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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郑国城关内
南军将军营.
林莫言盘腿坐着，垂着眼看着手中的一卷书，书搭在腿上，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缕缕雾气。他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好像是看着一本有趣的书，在这种沉重严肃的气氛中，他依旧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淡然模样，还有兴致看书，却让人莫名心安。
郑子枭走了进来，看到他在看书，轻声道：“打扰了。”
林莫言自然是知道他进来，抬起头，没有动，熟练地用手语询问：“是郑将军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将军还不知道吧，刚才赵泽云到我们的城关底下宣战。”郑子枭没有坐下，靠在柱子上道。
林莫言一愣，宣战？
他思索了一下，这事突如其来，没有任何线索。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以他们的方式，我并不觉得他们会用这种正面攻击的战术。”郑子枭看着林莫言，说得平淡，赵泽云这些话还不足以震到他，他还是非常清醒的。
林莫言认可地点点头，一个狡猾一个难猜，用宣战这种硬碰硬，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但也是不排除他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样猜测，自乱阵脚。其中到底有几个意思，琢磨不透。到底他们果然还是难以看透啊。”林莫言对他们的敬佩和警惕都提高了很多，这个烟雾弹过来，他们也只能见机行事。
郑子枭也不想多想了，三天后他们就要攻城，不管他们是有什么目的，都不能让他们踏入郑国！
他想起来之前在和蛮族的战争中，自己和莫路的配合很好，他善战术，自己擅长领兵，两人在那场激战中似乎是最能让敌人害怕。
莫路在打完那一战，忽然对他说：“郑将军，你为什么当将军？”
“保家卫国罢了，将军难道不是如此？”
莫路笑着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那一天我去攻打你的国家，还请将军不要手下留情。”
莫路人生那一段神秘的时期没有人清楚，当然也包括了郑子枭。
郑子枭勾起略显冷硬的笑容。
他郑子枭是郑国的将军，怎么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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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城关外
陈卫两军
赵泽云和莫路站在军营的高台上，两人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或懒散或亲切的神色，军营里的两军将士排得整齐俨然，看着两位主将。
莫路一眼扫下去，每一个人的神色都认真严肃，缓缓开口：“三日后，攻城。”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安静地看着台上的人。
他们早就已经有了觉悟，战场刀剑无眼，葬身沙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一天自己身边的兄弟就离开了。他们会留下一封战前写好的遗书，附带一个遗物，若是自己没能走回来，自己的兄弟就会把这些东西带回给他的亲人。
没有一个人会不想回家团聚，但是战争不可避免，国家不可缺少他们，他们是百姓，亦是士兵。
“此次攻城要用最强硬的方法，用尽全力攻城，爬上那个城关，凡是阻拦你们的人......”莫路顿了一下，“要么是你们杀了他，要么是他们杀了你。没有下令撤退，你们就不能停下。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可能会很霸道，但是这是战场，血溅城墙，只是最平常的事情。咬牙活下去，杀死敌人，对郑国做出最大的创伤。”
士兵们不解，为什么需要用这种惨烈的方式。
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的赵泽云却在这时候开口：“若不愿用这种方式的士兵可以留下来看守军营，我们不要求你一定要为了我们的战术去牺牲，毕竟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莫路和赵泽云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是晦暗不明。
忽然一个有些削瘦的士兵迅速站出行礼，声音坚定有力：“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看起来也只是个很年轻的少年，却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地站了出来，没有一丝动摇。
有一个士兵出列，同样高声道：“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那个少年有些诧异地看了那个士兵一样，看到是认识的人，顿时有些惊讶，士兵对着他微微一笑，用嘴形道：“我们还有赌约呢。”
那个少年看着一愣，也一笑回应。
有了一个两个，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士兵高声道：“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越来越多的人回应，一片高声的誓言此起彼伏，渐渐形成一股声音，没有人后退，所有人都站在那，眼神坚定，说着同一句话。
“属下愿为国抛头洒血！”
那般震撼人心。
将士生来无畏。
莫路和赵泽云倒是没有料到所有人都会愿意，一时倒是也愣住了。两人再对视一眼时，眼中已经满是笑意。
陈国和卫国的将士，没有一个人会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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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
晋王宫.大殿
孙启把玩着桌子上的盘龙白玉砚，脸上没有表情，皮肤越发苍白，手臂隐隐可见多了几块紫色的斑块。
他把盘龙白玉砚放好，把袖子往下拉一些，遮住了那些斑块，表情没有平时那样的悠闲。若是再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晋国这早早入冬的地方，这位君王还冒着汗，只是难以察觉罢了。
那个老者罕见地没有在这里，大殿静悄悄的，孙启也没什么能和他聊天的人，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在意，只是平静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大殿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孙启看到自己等的人来了，微微直起身。那个男子沉默地走进来，用沙哑的声音叫了殿上的那个国主一声：“主上。”
“如何？”孙启问道。
“很顺利。”男子简短地回答，又想起什么，向他禀报：“郑国那边的来了消息。”
“说什么了？”孙启挑起眉毛。
“赵泽云宣战，三日后攻城。”
孙启眯了眯眼，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男子恭恭敬敬地下去，一点都没有在南国那边时的高傲冷漠的样子，对孙启很是敬重。
孙启不知道莫路他们要弄什么，就算是莫路用计谋攻破城关他也对那是什么计谋不在意的，他只在意战况，显然现在局面还在他的掌握中。
孙启想起之前老者说的新的变数，轻蔑地一笑。
那也给我死在战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