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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夫人见她信誓旦旦,便不再追问,反正问了也不会告诉她。
嫁入白家多年,对外她是执掌中馈的大夫人,实际上,不过是老夫人的传话筒。
她闭上眼睛。
温声声还不知麻烦上门,正躺在床上睡觉。温如站在门口看了看太阳,转头看向如冰:“要不要叫大小姐?”
“大小姐起来干什么?”如冰好性子地反问她。
温如想了想,起来干什么?好像也没事。
就在此时,管家走过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便知大小姐还没醒:“白老夫人又来了,要不要叫大小姐?”
“白家?”温如不悦道,“白家没事干吗?整日来咱们府上干什么?”
管家脑子转得快:“怕是晚棠姑娘的事情。”
温如和如冰对视一眼,皆是诧异。
那件事已经封锁消息,白家怎么会知道。
管家开口:“还是让大小姐知道,别让白家抓住把柄。”
温如虽不悦,也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白家如何。
“管家稍等,我这就进去告知大小姐。”
温声声早醒了,听到推门的声音,背着身子问道:“怎么了?”
“大小姐,白老夫人又来了,怕是晚棠的事情白家知道了。”
温声声猛地睁开眼睛:“告诉白家,要是道歉的话,不必了。若是来要人,让他们去绿霖山庄。”
晚棠就关在柴房,为何让白家人去隔壁庄子要人?
温如虽不知道原因,还是服从地转身离开。
温声声坐起身,温如告诉管家,很快折回来。
“他们还有脸来。”温如边给她穿衣服边抱怨,“大小姐就是太心善,白家才会如此放肆。”
温声声赞同地点头,确实,上次白老夫人来,就应该直接打出去,让她们不敢再登门。
“大小姐,白老夫人要见您,说有些话要当面和您说。”如冰敲门进来,转达管家的话。
温声声浅笑,在她预料之中:“告诉管家,把人领到正厅。”
如冰点头,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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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气氛低迷,白老夫人没想到还没见到人,就给她下马威。
找紫衣侯要人?怕是还没开口,脑袋先落地。
厅内的冰鉴发出啪啪的响声,看着奢华至极的陈设,白老夫人嫉妒地眼红。
什么时候,白家也能如此奢华。
“白老夫人,这么早来枫叶山庄所为何事?”温如扶着温声声进来,“上次我说过,养病期间不见任何人,白老夫人仗着年长,故意为之,是不把温家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紫衣侯府放在眼里。”
温声声上来一番咄咄逼人,直接打得白老夫人措手不及。
“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们也不会叨扰县主养病。”白大夫人忙笑着解释。
白老夫人缓过神:“事关晚棠的名节,我不得不上门。”
“晚棠?白老夫人找晚棠应该见白谦安,而不是我。”温声声撑着额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白老夫人见温声声不提那日的事情,只好开门见山:“晚棠派人送信回来,说她与紫衣侯有了肌肤之亲,希望我们能替她做主。”
“派人送信?谁?叫出来,我问问。”温声声坐直身子,周身带着寒气,“事关侯爷的声誉,还请白老夫人拿出证据。”
晚棠被抓后,一直关在柴房,有护院把守,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白老夫人会知道,定是买通庄子上的人。
白老夫人再次吃瘪,她稳定心神:“县主不如请晚棠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她啊,偷东西被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皆在,我正打算把她送到大理寺。”温声声说得坦然。
撒谎谁不会,反正我有人证物证,至于是不是真的,我说了算。
白老夫人皱眉:“晚棠前脚送信说被紫衣侯欺辱,后脚就被扣上偷东西的罪名,我还没老糊涂,县主若不想谈,那我便带人去紫衣侯府要人。
普通人欺辱良家女子,都要负责,更何况皇家。”
“你威胁我?”温声声眼神微眯。
“不敢,我是真心来解决问题,是县主一再刁难,我不过是无奈之举。”
“解决问题?”温声声冷笑,“不过就是想攀附侯府,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沽名钓誉我见多了,像白家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还是头一次。”
她看向白老夫人,“你救晚棠的时候,就存了心思,现在的情况虽不如你意,却也大差不离,是吧,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惊讶地看着她:“县主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看晚棠可怜,才领回府。”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温声声笑笑,“让府中人叫她晚姑娘,更告诉众人,她是你的娘家那边亲戚。想来吃穿用度,应该也比丫鬟们好。你不断培养她的野心,让她甘愿顺着你铺的道路走。这种捧杀的手段,我见多了。
白老夫人既然想谈事情,想来是带着诚意来的,说吧。”
“既然两人已经有肌肤之亲,让晚棠入府,合情合理。白家有自知之明,晚棠身份不能与县主比,妾室的身份就可以。”白老夫人神情坦然,不似谈,更像是吩咐。
温声声挑眉:“若我不答应呢?”
“白家官位不高,可在京城多年,积攒了些人脉。紫衣侯虽卸下兵权,可在军中的威望还在。皇上忌惮紫衣侯,人尽皆知,三年前能为了百官的话,收回兵权,今日亦可。”白老夫人整了整衣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功高盖主,这是所有帝王的心病。
当今皇上本就多疑,只要朝中有人进言,再加上街上的传言,紫衣侯不死也会被流言扒一层皮。
只要让晚棠入府,便可免去这场灾祸,划算得很。
温声声觉得可笑,白家有什么底气,敢威胁福悦长公主和萧殁,真当两人是纸做的。
不入流的手段,也敢搬到台面上来。
骂他们小人,都是玷污小人两个字。
“白老夫人已经想好,我自然不拦着,我也想看看,是白家的人脉广,还是紫衣侯的人脉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