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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声声被救回来第二日,温乘意就带着一群人去萧家闹,让原本就没几件家具的宅子,彻底空无一物。
萧老夫人看着被砸的东西,心疼得滴血,跪下对温乘意连连磕头。
“亲家,老三就是太喜欢声声,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
“谁是你亲家。”温乘意怒道,“声声已经与萧世尘和离,我们两家再无瓜葛。”
“两个孩子好歹曾相互喜欢过,求求温老爷饶他一命,我在这给你磕头。”自从知道萧世尘绑架温声声后,萧老夫人肉眼可见地老了二十岁,现在早不负往日的荣光。
她只想保住儿子,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要了。
“呸。”温高鸣气得跳脚,指着她道,“我妹妹生死未卜,萧家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想让我们饶过那畜生,你怎么有脸开口。”
说完一棍子打碎桌上的瓷瓶。
萧老夫人呼吸一窒,眼里满是恐惧。
温声声生死未卜?怎么会这样。
“都是误会,一定是误会……”
“误会个头。”温高鸣喝道,“紫衣侯亲眼看到,那个畜生刺伤我妹妹,你还敢说误会,真当我们温家好欺负,来人,给我夷为平地。”
温家带过来有二十多号人,知道萧家早已破烂不堪,即便如此,也要找上门,自然是有目地的。
只见身后的人拿出锤子,开始砸墙。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砸。”萧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温高鸣那句夷为平地是真的。
温家人将萧老夫人拦住,其他人开始肆无忌惮的砸。
有人搬来一把椅子,温乘意坐在院中,见门外站满看热闹的人,他扬声道:“我温乘意,自十年前带妻儿入京,自认对得起京都的父老乡亲。不管是朝廷还是普通百姓,但凡求到温家门口的,温家或多或少,都会支持。
可没想到,我的好说话,让儿女受尽委屈。儿子出京巡查铺面,才走出去二十里就被刺杀,女儿更是被人光明正大地绑架,若不是她命大,这会儿温家门前就要挂白幡。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我看,退一步有些人蹬鼻子上脸,觉得我温家好欺负。”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萧老夫人,“萧家先是骗婚,阴谋被揭穿后,更是污蔑我女儿的清白,现在居然还想要我女儿的命。
我就想问问大伙,就因为温家是商贾,即便富可敌国,也能被没落的皇亲国戚欺辱?
我也想问问当今皇上,边关军饷告急时,皇亲国戚在哪里,天灾人祸时,皇亲国戚可有捐款,朝廷国库空虚时,所谓的皇亲国戚有没有添一两银子。
有事,商贾扛,无事,商贾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门口有同为商人的百姓,听到温乘意的话,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出口,随声附和:“温老爷说的没错,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下,可谁家府邸没经商的。一边吃商人给的饭,一边算计商人,太过分了。”
“就是,上次禹州水灾,我的铺子还捐了一百两。可到最后,还不是被世家的铺面挤兑。”
“挤兑算是好的,世家公子最喜欢赊账,每次我上门讨要,就跟三孙子似的,还要笑着抹零。”
百姓中受世家祸害的人开始抱怨。
温乘意站起身,来到萧家门口:“我一直在想,都是凌越国的百姓,何必相互为难。直到这次,小女差点死在海上,我才发现,一味地退让,只会让某些人觉得你懦弱可欺。我堂堂一家之主,若连妻女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要温家百年基业有什么用。
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再有人敢打我妻女的主意,萧家就是个例子。”
“啊,我的院子,天啊,你们是土匪……”萧老夫人看着四面的墙被推倒,又急又无奈,只能坐在地上哀嚎。
听到动静的萧大夫人扶着丫鬟走出来,看着乌烟瘴气的院子,没有任何表情。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云湘点头:“都收拾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在外面租好院子,足够您和小少爷住的。”
萧大夫人看了眼身上的发白的衣服,随后从袖笼中拿出和离书,上面赫然写着萧世民的名字。
自听到温声声被萧世尘绑架的消息,便知道,温家不会善罢甘休,她没有必要陪着他们烂。
她灌醉萧世民,让他签下和离书。
“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云湘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现银有二百两,还有一箱首饰,典当了,怎么也有三百两。”
“好,待会找个机会,灌醉大爷,然后打断他的腿。”
萧大夫人说得轻松,云湘却吓得一哆嗦。
萧大夫人嘴角噙着冷意:“我们母子要想过得安稳,他的腿必须断。”
云湘反应过来,大爷酒醒后,知道大夫人骗她签下和离书,定会找上门,到时候麻烦不断。
“奴婢这就去。”
萧大夫人看着温家人打砸,又看了眼地上的老夫人,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温家家主带着儿子把萧家夷为平地的事情,很快传遍京城。
在场的不少百姓觉得温乘意有担当是个男人,不在场的百姓都替温家鸣不平,这是把人逼成什么样,才能让好脾气的温乘意暴怒。
也有看不顺眼的,把温乘意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传出去。
不过,不管怎么传,安乐县主病危的消息,还是占上风。
百姓们又开始同情安乐县主和紫衣侯,两人这是得罪谁了,一个遇刺一个绑架,麻绳专挑细地割,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皇上听到福公公的禀报,脸色阴沉至极:“都是蠢货,他们哪是绑架温声声,只是在打朕的脸。”
福公公道:“谁能想到,萧世尘如此嚣张,敢在正街光明正大地绑人。”
“就他那脑子,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皇上在殿内踱步。
福公公听出弦外之音,不敢接话。
“让大理寺查,必须给温家一个交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