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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出手,我可不客气了?”上官惊鸿再次催促黑袍人。
黑袍人一咬牙一跺脚,一掌击在上官惊鸿胸口,上官惊鸿纹丝不动:“还有两掌。”
话音落,黑袍人第二掌紧随而至,但掌风不过将上官惊鸿的衣角撩起,上官惊鸿依旧面不改色:“你比那人可差远了,还有一掌。”
黑袍人却不出手了,他心知肚明,即便自己再出手也无法奈何上官惊鸿,立刻转身向后掠去,虽然知道即使逃走也会被上官惊鸿追上,但还是想搏一搏。
上官惊鸿看着逃走的黑袍人,只是微微看了一眼燕狂,燕狂以指御气,飞到半空的黑袍人的闷哼一声,跌落在地,在没有了动静。
水仙看着死去的黑袍人,看着上官惊鸿:“为什么要杀他?”
“当初在京城之外,有一人与此人同宗,所练邪功是吸食人血练成,并以人血铸就血池来提升功力,那可都是些无辜之人,难道他不该死?”
水仙默默不语。
上官惊鸿还待再劝劝水仙,清虚子却到了。
先入为主的清虚子以为是上官惊鸿做下的:“上官惊鸿,我与你是有仇怨,可你何故带人袭杀我昆仑山这么多无辜弟子?”
上官惊鸿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不是他干的’,可上官惊鸿不说,云因子却说话了:“师傅,不是他,是水仙,她带着魔道中人,杀戮我昆仑山弟子。”
清虚子眉毛一颤:“原来是水月宫勾结魔教,屠戮我昆仑山?”
水仙闻言,清虚子给水月宫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是我与昆仑山的私人恩怨,与水月宫无关,臭老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上官惊鸿看着水仙:“水仙,你看到了,你做这一切,只会给水月宫带来灾难。”
清虚子倒抽一口气,凄笑道:“呵呵呵,你与昆仑山的恩怨,不过是我大徒弟将你打落山崖,你若要寻仇找他便是,为何要杀这么多无辜之人。”
“我……”
“哎!老道确实为当初所做之事后悔万分,如今徒增这么多杀孽,老道若不杀你,无颜再见昆仑山列祖列宗,妖女,纳命来。”说着,清虚子一手宁抓,只取水仙要害。
上官惊鸿摇了摇头,叹口气,迎了上去:“清虚子,今日水仙做的事情确实欠妥,倘若你就此罢手,我上官惊鸿与你昆仑山的恩怨一笔勾销。”
清虚子冷笑了一声:“一笔勾销?上官惊鸿,你我的恩怨能不能够一笔勾销,老道已经不在乎了,但我昆仑山与这个妖女的恩怨,今天却无法勾销了。”
“哎!既然如此,有我在,是断然不会让你伤害她的,清虚子,你不是我对手。”
“一死而已,老道活了这么久,早就看透了生死了,别说废话了,动手吧,云因子,你记住,无论我今日和上官惊鸿谁生谁死,他与我昆仑山的恩怨就此了结,但这个妖女,永远是你们的仇人。”
云因子用力点点头:“弟子铭记。”
清虚子交代完,长啸一声,像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要喊破这天一般,抽出长剑直刺向上官惊鸿,燕狂一见就要出手,却被上官惊鸿制止,清虚子一剑此中上官惊鸿右胸,上官惊鸿不闪不避,任由长剑穿过胸膛,冷凝心一见大急:“惊鸿!!”
“不要过来,凝心,我没事,清虚子,这一剑水仙与昆仑山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做梦!”说着第二剑随声而至。
上官惊鸿依旧不避让:“现在呢?”
清虚子收剑而立:“上官惊鸿,尽管你我素有恩怨,但老道对你佩服之至,你出手吧,无论如何我清虚子与这妖女都势不两立。”
上官惊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再让你一剑,三剑之后,你若仍然不肯放下这段仇恨,你我二人就在此做个了结。”
清虚子也不客气,长剑直直刺出,划过上官惊鸿的右肩,在肩上留下浅浅的一道伤痕:“好了,动手吧。”
“清虚子,你也算光明磊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清虚子知道自己与上官惊鸿虽然同为先天,但武功高过自己太多,于是立刻先发制人,用尽全力“昆仑一剑!!!”
“嗡!!!”六字大明咒脱口而出,清虚子被这一声震得退出十几步,口吐鲜血,吃惊的看着上官惊鸿,原本以为上官惊鸿就算高过自己,不至于太过离谱,如今看来,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下。
“清虚子,不必再动手了,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纯阳子在这,他也未必能胜过我。”上官惊鸿说的没错,纯阳子不过先天中品的境界,而上官惊鸿早已经到了巅峰之境,二者差距可见一斑。
“无量天尊!以这位先生的武功,纯阳子确实不能胜,不如老道试一试!”一声道号,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走来。
上官惊鸿微微一惊,这老道实力与我相差无几:“这位道长是?”
“师叔!”清虚子施了一礼。
无为子看了一眼清虚子:“哎,你去疗伤吧,昆仑山有此劫难,你罪责难逃。”
上官惊鸿一听清虚子口称师叔也明白来人是谁:“原来是无为子真人。”
“什么真人,就是一个快作古的老道士而已。”
“呵呵,昔日纯阳子真人曾说过,昆仑山除了当年的张教真人赤焰子,就是无为子真人的武功最高了。”
“过奖啦,这位先生想必就是上官少侠吧,昔日我曾听纯阳子师兄说过,听说上官少侠的剑法可当剑仙之名,老道今日要领教领教了。”
“不敢当,既然无为子真人有兴趣,在下就舍命相陪了。”
“呵呵,老道也做主,倘若上官少侠胜了,今日之事就此了结,无人再追究。”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请了!”上官惊鸿也不客气,龙泉剑握在手。
无为子爆喝一声“昆仑一剑!”一阵刺眼光芒一闪,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冲向上官惊鸿,上官惊鸿同样喝出一声:“拔剑术!”眼见昆仑一剑的剑气就要将上官惊鸿碾碎,一声锋鸣之后,剑气消失无踪,上官惊鸿收剑自立。
“果然不愧是剑仙,老道需得用些手段了。”
说着,手中之剑一抛,顿时化作十几道剑影“去!”十几道剑影射向上官惊鸿,上官惊鸿一步踏出,鬼舞身法应势而动,轻松躲过重重剑影,不想一道巨大的剑影随后而至,上官惊鸿不敢大意撩剑抵挡,剑影是龙泉剑锋相碰,上官惊鸿还没立稳身形,瞬间被撞退几步。
无为子一招得势,并没有继续攻击:“上官少侠有伤在身,是否需要调息。”
上官惊鸿看了看自己右胸的伤口,说道:“多谢真人,真人不肯乘人之危,在下佩服,不过这点伤不碍事,我们继续吧。”
无为子点点头:“请。”
上官惊鸿飞起一剑,直扑无为子面门,在无为子看来这一剑虽然气势惊人却毫无章法,一手横剑在胸前抵挡,眼见剑锋将至,上官惊鸿却爆喝一声:“嗡!”
无为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得两眼冒金星,上官惊鸿却也不伤无为子,只是趁着无为子愣神之际,一剑将无为子的剑挑开,而后后退两步站定。
无为子片刻转过神来,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若是生死之战,适才一击,自己恐怕已经殒命,叹了口气将剑收起:“多谢上官少侠手下留情,老道输了。”
上官惊鸿没有想到这无为子这么干脆,也不做作:“论武功,我与真人在伯仲之间,只不过我所学颇杂,适才不过是取巧了。”
无为子摆摆手:“比武打斗,没有取巧之说,胜败往往在一瞬之间,倘若知道对手下一招是什么,还打斗还有什么用处呢?”
旋即不待上官惊鸿在说话,无为子走到清虚子面前:“师侄,今日之事就算了吧,比武打斗,我虽能牵制住上官少侠,但上官少侠身后那老者,连我都没把握取胜何况你了,说起来,一切的因都由我昆仑而起,算了吧。”说完也不理会清虚子,径自去了。
清虚子原本在一旁疗伤,如今闻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哈哈~~哈哈哈……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这一切既然因我而起,那也因我而去吧,哈哈哈哈……”清虚子大笑一声,举手冲自己天灵盖拍下,绝了生机。
上官惊鸿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暗自叹了口气,想不到这清虚子如此刚烈,自知不可为却自绝生机,武林一代神话,就这么陨落了。
云因子等人痛呼一声:“师傅!!!”清虚子已经没了气息,云因子红着眼睛愤恨的看着水仙:“妖女,我与你势不两立,终有一日,我誓杀你!”
换做从前,若有人如此对待水仙,上官惊鸿早就怒不可歇,但这一次上官惊鸿也没有因此动怒,即便是他也对水仙行径颇为不满:“云因子,恩怨就此了结吧,你要杀水仙,我不会袖手旁观,你不是我对手。”
云因子咬了咬牙:“上官惊鸿,你适才救我,我感激你,但我云因子若连杀师傅的仇人都不能手刃,我何以为人,即便明知不可为,我也决不放弃。”
“哎,随你吧。”上官惊鸿看了一眼水仙:“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水仙如同失了魂一般:“仇人死的死,活着的痛不欲生,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难道我不该报仇吗?”
“凝心,你照顾她吧,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