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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康尊不同意仇飞尘对秦漠动手,就是不想弄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连累到自己。
但现在如果秦漠本身就有通匪的嫌疑,那他作为县令把秦漠带回来审问有什么问题?
谁敢多说一句不是?
康尊拿起桌上的那一袋银子,掂了掂,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小子,这次终于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了。走吧,升堂。”
将银子收好后,康尊戴上官帽,直接前往大堂。
此时秦漠已经在大堂上了,康尊想着给秦漠一个下马威。
康尊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秦漠,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秦漠冲康尊拱手作揖后说道:“大人,根据《大明律》,草民见官只需拱手作揖即可,草民又不是罪犯,自然可以见官不跪。”
康尊愣了一下,冲站在一旁的师爷谢伟问道:“《大明律》里有这一条吗?”
谢伟也有些拿不准:“应该,有吧……”
这下康尊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自己好歹是县令,如果连《大明律》都不熟悉,这要是被锦衣卫看见了肯定又会记上一笔。
知道秦漠懂《大明律》后,康尊就不准备在这些细节上去刁难秦漠了。
要不然秦漠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给自己普法,到时候自己这个县太爷脸就丢大了。
康尊清了清嗓子说道:“好,本老爷仁慈,你不跪就不跪吧。秦漠,有人举报你私通海匪,可有此事?”
秦漠淡淡地说道:“绝无此事。”
“是吗?那你说说看,你醉月楼的海鲜是从何而来?”
“大人,这是我们醉月楼的商业机密,不方便告诉你。”
“商业机密?”康尊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秦漠解释道:“所谓商业机密,意思就是大人你因为怀疑我往客人的菜里添加了别的东西,所以要让我把菜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如果我说了,虽然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但也会给我的酒楼带来巨大的损失。”
“因此配方就是商业机密,我海鲜的进货渠道也是商业机密,如果大人你没有我和海匪私通的证据,那不好意思,我不会告诉你我的海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秦漠这一番话让周围的百姓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醉月楼的菜品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康尊是仇飞尘的姐夫,这件事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秦漠有这种担心也是很合理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查案想要从秦漠那里套出商业机密?
坐在台上的康尊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他平日里判案,站在堂上的百姓对他那都是毕恭毕敬、敬畏如虎的。
这些百姓连识字的都没几个,更别说熟知《大明律》了。
所以在之前康尊还想着自己只要吓唬秦漠一下,秦漠就肯定魂不附体,说话破绽百出。
结果现在康尊才发现秦漠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对付。
见康尊迟迟不说话,站在堂上的秦漠又问了一句。
“大人,所以举报我的人是谁,他到底有没有我私通海匪的证据呢?”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大人你是仅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抓到这里来了,难道说这符合《大明律》吗?”
康尊不给秦漠这一番话给问得冷汗直冒。
他看向师爷谢伟,让师爷赶紧给出出主意。
师爷谢伟也在一旁无可奈何。
他们以前办事,也没说过要有证据啊。
就在这时,仇飞尘走上了堂。
“谁说没有证据?我这里就有。”
仇飞尘拍了拍手,一名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用康尊说话,中年男人直接就先跪在堂上,恭恭敬敬地给康尊磕了三个响头。
一见这个中年男人这么识趣,康尊那种熟悉的县太爷优越感顿时回来了。
“堂下跪者何人啊?”
那中年男人赶紧说道:“我叫牛二,是醉月楼后厨的伙计,负责的是醉月楼打杂的事情。”
一听中年男人是醉月楼的,康尊顿时眼前一亮。
“你说你是醉月楼的伙计?秦漠,你可认得此人?”
秦漠看了牛二一眼,的确记得自己在后厨里见过他。
“大人,醉月楼的后厨现在不归我管。”
“那你叫管事的人来,认认看是不是你们醉月楼的人。”
没过一会儿,孙香和王氏也上了堂。
王氏一眼就认出了牛二,又听说牛二是作为证人来指控秦漠的,王氏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牛二,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你来我们酒楼当伙计,没有通过考核,是你求着我说你家里穷,需要一大笔钱,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心软收留了你这么一头白眼儿狼!”
康尊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了几下,沉着脸说道:“王氏,这里是公堂,不是你撒泼的菜市场!注意你的言辞!”
“你们现在就只需要说他是不是你们醉月楼的人就行了。”
孙香安抚了一下王氏的情绪,示意她不要激动。
随后孙香走出来说道:“回禀大人,此人名叫牛二,的确是我们醉月楼后厨打杂的伙计。”
康尊点了点头:“既然身份无误,牛二,你说吧,你上堂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牛二小声地说道:“小人,小人是来举报醉月楼老板秦漠私通海匪的。”
“因为小人是驻店杂役,所以晚上是不回家的,就住在酒楼里。小人前几天起夜的时候发现,醉月楼的海鲜都是晚上送来的。”
“而且小人躲在柱子后面,还隐隐约约地听到秦老板和送海鲜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风声紧,不好送过来之类的话。”
牛二有着醉月楼杂役的身份,再加上他说的这番话绘声绘色的,所以还真让周围围观的百姓有些疑惑了。
难道说秦漠真的和海匪有来往?
要不然为什么买海鲜这种事情还需要晚上偷偷摸摸地进行?
康尊问道:“牛二,口说无凭,你可有秦漠通匪的证据?”
牛二连忙说道:“大人,小人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