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9不作死就不会死

石三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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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战开始了。

    满非晚是这样想的,可是一大早就不见了吴名的身影。他不在这个家里面,厨房里却热着粥。满非晚端起来喝了一口,哇的一声又吐了回去。

    这一锅子东西能吃吗?是人吃的吗?恐怕就算是丢给猪吃,猪都不会想吃吧?

    人消失了不说,连做粥都不用心了。满非晚气得出门去觅食。

    买了两笼水晶蒸饺,放了满满一勺子的辣椒还嫌不过瘾,又喊了一碗豆花。

    人和人之间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说,点上牛肉锅贴煎饼果子肉夹馍蟹黄包鲜肉包虾饺豆浆油条葱油泼面过桥米线红烧鸡爪呢?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一切拒绝沟通的都是冷暴力。

    满非晚最讨厌冷暴力了。

    她狠狠消灭了这些吃的还不够,走的时候还要了一瓶老酸奶,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一个个脚步匆匆,好像就她一个最闲。

    不行,她得去找点事情做。

    基于上一次碰到巨婴的恐怖事件,满非晚不敢再上门去做家教。巧了,在上刚好看到一个招替演的帖子,说是一部古装剧里面需要专业会弹古筝的女演员。

    地点在城郊,新开的一个仿古林园。

    她一去就面试上了。

    戴假发,穿汉服,水袖逶迤拖地,看着好有仙气,可是一直坐在位置上摆动作,当背景,好累。

    她心累。

    空闲的时间看会手机,没有信息更加累。满非晚忽然间又有些后悔。吴名如今精神有问题,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说实话?

    可是后悔的同时更加烦躁,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一个人憋着,有意思吗?

    她内心里面演着甄嬛传,没有注意到场外已经一阵轰动。

    “快看,快看,那位是不是时烨……好帅好帅啊。”

    “对啊,你说他会是来看谁的?不会是那个小明星吧?”

    导演都去迎接时烨了,整个片场就跟煮沸的锅子一样闹腾起来。

    满非晚拖着袖子,缩到角落里面抓紧时间吃点青提。说真的,演戏什么的真的很无聊,一点都没有看电视那样来的享受。尤其古装剧,就感觉是一群神经病在这儿聚会。

    但是这个剧组里待遇好啊。水果不断,当季和不当季的,都有。

    只是奇怪的是,大家都不怎么吃。

    也对,他们都是圈内人,她只是个路过的,不需要考虑保持身材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时烨的出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不过现在对她来说,那是绝!缘!体!

    多看两眼帅哥,不如多吃几颗水果。

    再说了,那也不是什么大帅哥啊。那人品……满非晚觉得还是离远点好。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谁让你坐在那儿吃的?”

    忽然间,一个大嗓门亮出来。

    满非晚捏着一颗车厘子,塞进嘴里的同时还看了看四周,难道说这个片场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好吃的?

    左看右看,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不是羡慕的眼神,而是你死定了。

    场记跑过来,指着她,“你是从哪个旮旯里面冒出来的?谁带的这么个山炮进组的?这些东西是你能吃的吗?还不起来!”

    满非晚傻不愣登地站起来,“东西放在这儿没有写名字不就是让大家吃的吗?再说了,是你让我进组的啊……你面试的我,你忘记了吗?”

    场记一跺脚,“哎哟,说你山炮,你还有脸了。这东西是你能吃的吗?都是时烨送给……”

    “算了。”

    时烨脸色不好看,虽然不在意得挥挥手,可是转身离开的背影,却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时烨一走,导演脸色也沉了。

    “这下好了,惹怒了时烨,我们这部戏还有一半没有到位的资金不就没有了?他要来,怎么不早说一声?怎么就让他看到这一幕了?”

    “都怪她!”

    场记把矛头指向满非晚。

    没有想到吃个东西,还能惹出黑锅来。

    “你被开除了。”

    场记手一挥,让她滚。

    满非晚也不废话,“行,把我今天的工钱结了吧。”

    “你还好意思要钱?我们没有让你赔钱就不错了。你知道你让我们损失了多少吗?我看把你这身贱肉卖了,都赔不起!知道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吗?知道我们这是多少投资的大片吗?一亿!现在因为你,我们省下的九千万投资没有了!你还有脸要钱?”

    只有一千万,还好意思画出那么大的大饼,也不怕吃不下?

    “你直说你们没有钱,发不出来不就结了?你还要赖我头上?我吃几颗水果怎么了?时烨送的就是金子啊?”

    “对!就是金子!保安!”

    他还喊来了保安,要把满非晚扔出去。

    “慢着。”

    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宛若天籁,拯救了满非晚。

    “不就是吃了几个水果吗?至于吗?连工资都不给?”

    那女孩穿着牛仔裤,一头利落的短发,瘦小的个子。满非晚摇头,姑娘你这么个小身板还是不要出来强出头了。

    “这群人都是野蛮人。大不了我不要钱了。”

    满非晚不想连累挺身救自己的人。

    “放她下来。”

    那姑娘没有理会,皱着眉头说。

    结果,场记立刻笑得跟菊花开了一样,“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们就是闹一闹。那水果是你的,你不在意不生气就好。”

    什么?

    原来水果是她的。

    “什么我的?你们谁爱吃谁吃。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了,不如都打包给她吧。”

    满非晚最后不仅得到了工资,还得到了满满两袋子水果。

    她出园子的时候,刚才英勇出声的姑娘还提出送她。

    “反正我也要回城里,这一带不好坐车,我送你一程吧。”

    满非晚当然说好。

    “你看着好像不是圈子里的。”那女孩边开车边说。

    满非晚吮吸着草莓的清甜,点点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之后才开口,“我就是来做个兼职的。贵圈太高端,我一个小路人玩不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今天吧,要不是你出声,我可能血本无归。总以为农民工讨薪艰难是电视新闻里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上了。还是在这么财大气粗的剧组里。”

    “你直说这个圈子太乱了不就是了。”她笑出来,“其实你今天遇到的都是个例。圈子里,只要你找对了公司,背靠大树好乘凉,自然一切都好了。”

    等红灯的时候,这姑娘的接起电话。

    “我说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老娘带着你们就跟带了一群孩子似的,还一个个比我老。什么?温馨去哪儿来?你再说一遍?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非常时期吗?还要去招惹别人,非要弄得被公司雪藏玩死自己才行吗?不,我不管了。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想死就让她去死好。”

    啪一声,她怒气冲冲得挂断了电话。

    似乎骂完了,才意识到副驾驶座上还有个连东西都不敢吃下去的满非晚。

    “对不起,我工作上遇到点事情。吓到你了。”

    倪芷摘下戴着的大墨镜,推到头发上。车窗被降下来。夏天的气息已经来到,体温舒适的夜风吹进来,吹散刚才那点不愉快。

    “对不起,我现在可能不能送你回家了。我得赶去希尔顿酒店。”

    “没事,没事,我在希尔顿酒店门口下车就可以。那儿离我朋友家近。”

    一路上,倪芷踩油门飞快。

    满非晚暗中捏着安全带,后悔自己图便宜坐了这趟免费车。这女的看着个子娇小气质文弱,内里怕是个有个成为飞行员的梦想吧,不然怎么会把开车当开飞机一样。

    到了点,那女的下车就跑,直接把钥匙扔给门童。

    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矫健的跑步姿势,让人望尘莫及,佩服万分。

    只是,感觉这个女人好熟悉呢?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满非晚死活想不起来。

    她慢吞吞地把水果拿下来,站在路边上等的士。巧了,本应该生意很好的五星级酒店门口居然没有一辆的士经过?

    就算对面有空地,满非晚招手了,师傅也不停一下。什么意思?站在酒店门口的人也有可能只是路过,不是个个都会有车。

    一把辛酸泪的她只好挪着袋子,想走到马路对面去。可东西太重了。

    吃在嘴里明明那么美味的水果,这个时候怎么一点都不可爱了呢?

    满非晚顿悟,原来她只喜欢吃进去的那一刻,不喜欢做个大自然的搬运工。

    如果吴名在……

    哎,想他干什么,两个人这算是撕逼了吧。翻脸了啊……他居然就不理自己了。

    满非晚低头给吴名发短信,“今天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结果,短信刚发出去,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来。

    满非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被它散发出来得骚气给震的。

    兰博基尼,大红色,张扬的像是一团火。

    从车上下来的一个长腿帅哥。

    那腿是真的长,吸引着目光往上看。

    她停住了。

    戴了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满非晚觉得这人挺熟悉的。那个人也望了过来。

    即使是隔着镜片,看不见他的神情,满非晚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是元东隅。

    满非晚立刻提起两袋子水果,朝着对面走。这个时候忘记手疼了,力气也变大了?不。她只是担心会被元东隅身上散发出来的贱气所伤。

    别低头,贱人会笑,皇冠会掉。

    满非晚是这样想的,可实际上只走了两步就被拽住了。

    烦不烦?到底烦不烦?

    她一挥手,忘记了还提着的水果,骨碌碌地全部都洒出来,落了满地。

    满非晚心疼啊,浪费水果太可耻。

    “你干什么啊?这些水果都撒了!”

    “赔你不就是了。那么大火气干什么?是不是……”

    他拖长了声音,是要犯贱的前兆,“x生活不和谐?还是说,你老公不要你了?”

    “你才不和谐!你全家都不和谐!”满非晚低头捡完东西,拿起一个砸坏的车厘子朝他那张可恶的脸上扔过去。

    可惜了,手法不准,只砸在了眼镜片上。

    元那边助手在旁边小心翼翼得提醒,进场时间到了。

    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慈善晚宴。

    满非晚已经跟只兔子一样蹦上了一辆的士。逃走的样子仿佛有鬼在追她。

    元东隅脸上很不好看。

    这么嫌弃他,看他今天晚上不给她好看。

    走进大堂之后,负责引领的人看了他好几眼,友善提醒道:“元先生,您的眼镜脏了,您脱下来,我们会有专人帮你清理。”

    “不用。”

    元东隅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脸色更加难看,一句话都不说。

    即使是这样的安静,周围的人还是感觉到他身上有股低气压。就连他忽然间转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元东隅抽了几张纸,看到墨镜上脏的痕迹就烦,只是擦了几下就扔到一边。

    “帮我拿一副新的墨镜来。”

    他打电话给助手,不打算再要这副已经脏的墨镜。

    镜子里面,映出他低气压的脸。

    今儿个怎么看什么都不顺眼?包括这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

    目光最终落在了眼角那道红痕上,从眼角一直蜿蜒而下,像是被人抓了一道。

    元东隅哪儿知道是怎么弄得,但是能肯定,跟吴名有关系。

    他今天早上清醒的时候,是躺在厨房的。哪儿不能睡,居然睡在厨房?估计吴名当时是在做饭菜。

    瞧瞧案板上准备好的各种各样的青菜,元东隅冷笑了。宠女人宠成厨子了,还要拿他的身体来做这些?满非晚那女人十点钟了还在房间里睡着,连出来看一眼都没有。

    于是他把那些菜一股脑儿都倒进去,让满非晚等会能吃顿什锦粥。至于调料什么的,那全都是看他心情。

    这具身体,很不舒服。

    他走的时候看看到了卧室门口的一封长信,还没有写完,匆匆扫了几眼,他立刻就把它收进怀里。

    吴名居然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当他是什么人了?

    你们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了?拿他去讨好满非晚?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