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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殁在书房处理公务,晨光透过窗棱照进来,落在他纤细的手上。
寒月抱着盆景进来,指尖沾染水渍,小心翼翼放在书案一角:“主子,温大小姐送来的,刚修剪好。”
萧殁握笔的手微顿,冰冷的目光染上几分情绪。
寒月垂首,暗暗观察主子的神色。
萧殁敛眸:“丑。”
寒月无奈,刚想吐槽主子不懂风情,就听到:“放在卧室。”
丑还放在卧室?你确定不是喜欢?
“是。”
“她在干什么?”
寒月明白主子说的是温大小姐:“南阳侯府为给萧世民还赌债,暗中变卖温大小姐的陪嫁。大小姐已经知晓此事,并未阻拦。”
萧殁放下笔,起身擦了擦手:“温大小姐想让萧世民在大理寺待着,你帮帮她。”
寒月挑眉,沉默片刻开口:“能入大理寺之人,身上都有命案。”
萧殁闲淡的抬头:“有困难?”
“没有,属下这就去安排。”寒月领命退出书房,心里替萧世民上香。
得罪谁不好,得罪主子看上的人,活该你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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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民赌债的事情有着落,瞬间神清气爽。趁府里人不注意带着小厮溜出府,赌坊是去不成了,他晃晃手中的扇子:“走,去乐坊。”
温声声坐在马车上,看着萧世民进去,不解看向身边人:“侯爷带我出来就看他?”
萧殁倒了杯茶递给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等等看。”
温声声看不懂对方的意图,只能耐着性子等。
就在她等的不耐烦事,萧殁开口:“来了。”
温声声顺着萧殁的眼神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公子哥,身边围着几个人,说笑着进了乐坊。
“赵峰,户部尚书宠妾的侄子,今年十六还未娶妻,小妾外室一大堆,但凡他看上的女子,无一失手。
前几年强奸良家女子被官府抓过,后被户部尚书摆平。”
温声声皱眉,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等等。
她看向萧殁:“赵峰和萧世民有关系?”
“聪明。”萧殁漫不经心倚在迎枕上,看了眼寒月。
寒月会意,解释道:“两人都混迹赌场,赵峰因户部尚书的关系,赌场不敢做的太过,输得少赢的多。
两人在赌桌上多次发生争执,是死对头。”
温声声闻言,明白萧殁的用意。
赌桌上的死对头,又在乐坊遇到,稍微有人挑拨,就会大打出手,到时候衙门就有理由抓人。
她起身下马车,这么好的戏,她可不能错过。
“干什么?”萧殁拉住对方。
温声声不以为然,指着乐坊:“自然是进去。”
“穿这身衣服?”
“有问题?”
寒月很想提醒两人,这里虽隐蔽,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拉拉扯扯。
一刻钟后,萧殁身边多了位瘦弱的侍卫。
“这就是你的法子,为什么是侍卫不能是公子?”看到对方递过来的衣服时,温声声就想问。
“方便。”
温声声暗暗翻白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天色渐渐暗下来,乐坊点灯,丝竹声,欢笑声,不绝于耳,众人纸醉金迷,忘却白日的烦恼。
寒月站在温声声身边,低语:“乐坊的明兰姑娘,琵琶一绝,不少王孙公子排队听曲。赵峰是明兰姑娘的常客,不过今日他来晚一步,萧世民给了老鸨五两银子,如今在明兰姑娘房里。”
“哇哦,撬墙脚?”温声声来的兴趣,“为爱大打出手,啧啧,尽显英雄本色。”
萧殁勾唇:“别污了英雄二字。”
三人来到二楼,房间正对着明兰姑娘的屋子,隐隐约约听到琵琶声。
寒月吩咐小厮送点心瓜果进来,随后守在门口。
萧世民倚在软榻上,眼睛贪婪的盯着对面的女子,曲毕,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兰姑娘的琵琶果然一绝,听后绕梁三日,让人流连忘返。”
对面的女子身穿薄纱,白皙的胳膊暴露在外,听到夸赞,低头浅笑:“萧大爷过奖了,不过是糊口的手艺,您不嫌弃,便是明兰之福。”
“这小嘴就是甜。”萧世民吃味儿的撇撇嘴,“听说赵峰是你的常客?”
明兰眼睛微转,倒了杯酒递到他嘴边:“赵公子是户部尚书侄子,他要听曲,明兰哪敢不从。”
“狗屁侄子?他姑姑就是个妾,人老珠黄,早晚被人踹了。”萧世民嫌弃的闷了杯酒,把花生米扔入口中,“等他姑姑成为破鞋,看他还怎么嚣张。”
南阳侯府是皇亲国戚,赵峰算什么东西,也敢和他争。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输那么多钱,他肯定和赌场暗中勾结,等他抓到把柄,看赵峰还怎么嘚瑟。
公子哥之间争风吃醋,明兰见多了,柔声附和:“赵公子自然不能和您比,南阳侯府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府上那位三夫人更是皇商嫡女,这么多靠山在,大爷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都没人敢说什么。”
当年温家嫁女,震惊整个京都,足足两百担,把南阳侯府的院子都占满了。这还是明面上的,暗中的现银,房契、地契更不用说。
这份陪嫁,谁看了不眼红。
这话萧世民听的舒服:“那是,温家和侯府是亲家,自然要相互帮衬,银钱都是小事。”
“那大爷可要常来,别有了钱就忘了明兰。”
“自然,过几日我就把你赎出去……”
“你要赎谁?”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惊的萧世民退后。
赵峰带着人气势冲冲出现在门口:“萧世民,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老鸨吓的哆嗦:“赵爷别生气,都是误会,明兰……”
“滚开,待会再给你算账。”赵峰甩开老鸨,恶狠狠瞪向萧世民。
今日他陪哥们过来,酒过三巡,想请明兰姑娘出来弹一曲,没想到老鸨说,她屋子里有人。本来没什么,却不想无意中听到明兰屋内是萧世民,这蠢货也敢和他抢人。
萧世民回神,见是赵峰,火气也涌上来。
他揽住明兰,得意的扬起下巴:“明日我就给明兰赎身,日后见面记得叫声嫂子。”
“嫂你妹。”赵峰一脚踢开凳子,朝萧世民挥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