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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温简言现在已经是a级主播了,系统商店也随之升级,单次副本的指引之手兑换次数也从2提升到了3,并且得到了一次高级指引之手的兑换机会,但是,高级指引之手只负责指出诗级隐藏道具的位置,并且,这个兑换机会不会随着副本更换而刷新,除非温简言升到s级,开启s级系统商店,否则是不会增加高级指引之手的兑换次数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手头用的指引之手道具,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如果温简言这次是组队来,就会有队友为他分担次数,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次进入第三张画内的只有他一个人。
也就是说,现在不过才第三层楼,他就要消耗完自己手头所有的次数。
妈的。
温简言不由得暗骂一声。
不过,现在都被架到了这里,他也顾不得省道具的使用次数了,温简言咬咬牙,直接激活了自己背包最后一个【指引之手】道具。
在道具被激活的瞬间,红『色』的箭头跳了出来,向着他的背后指去。
……背后?
温简言一怔,下意识地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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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股凉意直窜上脊背。
黑暗,穿猩红嫁衣的尸体直挺挺地站着,头顶着红『色』的盖头,上方绣着的“囍”字明显歪斜着,似乎正在向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也就是说……
第三个道具,在这位新娘的尸体上。
看着那具散发着浓重腐烂气味的尸体,一想到必须要近去取,温简言就不由得后脊梁发凉。
但是……
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管他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必须要付诸行动了。
温简言的大脑飞速转动。
无论是第一张画内盖着脸的白『色』油画布,还是第二张画内的无脸孩童尸体的诅咒,从这些诅咒呈现出来的特征进行推算的话,第三张画诅咒的源头,大概率是这位新娘尸体的红盖头了。
既如,只要取得红盖头,就获得诅咒源头的道具,结束这一切!
温简言咬咬牙,探出了那只因为触碰了遗像相框,从而够自由活动的手,向着新娘尸体头上盖着的红布伸去。
新娘一动不动。
绣着红『色』“囍”字的布盖住了尸体的脑袋,将它的面孔完全遮住,但是,根据字的朝向,温简言百分百确定,它的脸孔是正对着自己的。
“……”
手指与盖头之间的距离在飞快缩短。
新娘维持着站立不动的姿势,僵硬呆板地站在原地,仍一动不动。
在指尖和红盖头只剩下短短几厘米距离时,温简言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太对。
温简言站在原地,眼底里闪过挣扎的光,求生的欲望在心底里呐喊,催促着他继续下去,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动作硬生生地止了下来,微微颤抖的手指滞在了半空。
不,绝对不对。
根据经验,每次在试图取得关键诅咒源头道具时,都绝对会遇到无比的阻碍,无论是上一层楼内逐渐睁开眼的死人头,还是一幅画之,卫城手臂上逐渐浮现,无法继续向的手印,都从侧面印证这个理论。
虽这次,温简言上的诅咒已经有所松动,但是,那只哭泣婴孩的尸体还未消失,所以他勉强还算维持着“死人”的状态,遇到的阻碍理论上确实是会减小的,但也绝对不可像现在这样,完全不存在。
哪里出问题了吗?
难道说,红盖头实并不是隐藏道具?真正的诅咒源头在尸体上的他位置?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在窜出来的瞬间,就被温简言飞快否决。
在【昌盛大厦】这个副本之,“规律”是极重要的,无论是第一幅画还是第二幅画,诅咒的概念都和“脸”关系很大,既如,第三幅画即使难度再高,也不会从整个体系链条之脱离出来。
那么,问题出在那里?
温简言死死盯视着近在咫尺,红帕蒙面的新娘尸体,大脑飞快地运转思考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手指复原的速度正在加快,不过短短几十秒,温简言的右手手臂基本上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虽怀的孩童尸体还未消失,但是,他够明显地感觉出来,它的嚎哭声正在减弱。
随着他的体逐渐向着人类的方向恢复,某诡异的现象也开始在这个半似喜堂,半是灵堂的地方出现。
温简言够嗅到空气越发浓重的腐烂气味,以及那腥甜腐臭的浓烈血腥气。
温简言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咬紧牙关,眸光闪烁。
面那一动不动,好似木雕般的尸体,现在虽暂时仍没有袭击他,但是,它上那极端危险,令人『毛』骨悚的气息却已经渐渐苏醒。
猩红的盖头微微晃动着,那鲜艳诡异的颜『色』在黑暗显得十分刺眼,像是用粘稠鲜血染红的一般。
温简言够清晰地意识到,深藏于的恶意正在蠢蠢欲动,等待着他为猎物的那一刻的到来。
如果问题并不出在“目标”上,那会出在哪里呢?
……等一下。
温简言忽的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看向面的尸体,眼底闪过微亮的光芒。
如果说,第三幅画之的危险单纯只蕴含在眼的这具尸体之,那么,整个场景本不该如“精致”。
第一幅画的格局和这里虽和相近,但和这里比起来,就显得十分简单粗暴,甚至可以算得上粗糙了。
无论是作为连接着两个世界通道的西房,还是合院内,甚至是诅咒的核心地带,北房,都空空『荡』『荡』,除了尸体,棺材,和藏在黑暗之的恐怖力量之,再无他了。
而这里……
无论是灵堂,棺材,还是各处摆设,虽处处诡异,但整体陈设和的这具新娘尸体自一体,自有内部合理。
也就是说,这幅画的内部设置,是有原因的。
温简言收紧牙齿,再一次大着胆子,缓缓看向面的新娘尸体。
如果说,关键的隐藏道具是“红盖头”这一点,是没有错误的,那么,关键是否在于……取得道具的方式呢?
要知道,在传统的婚礼之,红盖头实并不是要新郎用手去揭的,而是需要用秤杆的。
温简言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抬起眼,飞快地环视一圈。
这里的面积不小,但是真正够藏东西的地方却并不多,无论是尸体的上,还是不远处的灵案之上,都没有任何够藏得下一副秤杆的空间,那么,唯一仅有的选项,就剩下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棺材之上。
棺材的盖子是半推开的,由于刚刚受到诅咒的制约,温简言很难移动脑袋,所以够看到的空间并不算大,他只知道,棺材内没有尸体,并且在最靠的位置,放着一面遗像,至于棺材深处有没有藏着什么,温简言就很难看清了。
逻辑上讲,如果真的是需要他用秤杆挑起盖头,才获得道具的话,那么,棺材是秤杆出现可最高的位置。
毕竟,婚礼是需要两个“人”的。
而负责揭开新娘盖头的新郎,自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位。
由于五分钟时间已经过去,鬼婴已经消失了,所以,温简言这次无法再继续让它帮自己取得道具,而是只自己亲自上了。
所幸的是,由于诅咒效力的褪去,他现在的行动远比刚刚灵活许多,再不需要一步一挪了。
温简言用最快的速度走向棺材。
他够感受到,自己和新娘尸体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的头颅无声地转动着,头顶的猩红帕子随之晃动,似乎在追随着自己的动作。
虽并未发动攻击,但温简言还是忍不住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再度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来到了棺材。
木质的棺材上覆着一层猩红的釉质,显得冰冷而光滑,虽棺材内部并没有任何尸体,但温简言还是够嗅到,有一股腐烂的气味从散发出来。
温简言稍稍倾,向着棺材的内部看去。
虽光线昏暗,但还是够清楚看到,在棺材的最深处,静静地躺着一只黄铜的秤杆,它看上去十分老旧,上面遍布污渍,但是却切切实实存在着。
“!”
温简言顿时精一振。
在看到秤杆的瞬间,他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与同时,他心一阵后怕。
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及时停下,而是用手直接掀开新娘的红『色』盖头……温简言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会是多么可怕的结局。
温简言扫了眼系统商店道具栏,没有任何道具让他在只有一只手动,且手指僵硬的情况下,将那副秤杆取出的。
即使有的理论上可以,但也会花费大量的时间。
而现在对他而言,时间简直太奢侈了。
看来,只冒险使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温简言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维持着一只手抱着孩童尸体的扭姿势,僵硬而缓慢地弯下腰,向着黑暗的棺材内探手而去。
不行……还是够不到。
温简言盯着不远处的黄铜秤杆,努力地踮起脚尖,再度向着棺材的深处够去,指尖逐渐地,一点点的接近秤杆,指尖和道具之间距离正在飞快缩短。
……快了。
温简言微微屏息,柔软的腹部硌在了棺材冰冷坚硬的边缘之上,指尖持续向内『摸』索着,上半已经不知不觉完全探入了棺材之。
马上了!
下一秒,黑暗,一只惨白的手掌毫无预兆地陡深处,死死地攥住了温简言的手腕。
“!!!”
糟糕!!!
温简言的瞳孔一缩,『露』出骇的情。
一只,两只,三只……
更多惨白带青的手掌从黑暗浮现,每一只都死死的捉住了温简言的手臂。
下一秒——
诡异冰冷的巨大力量力量袭来,温简言感到自己的眼一阵天翻地覆,等他再缓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硬生生地扯进了棺材的深处。
浑上下哪里都很痛。
温简言的眼角『逼』出一丝生理的泪花。
但是,比起疼痛更糟糕的,是陡袭来的莫大恐惧。
周围的空气充斥着令人喘不上气的腐尸气味,鲜血浸染一般的棺材狭小而恐怖,像是高高的墙壁般将他困在。
“咔咔——”
木料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
温简言惊骇地抬起眼。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猩红的棺材盖板在他的眼轰合拢,死死的封住了。
棺材内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令人疯狂的无形恐怖在蔓延。
惨叫的冲动被塞在了喉头,温简言被吓得脸『色』惨白,他本地抬起手,猛地用力推动着头顶的棺材——
甫一触碰,他就立刻觉察出了异样。
不对。
掌心下的棺材板并非部的冰冷光滑,恰恰相反,确实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
温简言在目不视的情况之下,用手指描绘着棺材板内部的坑洼纹路,陡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一大片一大片,居全都是用指甲挠出来的抓痕。
好像有某个活人也是这样被关进了棺材内,在无比的绝望之下用手指疯狂地抓挠着,即使将指甲挠断,鲜血淋漓,都不肯停手。
“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音打破死寂,在棺材的内部响起,好似近在耳边。
“滴答。”
温简言:“……”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慢地,一点点的扭过头,向着自己的边看去。
黑暗,就在他的旁,躺着一具穿喜服的新娘尸体,头颅被红『色』的喜帕盖着,那鲜红的布料仿佛是由鲜血汇聚而的,粘稠的鲜血从喜帕的边缘滴答而下,跌落在棺材的底板之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简言脸『色』惨白,心脏狂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意识到,从刚才开始,自己怀孩童尸体的嚎哭声变得更弱了,到现在几乎已经很难听清了,就好像,在这场诅咒和诅咒之间的交锋之,它占了下风,并且正在逐步被压制,一点点地失去作用。
“咯咯——”
骨骼摩擦声响起。
黑暗,新娘的尸体缓慢地扭过头。
窄小黑暗的棺材之内,温简言和尸体并肩而躺,面孔相对,间的间隔仅有短短数厘米,他甚至够看到对方喜帕上清晰的布质纹理。
“!!!”
不妙不妙不妙!
温简言颤抖扩散的瞳孔之,印着逐渐从喜帕之下蔓延开来的粘稠血迹,那鲜血在猩红的棺材底板之上流淌着,像是有意识一般,向着温简言的方向探去——
快,快,快!
他唯一够活动的那只手在侧『摸』索着,按照自己的记忆,在黑暗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滴答,滴答,滴答。”
散发着腥臭气味,蕴含着诡异诅咒的鲜血,只差短短几厘米,就要触碰到温简言的脸颊了。
他的额头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在极度的强压下哆嗦起来。
而正在这时——
温简言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在他和棺材壁之间的狭窄空隙之,躺着一根冰冷,坚硬的金属细杆。
就是它!
那副秤杆!!!
温简言浑一个激灵,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攥紧了它。
来不及犹豫,来不及思考。
带着破釜沉舟,以命相搏的气势,温简言咬紧牙,用最快速度转过,用秤杆向着尸脸上的盖头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