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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满非晚提前到了民政局。
中午的时候,吴名说是有事,出门去了。两人约好在这里见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愣是不见他的踪影。满非晚给他发短信也不见有回应。一直等到了民政局即将下班,才看到吴名姗姗来迟。
满非晚立刻迎上去,倒不是生气,只是关心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
吴名低头看她,用一种惊愕的眼神。
“怎么了?”满非晚觉得他看上去有点奇怪。
他摇摇头。
“办不了证了。”满非晚指着已经休息的牌子。
吴名微笑,仍旧牵着她往前走,进入办公室里面。
十分钟之后,两人走出办公楼。
“就这样办好了?”满非晚不敢相信,效率真高。不过这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叫你老公了?”
得到肯定之后,她整个人乐得快要飞起来。
去超市里面买了一堆菜,一回到家就钻进了厨房里面开始忙活。她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洗菜切菜的时候神采飞扬。
吴名静静立在门后看她。
“怎么了?老看着我干什么?去,别在那儿站着,来帮我把这个菜洗好。”
她指向那把香菜。
吴名慢吞吞得撩起衣袖,眼神无奈地看着那堆菜,又看了看旁边菜篮子里面还滴着水的芹菜,这才开始动手。
十分钟之后。
“你……你……你……”满非晚看着吴名的杰作说不出话来。
吴名一脸疑惑,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香菜的叶子……你怎么都把它们给掐掉了?”满非晚挤眉弄眼,“你是不是要给我做什么新奇的菜式啊?”
对着满非晚期待的样子,吴名愣愣的。满非晚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好了好了,洗菜做饭由我来,你就负责洗碗擦地吧。”
吃饭的时候,满非晚还弄了一瓶红酒。虽然搭配着中餐,看上去有点奇怪。可是只要高兴,管它呢。
“以后,你就是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人了。”
满非晚举起酒杯,“来,为我们以后幸福生活干一杯。”
吴名举起杯子,满非晚主动迎上来,两个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来。
吴名先一步起身,打开门。
满非晚探头望过去,没有想到是陆宇。
“陆医生,你怎么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我找他有点事。”
陆宇一拽,将吴名给拖了出去。
直到转角的地方,吴名一把甩开陆宇。
“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吴名,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元东隅很嫌弃得整理自己被弄皱的衣服。
陆宇捏了捏拳头,“你倒地在想什么?两边都跑,两边都要是不是?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会和童暖离婚吗?可是你昨晚上……居然和她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种要求?”元东隅随口回答。
陆宇忽然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给老子发的短信都还在。你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了?你特么拔**无情啊1
元东隅沉了脸色,“那你拿出来。”
当短信展现在面前的时候,元东隅无话可说。
“这些……都是我给你发的?”
“不是你,还是谁?除了我父母,还有谁敢和我用这种语气说话?”
元东隅抿唇。
有些事情他曾经以为是圈套,是邪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童暖不适合你。”他冷声说。
陆宇横他一眼,“不需要你来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至少我喜欢的东西,我敢正大光明来追求!不像你,偷偷摸摸编造了另外一个身份,把人吃的死死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他绕着元东隅走了一圈,眼神里面写满了嫌弃,“我说你怎么会喜欢满非晚。原来你就是看上她单纯,又傻。被你耍的团团转。你说你玩什么角色扮演有意思吗?还演的什么哑巴。口味真重!”
元东隅冷了脸,乌沉沉的眼里面没有情绪,看起来十分有威慑力。
“如果我说……不是呢?”
陆宇一听满脸嗤笑,“那你为什么?难道是精神分裂?别搞笑了。”
元东隅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一直都不肯承认。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记忆。小时候挨过的那一枪,遭受的那一次绑架,之后的回忆全部都是空白。
“童暖只要愿意离婚,随便。”
元东隅转身要走。
陆宇在背后冷哼,“你只要主动提了,她那个自尊心绝对和你离婚了。”
元东隅回头看他,“陆宇,童暖和阮宗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
陆宇挑眉,等着元东隅继续说。
结果他沉默,直接走了。
一进门,满非晚就迎进来,“陆医生找你有什么事?”
元东隅摇头。
满非晚不大相信。她心里的疑惑明显写在脸上。
他这会假装的是别人,也有点害怕自己会露出马脚,于是坐回了餐桌边。
他给满非晚夹菜,示意她快吃饭。满非晚哦了一声,吃货的标准是吃饭是第一要务,也不再纠缠刚才的事情。
满非晚做了很多菜,味道还是卖相都超出了元东隅的预期。
轮到他洗碗,看着脏了的碗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满非晚吩咐他的时候态度十分娴熟,好像他已经做惯了这些事情。
举起双手,他不敢置信,自己会做这些事情?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进过厨房的记忆。
傻站的时候,满非晚进来了。
“怎么了?难道是不大舒服?”满非晚觉得他不对劲,还上前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去床上休息吧。估计是累着了。”满非晚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就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乖。”
他就这样被她牵着,到了房里面。
元东隅躺着,并没有睡意。而是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床头柜上放着一些建筑结构美学赏析。
很明显,这些不可能是满非晚喜欢看的。成为一个建筑师,曾经是他的梦想。
大概是这两个字太过陌生,他牵起嘴角冷笑了。随手将书放回去,调整枕头的时候从下面翻出了一个本子。
里面只有一个人字体,看上去不像是日记,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
这个字体,倒是像他的笔迹。他也曾经练过正楷。那个时候太单纯,觉得要做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才会得到父母的喜欢。于是就连写字都是这种三好学生风格。
元东隅越看越觉得烦!
忽然间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荒唐。为什么要来这,非要试探满非晚。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起身,床上鞋子,要趁着满非晚洗澡的时候离开。
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
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满非晚进来了。
刚刚沐浴过后的满非晚小脸上被水汽蒸的红彤彤,像是粉粉的苹果。白色的浴巾绕过山峰,走过山丘。水滴顺着她白腻的肌肤低落进浴巾里面,留下一个让人遐想的空间。
美人如玉,却不自知。
满非晚还往元东隅身上扑,“怎么起来了?”
元东隅尴尬,那种触觉要人命。仿佛魅惑妖香,一瞬间打开了身上的所有毛孔。
他往后倒退着走,结果,身体失去重心。人一下子倒在了被子上。
满非晚压在他身上,咯咯得笑起来。
“怎么了这是?害羞了?”她的手还摸着他的耳朵。就跟揪着小狗狗一样,揪起他的两个耳朵。
元东隅真想吼一句,你够了!
怎么能这样对他?
看爷我不扒你一层皮!
下一秒,满非晚的唇突然覆盖上来,一点点地**着他的脖子。
元东隅的脑子里面轰一下,炸开了烟花,满眼看到的,都是绚烂的烟火。整个人一下子都没有了反应。
心里头有个声音似乎在说,来……来……来多……点……
这么羞耻的对话,他肯定不会承认。
满非晚坐起来,歪头看着他。
元东隅睁开眼,对上她的笑脸,似乎不满意她怎么就突然间停止了。
“脸红了呀。”她欣赏着她的杰作,“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呀,干嘛害羞?”
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游走,“昨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结婚了,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想主动了?”
元东隅一愣。
昨晚上?昨晚上他还和她滚过了?自己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难怪他说自己最近感觉昏昏沉沉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有时候一觉睡醒,总觉得自己累得很,明明睡了那么久,久的快要不正常。
元东隅忽然间有点嫉妒。
明明满非晚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以前自己养着她的时候,她也从来不这样热情。(这人那个时候压根不把满非晚当女人看……)
可是现在,居然跟别的男人滚来滚去,还变得这样大胆!
等等,那个所谓的别人就是他啊!
可又不是他!
操,元东隅觉得自己精分了。
不对,他确确实实是精分了。
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压着呢?
这个女人以前还总是被他欺负。明显那个他和她相处的时候,都是让着她的!
元东隅牙根咬的紧紧的。
他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压着呢?一个翻身,变成了他在上。
满非晚惊叫一声,浴巾掉了。
元东隅尴尬地转过头。
“人都是你的了,看一下又怎么样……”满非晚也不扭捏,扯住他的衣服,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
“老公,老公。”
她一声声绵绵唤着他,酥软到人的骨子里。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又顺其自然。
满非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轻手轻脚走出去,见元东隅正在刷牙,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呆。
她从后面抱住他,“怎么啦?”
怎么了?怎么了?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昨晚上到了兴致最高的时候,满非晚娇娇软软哼啊喊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吴名。
元东隅气啊,就在那一刻没有绷住,然后就再也没有恢复精神。满非晚倒是睡得好,就是元东隅睡在旁边,看她满足又疲倦的样子,生气气不起,想睡睡不着。
这都是些什么事?他心里头烦躁地说,还不能说出来。因为吴名,不会说话。元东隅也不保证,满非晚会不会识破他在伪装。
好好一个正常人,非要伪装一个正在伪装正常的精分(精神分裂),也真是醉了。
满非晚和他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满嘴泡沫的她,还非要凑过来,嘴巴上撒娇说着玩亲亲。元东隅不敢不从,弯下腰,让她亲。
如果是以前,他已经会冷笑着朝满非晚发出嘲讽技能了。
“满非晚你带着脑子只是为了显高吗?”
可是被她这么一亲,感觉好像也不差。尤其是看到她满足的笑容,不再是以前那种总是带了畏惧展不开手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顺眼多了。
吃早餐的时候,元东隅打开了电视。
上面正好在播放元氏的新闻,说最近的股价下跌,情势不大看好。
满非晚直接换台。
元东隅不解地看向她。
满非晚很任性,“看这个不消化。我一点都不想看到关于元的消息。哪怕是破产了才好。”
元东隅拿出交流本,默默地写下三个字:为什么。
本来以为自己很久没正经写楷书,会露马脚。可是写出来的东西,好像还不错。至少满非晚一点儿都没有疑惑。
“他这人见死不救!”
一谈起这个,满非晚就一肚子气,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元东隅就从满非晚的空中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罪大恶极!
罄竹难书!
罪该万死!
“没有吧……”
他想给自己辩解一下,谁知道满非晚更激动。
“怎么没有?”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元东隅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坏事都被满非晚挖出来了。
那些也能算是坏事?
他任性,喜欢恶作剧,折腾她,在她看来,都是坏事?!
满非晚一脸严肃,“对!那些就是坏事!”
原来那些事情都是不对的。
他才知道满非晚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以前,满非晚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他的不是。她总是听他的话,即使不愿意,也会乖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