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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琳琅先去看了方娘子的婆婆,老人家术后身体状况还是比较平稳的,只是年龄大了,这个病又拖了那么久,回去之后还是要好好养着。
待顾琳琅检查完后,方娘子看着她,欲言又止。顾琳琅也看出了她是有话想说,便叫她随自己出去取药。
到了院子外,方娘子突然跪了下来,顾琳琅表示无语,这动不动就要下跪的礼节,她实在接受不了,所以她从不让丫鬟下跪,简单行礼就好。
只见方娘子红着眼眶说:“谢谢顾姑娘的救命之恩。”
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顾姑娘,不知道这个诊金几许?能否宽限一些日子呢?”
“为了给婆婆治病,实在是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如今家里仅靠我做些针线活扛着。不过我夫君在西北当兵,待下次他让人捎银子回来,我一定给你付诊金,可以吗?”
方娘子说完这些话,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了,真的是脸皮太厚了。
不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看着两个孩子饿得面黄肌瘦了,她也心疼得不行,也许每个当娘的都不忍心看自己孩子受苦吧,可还是要先紧着婆婆看病。
顾琳琅本来没想着收诊金的,但想想人心若被养大,估计会得寸进尺。所以她点点头,同意了方娘子的请求。
其实让她同意的还有一个关键就是,方娘子是“军嫂”,男人在边疆保家卫国,怎么能够让他的家人过得如此凄苦呢?
在现代,她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她刻到骨子里的宗旨。
同样,士兵的宗旨是保家卫国,如果没有他们在战场上拼命搏斗,就没有百姓们的岁月静好。
所以,顾琳琅很尊重这些士兵,就算是粘人精冷王,虽然烦他粘人,但另一方面来说,她也很尊敬他的将军身份,因为这是无数的勇敢和鲜血换来的头衔。
冷王:媳妇,本王好感动。呜呜呜!
不过也因为方娘子这个身份,顾琳琅突然很想为这群人做些什么。
于是,她细细询问了方娘子,京都城里像她这样的士兵家属多不多?生活状况大概是怎样的?
不过京都城里士兵家属不多,反而是城外附近的各个村子里的家属挺多的。
待了解后,顾琳琅对方娘子说:“我打算开个绣坊,专门招收士兵的家属来做衣服,每月五两银子,还有提成。你是否愿意来做事?”
方娘子一听,还有这等好事?高兴得都哭了,连连点头。
于是,第二份事业就在顾琳琅的一时冲动下诞生了。
她先是让碧柔找周福买了院子,她决定了,以后就让碧柔当这个绣坊的管事。
这小妮子也应该好好历练一下,不然将来如何独当一面?
可碧柔一听要让她当管事,连忙摇头说:“小姐,我不行的,我就在身边伺候你一辈子。”
顾琳琅喝了杯水,认真说道:“碧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生最可悲的,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本可以’。”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本可以”。
碧柔反复念着这句话,突然感觉内心获取到了一股莫名力量。
多年以后,当她成为京城贵妇争着奉承的顾管事时,她依然记住这句话,更感恩小姐当年给她的鼓励。
虽然开这个作坊是匆忙决定的,但其实顾琳琅已经想好卖什么了,就卖现代版的女性内衣和睡衣。
先做高端货,专门针对上流圈子的,比如之前长乐公主和侯大夫人,她们对这个内衣还是挺满意的,也有这样的需求。先创建品牌,打开知名度,后期再做平民化的。
衣服样式她可以画,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招人。于是,顾琳琅让半夏跟着方娘子出城,到附近的村子里去宣传,说要招人,士兵家属优先。
安排好这些事后,顾琳琅就只管画图,一切事项都交给了碧柔,让她试着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