搬离,但是在建委拆迁办人员拿着效果图与城关镇的干部一家一户的上门去做工作,以及邻里之间相互劝说之后,问题基本上都还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难道就没有钉子户?”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钉子户?”
韦飚愣怔了一下,倒是旁边建委主任吕安邦反应很快,道:“叶县长,要说思想全都通,那是不可能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而且人们也是千奇百怪,你政府出台的政策再好,他们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满意。
何况人的欲.望也是无穷尽的,你给他一百,他就想要两百,你给他补一个平方,他肯定希望有两个平房,欲壑难填嘛,怎么可能人人都满意?”
“老吕,你这是人性本恶论啊。”
我笑了起来,吕安邦也是从城关镇成长起来的干部,只不过当时汪明熹当党委书记,他是镇长,汪明熹一手遮天,将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能够坚持原则,没有同流合污,已经相当难得了。
“嘿嘿!叶县长,我从来就是人性本恶论的信奉者。”
吕安邦笑了笑,道:“县里给了这么好的条件,我都在遗憾咋就没有拆到我的老房子呢?要不,我也可以沾沾光,享受一下政策,可结果还不是有两户漫天要价?
拆迁办按照你的意思反复做了工作,可是这两户人家就是不搬,最后还是派出所出面协助拆迁办一起,加上原来拆迁户一些积极分子一道做工作,才把这户的工作半推半就的做下来。”
“耐心做好思想工作是基础,不要轻易采取强制手段,更不要轻易动用警力,这是县里拆迁工作的原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可能减少矛盾激化的可能,尽可能利用拆迁户们现身说法,来做到平和的解决问题。”我一边走一边说道。
“怎么没有这样做?可还是有人思想不通,怎么办?时间又如此紧迫,任务这样重,施工单位整天这么多人在这里蹲着,你得给他们找活儿干才行啊,拖上一天,一样得付钱啊。”
吕安邦虽然没有具体负责拆迁,但是旧城改造是县里现在的头等大事,他自然也不敢懈怠,三天两头就往工地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