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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我慕九，偏生要当英雄
楚暝见人越来越多，说出的话也越来越不客气：“我说错什么了吗？你难道不是三番五次被我打败，对练阵形时你赢过吗？”
慕九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手握成拳，他很少真的生气，但是楚暝的确惹到他了。
楚暝嘲讽道：“大家也是都有看到的，你只是个武人，想当将军你还早着呢吧？”
人群里传出些许笑声，对慕九和楚暝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慕九在军营里颇受莫路的照顾，第一次上战场就拿到副将，虽然不是什么级别高的军衔，但是也有很多人对他羡慕嫉妒恨。看到楚暝给他难堪，也没有人站出来，有些想替慕九说话的又怕遭到围攻。
“哼，我看也是，他不就是武功好一点么？”
“就是有两下子嘛，凭什么我们这么些年都没能出头，他一个新来的就能当上副将？”
“说得对，我也不服气！”
“不会是有后台什么的吧......”
“有身手，没脑子。”
人群里闲言碎语不少，都等着看慕九笑话。
楚暝阴阴一笑：“你看吧。”
慕九当然也听到了，他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再比一场如何？”
楚暝冷笑一声，道：“你如果还要丢脸，我也乐意奉陪。”
人群一下又炸开来。
“慕九要干什么啊！自己作的啊！”
“嘿嘿有好戏看了。”
“那个楚暝真让人不舒服......”
“真是嚣张，让三皇子好好教训他！”
“哟还宣战，我倒要看看。”
因为所有人都训练完了，没事的人就留下来看，一天的劳累积累下来，人心里所有恶意不满全都借此爆发出来。慕九之前对阵形的不熟练是营里人都知道的，他们都想看看慕九再一次被打败的样子。
慕九对清寻说：“清寻，去高楼给我们裁决。”
清寻点了点头，走去上面。阿辰沉默了一下，叫住慕九：“慕九，我和你一起。”
慕九一愣，笑开来，点了点头。
楚暝转身去整理队伍。慕九和阿辰对视一眼，同样走到刚才慕九领的那队。
慕九指挥着让他们排好，阿辰看到渐渐成形的队伍，忽然道：“慕九，这不是最初你和我练时的队形么？”
“对啊。”
“刚才我们不是讨论出一种更适合的吗？”
慕九自信地笑笑：“如果连最开始有些缺陷的阵形都打不赢他，我还有什么能力再去打败别人？我设计这个，可不是要用在这种人身上。”
楚暝那边已经迅速弄好了，看着他们。
慕九和阿辰翻身上马，两人并肩在队伍前面看着楚暝。
清寻确定可以后，把红旗扔了下去！
楚暝看着慕九的阵形，心下感到奇怪，但是自信占了上风，他喊道：“猎鹰阵后变分流截断！”
随即队伍冲了出去！楚暝的队伍渐渐形成一个尖利的鹰嘴向慕九四四方方的阵形啄去。
慕九没有动，微笑地看着。
“是猎鹰阵。”阿辰眯了眯眼。
“不对。”
阿辰一愣，看向慕九。
“他的阵形有点散，一会冲过来肯定队形会分开成两半。”
“包围我们？”
“截断我们。”
阿辰心中一惊，看过去，果然楚暝的队伍有些散，一会也不足以包围他们，截断果然是最好的战术。
“我去后面！”阿辰策马后退。慕九立刻明白他是要在截断后在另一边指挥。
“一会接应！”
“好！”
慕九得到阿辰的回应，也领兵朝楚暝攻去，与阿辰十分默契。
楚暝见他们过来了，立刻一挥手，在快碰上时生生分成两边朝慕九队的左右而去。
“截断！”
楚暝领队插入慕九队伍的中断，另一边的人也同样插入，硬是两方接应把慕九队分成两半。
楚暝心中很是得意，很想知道慕九输了后的表情。
哼，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分成两半，果然还是太弱了啊。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阵形，看起来不过如此，他只是在强撑而已。
楚暝也按事先分成两队各包围慕九队的一半，看着慕九领着散乱的队伍，哈哈大笑。
“围狩阵！”楚暝大喝下令。
在高楼上的清寻也哈哈大笑，心里道你看来也和阿辰一样着了慕九的道，你活该哈哈哈。
楚暝也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慕九居然列了一层盾牌手出来。随即他很快反应过来是圆心阵。
怎么可能？被截断了怎么可能还能骑射手、骑兵、盾牌手都够数？难道他看出我的动机？巧合？阵形原因？
楚暝想再变换阵形已经来不及了，此时他打算策马把慕九队的另一边迁灭，一半换一半。
“队长，这一边也是圆心阵！”另一边的骑兵遥遥大喊，极其慌乱。
阿辰组成圆心阵，指挥骑射手放箭。此时他发现原来是旁观者清，当他陷入慕九的阵形中时，就只能像楚暝那样一切被慕九所掌控。
不知不觉慕九越来越强了。
“该死，双圆心！”楚暝咬牙，眉间戾气很重，“退回来，聚！”
楚暝分开的队伍缓缓连接起来，慕九却趁机包围住，步步紧逼。
在外面观看的士兵早就目瞪口呆，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局面的转换。
“巧合？”
“运气好？”
“都不是吧......怎么看都是算计好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那些对慕九有怨言的一个个都被打脸，又说不出个借口来掩饰，支持慕九的都是一脸兴奋，满心得意和敬佩。
“看那边！”
随着一个人的惊呼，所有人看过去，竟是看到阿辰在慕九拖住楚暝时，朝楚暝队的军旗冲去！
慕九看着楚暝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微笑道：“如何？”
楚暝阴冷地看着他，咬牙切齿。
慕九嗤笑一声：“这人啊，总是欠揍的。不打他一顿，他就不会懂！”
慕九一刀劈在楚暝马上，楚暝一时不稳狠狠摔在地上，骨头都好像移了位。
“慕九！”
慕九抬头看去，阿辰骑马在不远处，高高举起楚暝队的军旗，和慕九会意一笑。
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打败别人。
慕九一挥刀，停留在楚暝的脖子边，同时清寻丢下结束的黄旗。
“慕九，胜！”
外面的人顿时哗然开来，什么话都有，也不乏酸溜溜的语气。
楚暝死死瞪着慕九，心中对他越发生恨，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好，好，慕九！
慕九骑在马上，侧着身，刀还停在楚暝脖子边，他笑了几声，大声道：“你们看清楚了，我慕九不只是一个武夫！你们不够努力，没有志气，无法得到军功，那是你们自己的理由，而不是用来贬低他人！我慕九，偏生要当英雄！”
黄昏落日，少年坐在马上豪气地说着那番话，让许许多多人记住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