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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倩蓉等人与玉矶老人闲话间,一只全身火红的松鼠突然窜了过来。只见它一边摇着它身后的大尾巴,一边灵活地往陆攸蓝的膝盖上纵身一跃。
速度之快让大家始料不及。
“勘宝鼠!”
倒是肖倩蓉惊叫了起来,不怪她惊讶,实在是这个小祖宗神出鬼没,难寻得很。
陆攸蓝和度骁提起的心不约而同地因肖倩蓉的这声惊叫而落了下来,应该没有威胁。尤其是陆攸蓝因对着毛茸茸胖嘟嘟的小动物一向是没有抵抗力,放松警惕后忍不住伸手欲撸一把。
谁知那松鼠上来就对着她一阵“吱吱”,见陆攸蓝没明白,又暴躁地在她双膝来回跳动。
陆攸蓝欲伸出的手就这么生生的顿住了。
“这松鼠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松鼠见陆攸蓝愣在那,跺了跺脚后用屁股对着陆攸蓝。它身后那火红而蓬松的大尾巴还在陆攸蓝跟前扫来扫去。
陆攸蓝终是没忍住,悄悄地将手在其上撸了一把。
松鼠不高兴地扭头看了陆攸蓝一眼,一跺脚就往度骁的身上跳去。也朝着度骁吱吱几声,度骁很不客气地伸手去抓它。说时迟那时快,在度骁即将抓到它之时,它又灵活地逃窜出去,一窜窜出老远。
玉矶老人轻摇羽扇,对这陆攸蓝和度骁呵呵笑了两声:“看来我这松霖府有天材地宝与两位有缘。”
陆攸蓝和度骁一脸懵圈。
肖倩蓉适时帮忙解释,“刚刚那只红松鼠其实是师傅洞府里的勘宝鼠,师傅的洞府虽然不如神界的三十三天外处神秘,但也是自成一方天地,里面天材地宝生长与来去皆遵循一个缘字。而这个缘的奥秘便是勘宝鼠的传承。方才它与你们亲近,应该是有天材地宝想跟随你们走。”
陆攸蓝和度骁皆满眼稀奇地看向勘宝鼠消失的地方,异口同声地问道:“还有这等奇事?”
玉矶老人慈爱地点点头,“不错,但想拿到天材地宝,还得你们自己去寻。”
度骁顿时两眼放光,“寻宝呀!这个小子喜欢,多谢玉矶师傅割爱!”
玉矶老人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模样,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谈不上割爱,这是你们的机缘,是你们地便终究是你们的!”
陆攸蓝愣了愣,随即郑重地再次向玉矶老人道了声谢。
“去吧!”玉矶老人羽扇一挥,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肆意翻滚的云雾之中。
肖倩蓉则望着云雾发呆。
“今日可看过他了?”
玉矶老人这猝不及防地一问让肖倩蓉瞬间回神。
她低着头,嗫嚅了半晌,最终也只是带着哭腔喊了声“师傅……”
玉矶老人长叹了一声,“是师傅不是!当年轮回道崩,轮回道祖怜你们的不幸,让你们去人间自证:血脉虽异,但道心不歪,大义亦不失!”
肖倩蓉抬头,泪眼朦胧,“师傅,徒儿知晓。”
玉矶老人点点头,“你不知道的是轮回道祖当时也只是尚留一息残魂,法力有限。为了你们便将轮回道中所有在年龄10万岁以内的神、仙、妖、魔、冥皆送去轮回。只因为他无法将你们单独挑选出来。为师与繇阳兄等几个担心变数太大,一合计便决定随同入世,助你们功德圆满,早日返回……”
“唉!当时与为师交好的冥王得知为师欲前往人界,便再三嘱托为师要对其儿照看一二,让他有能力安全归来。为师在人界因规则限制,所能的照看不过是教他些防身之术。
为师在繇阳兄、璇月兄、星泽兄以及辰光兄中武艺虽不算得上顶尖,但若要真正制服的了为师的也只有繇阳兄。因你们是历练和自证,为师等人也不便透漏太多,只含糊地让你去守卫能制服你的李思楠。
谁知阴差阳错地让你误会为师让你守卫的人是他。从而牵出这么一段孽缘!唉,为师悔啊!”
“师傅!徒儿不曾怪过师傅!”肖倩蓉摇了摇玉矶老人的衣袖,安慰道。
但玉矶老人并没有被她安慰到,反而面色更憔悴了几分。
“徒儿,听师傅一句劝。你还是早些放下他吧!且不说你如今面临着的六界追杀的大劫不得分心,就凭他那身世也确实不是你的良人!”
肖倩蓉满面泪痕地看向玉矶老人,“是因为他们一族碰不得情爱么?”
玉矶老人一怔,随即了然地叹了口气,“看来墨炎那老家伙找过你了?”
肖倩蓉闭了闭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也别怪他,他们洞冥府一脉被诅咒不得沾惹情爱,否则不是爱侣惨死就是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年,他与他妻也是一对爱侣。只可惜诅咒应验之时,他本想一人抗下所有,谁知被他的妻发觉,不忍他受生死两难之煎熬,直接自戕在他跟前。”
“那老冥王岂不是很难过?”
“岂止是难过,当场便欲疯魔。恰好正值他喜诞麟儿,他的好友以及冥界各路大能皆应邀携礼前去祝贺。见此纷纷出手制止住了他。当时动静闹得挺大的,神、仙、妖、魔各界都派心腹来打探。”
“那……”肖倩蓉颤声欲问。
玉矶老人沉默了几息后,思绪才从回忆中回笼。“即使我们联手制止住了他,给他强灌忘川水,他还是消沉萎靡了三百年,险些酿成冥界大祸!”
“为什么他们会被诅咒,而且是下这么毒的咒?”
玉矶老人摇了摇头,“为师也不知,正因为为师目睹过好友的惨剧。所以更不想徒儿你也步入后尘。现在断了或许会很痛苦,但只是一时,最起码你们二人皆无性命之忧,但若你们牵扯加深,只怕又将是一无法挽回的惨剧!”
肖倩蓉闻言心头一颤,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任凭怎么擦拭都擦拭不干净。后来索性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玉矶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师傅,他真的很好!若没有他舍弃的丰厚功德之力,徒儿也不会这般快恢复。”
“为师都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叹造化弄人!”
“师傅,徒儿……”
“放下吧!孩子!为今之计,唯有你们均放下才是对各自最好的抉择!”
“师傅,道理徒儿都明白,可徒儿……”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他生死两难的苦苦挣扎么?”
肖倩蓉立即摇头,“徒儿怎舍得!”
玉矶老人顿时气得白胡子上翘,“那你就一定要走上自戕在他面前这一不归路?若是这样,我们苦心为你谋划,只为了能让你等挣得一线生机又是为了哪般?你可知你的母亲是为何而死?”
肖倩蓉倏得抬头,“她不是因为生产时虚弱被人趁机偷袭了么?”
“就你娘那般精才艳艳的人物,谁又能偷袭的了!不过是神界的无耻之辈使了阴招用你们做了要挟罢了!”玉矶老人不屑哼哼。
“那我娘她……”
玉矶老人颓废地垂首,“她是用自己的命换得你们姐妹五人的片刻生机。”
“那……”肖倩蓉满嘴苦涩。
“你的命不是只属于你自己的,还有你母亲那一份。若因为个人的情爱,轻易地舍了去,你又怎么对得起她!”玉矶老人怒眼圆睁,脸上是肖倩蓉从未见过的盛怒。
肖倩蓉立即跪下认错:“师傅,徒儿知错了!徒儿一定带着母亲那一份好好地活着,无论多么艰难!”
玉矶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吓着徒儿了,忙收敛怒意,扶她起来。
“难,我们可以想办法跨过去,但是不能有放弃生命的念头!那是不敢直视阻难的懦夫!我玉矶六界横游,算天算地,从不怯过什么。自然是绝不会允许门下出现懦夫!”
肖倩蓉苦涩地俯身一拜,“徒儿谨记!”
玉矶边闭目调息,边沉声道:“望尔将之记在心间,刻在骨髓!”
“是,师傅,徒儿一定记在心间,刻在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