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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枝和怀竹找完酒来到后山时并没有看到容月渊的身影。
见厨房里忙活的兄弟两,姑嫂两人走到厨房门口。
宋以衡抬头看了眼,看到怀竹的时候温柔询问,“取酒回来了?”
怀竹点了一下头,而后询问道,“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没有,你和枝枝去外面玩。”宋以衡开口说。
怀竹点了点头。
宋以枝伸手扒拉着门框笑盈盈问,“哥哥,你知道五长老去哪儿了吗?”
那边的田还有几块没有浇水,可见是浇水浇到一半离开了。
宋以衡侧头瞥了一眼自家妹妹,温和的声音响起,“枝枝,你在问谁?”
“你们俩啊。”宋以枝露出一个乖觉的笑容,然后反将一军,“你们不都是我哥吗?”
凤以安心满意足的笑了。
“没注意。”宋以衡温和的声音响起。
宋以枝咕哝了两句,而后一脸期待的神色看着凤以安。
凤以安笑容宠溺的开口说道,“之前…鱼鱼窜进你房间,五长老追着进去,然后就没有出来。”
宋以枝点了点头,“谢谢哥。”
“不客气。”凤以安笑得温和含蓄。
宋以枝朝三人挥挥手,“你们忙着,我去看看。”
见宋以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凤以安收回目光,而后开口问,“父亲为什么会同意枝枝和…五长老?”
以自家父亲的臭脾气,他绝对是咬死不松口。
宋以衡拿菜刀的手顿了一下,“你真要知道?”
“为什么不?”凤以安反问了一句。
宋以衡沉默起来。
有关枝枝重伤这件事父亲肯定没有告诉凤以安,不然他就不会这么问了。
怀竹看了眼这两兄弟,最后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退出去,将没有浇水的几块田浇水。
“改日吧。”宋以衡说。
凤以安也不多问。
这边。
宋以枝抬手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容月渊,以及堆放在他身边杂乱的纸张。
随即,宋以枝就看到原本该在床底的箱子被拖出来放在一边,盖子大开。
想到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时,宋以枝瞳孔一缩。
容月渊抬头看了过来。
紧接着,不等宋以枝作何反应,容月渊抬手一挥,灵力将她卷了过去。
鱼鱼被灵力裹挟着送出屋子,随后屋门合上,结界升起。
宋以枝被容月渊抱在怀里,一身低气压笼罩住她。
容月渊的胳膊在不会勒疼宋以枝的前提下圈紧了她的腰。
腰间的胳膊极具存在感,宋以枝根本没法忽视,同时,她也感觉到容月渊此时的心情是差到了极点。
“鱼鱼窜进你屋子里,我追着进来就看到它将箱子从床底拽出来,接着它打开盖子我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容月渊先开口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以枝应了一声,随即不知道说什么。
屋内死寂起来,除去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也就只有心跳声了。
容月渊掐着宋以枝的腰将她拎起来,然后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
被迫跨坐在容月渊腿上的宋以枝一抬头就看到男人面无表情的脸。
宋以枝是第一次看到容月渊挂相,顿时,她心微微一颤。
这么生气?
……这还能哄好吗?
虽然宋以枝没把握能将容月渊哄好,但该哄还得哄。
宋以枝抬手拍了拍容月渊的肩,温软了声音开口,“你先别生气,我没不告诉你,你等我想一下怎么说。”
容月渊没做声,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宋以枝,黑沉沉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怒意,怒意之下还有担心和心疼。
想了一圈,宋以枝还是没法张口解释。
重生这种事情,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吧?
“……”宋以枝吐出一口气,气馁的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宋以枝自责愧疚的垂下脑袋,容月渊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你的身法,你的作战经验,历练经验,以及,你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容月渊平静的声音无形中透出几分压迫感,“换句话说,你不是不在乎,你是在求死。”
如蝶翼的长睫轻颤,宋以枝微微垂着眼睑,有些喃喃无言。
说是求死,其实也是没问题的,对那时候的自己来说,活着只是一种折磨,死了反而是是一种解脱。
“你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脾气。”容月渊看着气得自己脑仁疼的妻子,平静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凉意,“你现在没有反抗,是不是已经反抗过然后失败了?”
!
宋以枝猛地抬眸看向容月渊,水汪汪的桃花眸里写满了震惊。
有怪物!!
不是,这是人吗?
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平日里无意中是透露了不少,但这……他是人?!
容月渊并没有因为自己说对了而感到开心,相反,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只是一两次的反抗失败不足以磨灭宋以枝骨子里的坚韧和不屈。
她会麻木平静的去面对死亡,甚至是渴望死亡,只能说明她已经反抗了无数次,无数次全部失败。
这太残忍了。
容月渊手臂一收,直接将宋以枝摁到怀里。
宋以枝猛地扑到容月渊怀里,是以并没有看到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比起询问宋以枝的秘密是什么,容月渊还是更在乎她,他舍不得让宋以枝自揭伤疤。
宋以枝不明所以的眨了一下眼睛,“你别担心,我现在找到……”
“疼吗?”容月渊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宋以枝的话。
宋以枝猛地一怔。
容月渊能感觉到宋以枝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
疼吗?
满含心疼的两个字瞬间让宋以枝失声。
疼吗?那肯定是疼的,而且自己还是一个怕疼的人。
只是……已经轮回了这么多世,再怕疼也早就习惯、麻木了。
宋以枝沉默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容月渊的问题。
难道自己要说不疼,早就习惯了?
这怕是不行,这种话听着过于麻木,只会让容月渊跟着操心。
宋以枝想来想去还是沉默,这张巧舌如簧的嘴,愣是说不出一个好听且真实的回答。
容月渊紧紧地将宋以枝圈在怀里,那样子似是想将她揉入骨血,“对不起。”
“不要和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宋以枝抬手拍了拍容月渊的背脊,“是我让你跟着担心了。”
容月渊没说话,只是手臂稍微收紧了一些。
宋以枝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真是罪过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