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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心窝子谁不会。
白嫣然的身世,京都世人皆知,碍于白家清贵世家的身份,无人提及。
温声声看着地上碎裂的茶盏,略显诧异地开口:“白姑娘怎么了,该不会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她轻笑,“也对,整日白面馒头,脸都养白了,心气儿也高了,自然瞧不上干活的丫鬟。”
扑哧……
韩语英实在没忍住,白面馒头,白家清贵也没清到只吃白面馒头的地步,这是连白家的脸都打。
韩老夫人看过去,韩语英委屈地低头,她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贵女们反应过来,捏着帕子努力憋笑。
白嫣然脸色如白纸,指甲插入掌心,仿佛风雨飘摇中的落叶,甚是可怜。
郑雨柔见状,不知哪来的勇气,扬声道:“县主,我已经认错,要打要罚,随便。白姐姐只是替我求情,你何必咄咄逼人。”
温声声真想劈开郑雨柔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开口。
“怪不得你们二人是姐妹,原来都会变脸。”
郑雨柔一扫刚才的卑微,白嫣然的话提醒她,安乐县主没有受伤,既然无恙,就算大理寺来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一个奴才,怎么配让她堂堂郑家嫡女坐牢。
想通这点,她站起身:“一个奴才如何与白姐姐相提并论。我既然答应赔偿费用,自然不会反悔,还请县主不要欺辱白姐姐。”
“县主,我虽爹娘早逝,却也是良民,你这般羞辱于我,就不怕紫衣侯知道,解除婚约。”白嫣然额头碎发垂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泛白,显得既无助又倔强。
“白姐姐,别怕她,紫衣侯英明神武,怎么会由着她败坏名声。”郑雨柔拦住白嫣然,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
刚刚被大理寺几个字吓到,现在想想,安乐县主刚刚就是吓唬她,还有韩老夫人摆明就是讨好对方。
韩家可是文官之首,为了几两银子,这般舔温家,真是令人不齿。
温声声越听越觉得可笑,倏然,脸色一沉,手中的小绿,闪电般窜到郑雨柔身上。
对方吓得跳起来,边跳还不忘呵斥她:“温声声,把你的蛇拿走……啊,不要往里面钻……来人啊,来人……”
贵女们见状吓得齐齐退后,谁也不敢上前。
韩家的丫鬟小厮,见老夫人和小姐没吩咐,自然也不敢动。
郑雨柔在众人面前,上蹿下跳,仿佛一只猴子。
温声声好心提醒:“郑姑娘,小绿没有毒,它只是和你玩儿。别那么小气,你身上的味道它喜欢,多让它闻一会儿。”
“郑姑娘,你可是郑家闺秀,要爱护小动物。”
“郑姑娘别生气,不过是玩玩儿,若是生气了,倒显得你小气,日后如何与姐妹们相处。哦,忘了提醒你,小绿曾随一位高僧修行,后赠予我,它价值连城,若出意外,你,赔不起。”
“啊……”郑雨柔一声惨叫倒地,她脸色苍白仿佛被雪覆盖,眼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郑雨柔双手不断颤抖,狼狈地退后,看温声声的眼神像是洪水猛兽,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她吞了。
小绿灵活避开,很快回到温声声手臂上。
温声声安抚着小绿,脸上没有丝毫的抱歉:“郑姑娘,既然你供认不讳,且没有同党,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所有的事情你一人承担,韩老夫人觉得如何。”
“证据确凿,县主处置就好。”刚刚韩老夫人确实想开口求情,奈何郑家的姑娘拎不清,若是一直伏低做小还好,偏偏脑子不好使,当什么英雄。
温声声开口:“让大理寺去郑家抓人,告诉他们公事公办。”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立马将郑雨柔带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狗奴才,我是郑家嫡女,不要碰我。”郑雨柔反应过来,不断挣扎。可惜,她力气太小,无法与两人对抗,很快没了声音。
贵女们被刚刚的一幕吓到,大气不敢出,安乐县主好彪悍,日后见面一定要绕道走。
诗会有人受伤,自然是办不下去,韩老夫人起身,吩咐韩语英送送贵女们。
她看向安乐县主,神色淡然:“县主请留步,老身有几句话与你说。”
温声声颔首,随韩老夫人而去。
就在此时,倏然有人叫起来:“蝎子,蝎子啊,不要过来……”
众人齐齐回头,就见落在后面的白嫣然身上有两只蝎子,正快速地往上爬。
韩老夫人诧异地看向温声声,温声声笑笑。
“快去帮白姑娘。”韩老夫人犹豫片刻,看着白嫣然扯乱头发,发钗歪斜,才略到怒气的吩咐。
“县主这边请。”
温声声颔首,就听到身后韩语英奇怪地开口:“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蝎子?”
管家解释道:“二小姐,怕不是白姑娘身上也有吸引毒蝎的药粉吧?”
此话一出,贵女们神色各异。
刚刚郑雨柔的话,她们听得清楚,是郑雨柔给安乐县主下药,那为什么白嫣然身上也有药粉?
二人关系亲密,郑雨柔自然不会给白嫣然下药,那就是……
贵女们再看白嫣然的目光带着诧异。
温声声挽着韩老夫人往前走:“县主什么时候知道,白家姑娘是帮凶?”
“郑雨柔没那个脑子,怕是受别人挑拨。她是被白嫣然带进来的,自然坐在一起。刚刚您也看到,白嫣然刚开始有意让郑雨柔认罪。待她供认不讳后,假意开口劝阻。种种迹象表明,白嫣然就是主谋。”温声声一一分析,她不会告诉韩老夫人,看到温如受伤那一刻,便想要杀人背后之人。
现在只是让白嫣然名誉受损,已经便宜她。
不过,她勾唇,她配的药,可比郑雨柔的厉害。
白嫣然慢慢受着吧。
“你啊。”韩老夫人抬手,心腹嬷嬷上前,“白家姑娘的事情,知道怎么往外说吗?”
“白家姑娘与郑家姑娘坐在一起,沾染了药粉,这才被吓到。”心腹嬷嬷声音平缓,不见任何波澜。
“去吧。”韩老夫人看着心腹嬷嬷退下,拍拍温声声的手,“外人都走了,是不是该说我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