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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嫡次女感觉一道打量的目光自己,抬头望去目光在半空中与温声声交汇。
二人颔首。
这就是安乐县主?感觉软乎乎的,没有祖母口中的那般好。
韩家嫡次女心里不解,碍于祖母交代,她派人留意安乐县主,没想到,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白嫣然含笑与贵女攀谈,全然忘了刚刚的挑衅。
郑雨柔轻哼一声,眼里闪过鄙视。郑家就算大不如前,也是勋贵,不是商贾能比。
安乐县主就是攀上紫衣侯,才有今日的地位。
神气什么。
温声声两世人,不会把郑雨柔放在眼里。看着贵女们开始跃跃欲试,她继续品茶吃点心。
只是有些人就是讨厌,你退她以为你好欺负。
“县主不试试?”
温声声淡然喝茶,并未抬头。
“县主已经订婚,你们不要闹了。”白嫣然笑着接话,仿佛她与温声声相熟,“若是县主的诗词传到对面,我们可承受不住紫衣侯的怒火。”
这话看似替温声声解围,却是提醒众人,温声声是和离妇,即使如此还能攀上紫衣侯,可见心思深沉。
贵女们都不傻,自然听出言外之意,只是笑笑,谁也不接话。
郑雨柔像是抓住温声声的尾巴,抿唇轻笑:“白姐姐说的是,我们不要为难县主了,身份不合适。”
对,就是身份不合适。
不管是商户之女,还是和离妇,哪个都不合适。
有人佩服郑雨柔的勇气,有人佩服安乐县主的耐性,这般挑衅,都不曾发火。
温声声不是不发火,而是不想韩家难堪。
今日诗会,韩家筹备多日,以韩家的财力,能办成这样,实属不易。
现在两家有生意往来,温声声不好闹。
“没想到县主的风采让众姐妹趋之若鹜,连对面的青年才俊都不理了,这可不行。”韩家嫡次女笑盈盈开口,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姐妹们再不作诗,怕是要等明年了。”
这话提醒众人,你们来干什么的,别光顾着斗嘴,忘记正事。
有意思,温声声对韩家嫡次女印象又高一层。
上次见韩大夫人,看着是个见识短的人,没想到,女儿却识大体。
有人平息,温声声自然乐的清闲。
可惜,今日注定不能。
“那位姑娘是谁?”有人开口。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木桥上,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子,肌肤白皙,眉如新月,眼若秋水。感觉到目光,女子淡淡一笑,宛若盛开的花,周围事物失去颜色。
不知是人入画,还是画中人,众人感叹,世间还有这么美的人。
“原来是韩姐姐。”白嫣然余光扫过温声声,开口介绍,“临邑韩家调任京城,韩姐姐先一步入京打理宅院。”
有人知道临邑韩家:“那不是紫衣侯外祖家?”
“正是,韩姐姐是韩大人的幺女。”白嫣然笑得意味不明。
来人与紫衣侯有关,那安乐县主?
众贵女再看安乐县主的目光,带着几分同情。
有这么一位漂亮的亲戚,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话间,韩真真走到众人面前,微微屈膝:“韩真真见过诸位姐妹。”
“真真姐。”白嫣然起身热情地拉着她坐在离温声声最近的地方,“姐姐怎么才来,是不是被府中的事情绊住。”
韩真真点头:“刚回京,很多事情要忙,是我来晚了,让诸位姐妹等,实在对不住。”
郑雨柔目光在韩真真身上打转,想起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要作诗,真真姐离京前,是京城才女,作诗不在话下。
说起来,安乐县主和真真姐,还是亲戚。”
紫衣侯一直是京中贵女爱慕的对象。
即便没有一身功勋,冷傲金贵的容貌,就让贵女们趋之若鹜。
当年韩家没有离开京城,韩真真才貌双全,站在紫衣侯身边,郎才女貌。
她们即便不甘心,也认了。
谁也没想到,变故这么快。
韩家被皇上赶出京城,紫衣侯在战场受伤,无法再立起来。贵女们唏嘘,只能忍痛放弃。
谁也没想到,紫衣侯的腿突然好了,还与温声声订婚。
换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郑雨柔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是温声声。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银钱捧起来的商户女,没有紫衣侯的庇护,她连宴会的门都进不了。
贵女们曾见过紫衣侯和韩真真出双入对,如今短短几年,物是人非。
不过,订婚不是成婚,一切不是不可能。
温声声放下糕点,用帕子擦擦手:“郑姑娘接二连三看我,是有话对我说?”
“自然,侯夫人的位置是真真姐的,若不是韩家……”郑雨柔想到韩家是被皇上赶出京城,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总之,紫衣侯和真真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配。”
温声声勾唇浅笑,面露同情:“紫衣侯都不介意的事情,郑姑娘却处处替他鸣不平,我很奇怪,你以什么身份让我让位?”
她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比正午的阳光还烤人。
“你看不惯就别看,反正没人在乎你的意见。”
四周静谧。
温声声的话,宛如炙热的雾气,让人穿不上气。
“你……”郑雨柔气得嘴角抽搐,“你,你挟恩以报,仗着温家曾帮助过紫衣侯,便要挟他娶你,紫衣侯早晚厌弃你。”
“你也可以挟恩以报,没人拦着。”温声声扬起明媚的脸,“当年国库空虚,紫衣侯去温家求助,开口就是三十万两,郑姑娘,你给得起吗?”
郑雨柔胸口起伏,脸像是被人打过。
“至于日后紫衣侯会不会厌弃我,真不用你操心。”温声声继续道,“我长得好看,有钱,有封地,就算一个人过,也会过得很好。至于你……”她故意顿了顿,眼里的鄙夷不言而喻,“郑家贩卖赈灾粮,到现在都说不清道不明,若不是郑老太爷扛下,郑姑娘应该在宁古塔受苦,哪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