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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郑子枭和莫路正激战着，名将之间的对决，无人敢上前对其锋芒。
莫路纳海弧度平移，直划向郑子枭的胸口，郑子枭挥矛抵住，两把兵器卡在一起，一时僵持起来。两人此时两股力量在暗中抗衡，郑子枭发现自己的手几乎动弹不得，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挺单薄无力，但是打起来时刀刀狠绝，且无法让人预料他的下一步动作，甚至可以用鬼魅形容！
此时莫路却也吃惊，知道低估了这个齐国将军，自己这么多招他都能够挡下来，武功很是了得。如果正面打的话，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正不相上下时，郑子枭的副将在不远处冲郑子枭急急地喊：“将军！”
郑子枭不敢松力，便没有回应。
副将见到他们这样，大喊：“将军，进入山道的士兵们遇到了先行进入的夜雨骑的伏击！”
“什么！”郑子枭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莫路。
先前的时候郑子枭派了一队破甲军偷偷进入山道，打算先让一队潜入帝都，没想到被莫路料到，竟是被阻挡在半道。
“看来郑将军失算了啊！”莫路笑道。
郑子枭皱起眉，本就觉得陈军好像人少了些，没想到竟是派去伏击了！看他们少了这么多人，怕是去了很多人。
“叫他们回来！”郑子枭大喝下令。
副将领了命，策马向另一边而去。
“郑子枭，你还是失算了！”莫路哈哈大笑，手上加大力度，“锵！”一声，两人迅速错开。
“为何？”郑子枭皱着眉，紧紧看着莫路。
“因为，我是把他们分成两队啊！”莫路砍翻旁侧一个齐兵，语气十分幸灾乐祸。
郑子枭一震，忽感身后的气息不对，一转头却见慕九不知何时骑马在他身后，跳起来时一蹬马背，手中的锁龙凌厉地迎面砍来！
郑子枭举起战矛要格挡，慕九却不按套路出牌，刀一横朝郑子枭的战马马蹄砍去！
郑子枭来不及做反应，身下战马痛苦地嘶鸣一声，倒了下去。
—————
山道中。
率领一队破甲军的百夫长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朝原路尽力跑回去，狠不得马再跑快些。
刚才被那群夜雨骑的偷袭，损失了不少兄弟，也自知怕是过不去了，只希望能快些离开。
前头忽然出现了一队骑兵，百夫长正以为援兵来时，待看看清那些人时，不禁脸色一变，冷汗直冒。他策马转弯，喊道：“不行！是夜雨骑！快掉头！”
一个士兵喊道：“队长，后头也有追兵啊！”
百夫长狠狠咬牙，下令：“全部聚集起来，和他们拼了！”
他们停下来，直直望向两边的夜雨骑，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出路了，夜雨骑两面夹击，他们九死一生。
两队夜雨骑逼近破甲军，静静看着他们最后的垂死挣扎。
百夫长苦笑两声，本来他们是要去帝都占得先机，却没想到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阿辰看着他们孤援无助，道：“若你们投降，便饶你们一命。”
百夫长大笑：“自我们加入破甲军，就立下永不背叛的誓言，岂会屈服于你们！来吧！”
阿辰心中一动，想到入夜雨骑也是如此的誓言。
“既然如此......”阿辰淡淡道，一挥手，两队朝破甲军杀去！
破甲军们大喝一声，几乎以命换命地砍向夜雨骑！
阿辰一剑挑落一个士兵，策马和百夫长交上手。百夫长举刀斜劈向阿辰，阿辰微微侧身闪避，手里的冷魂趁机刺向百夫长的胸口，百夫长狼狈躲开，与此同时冷魂一横划向百夫长，百夫长没能躲过，摔下了马。
阿辰高高举起剑，看着百夫长视死如归的样子，手中冷魂顿了一下，眼中黝黑，又毫不犹豫的刺入他的胸口。
阿辰拨出剑来，勒马转身继续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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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枭作为三大名将之一，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下马。
他在战马倒下的一瞬间跃起，但还是被莫路的纳海划破衣服。他落在一个夜雨骑身后，战矛刺穿那个士兵，他把那个士兵丢下马，夺马后撤，动作十分流畅。
“你叫什么名字？”郑子枭看着慕九，眼中是赞赏之情。一个刚上战场的士兵有此勇气和聪慧，未来必是劲敌！
“夜雨骑，慕九。”慕九大声报上名号。
郑子枭点了点头，看向莫路。
本来如果硬打的话，郑子枭是有把握自己勇猛的士兵能赢过陈国那些用战术的。结果还是被莫路的战术给反将一军。
“莫将军果然厉害，在下服输。”
郑子枭抱拳，大喝：“全军撤退！”
齐军接到指示，纷纷不再恋战，回头跟在郑子枭身后撤退，齐军重新秩序井然地聚起来，沿来时的路离开。
莫路抬手止住还想要追的士兵，看着齐军损失惨重地离开，畅快地大笑。
莫路转头看着阿辰一行人回来，点点头，对全军下令道：“回去了。先扎营，然后处理一下牺牲了的人的尸体。”
“是！”打了场小胜仗，陈军皆兴致高昂，士兵们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清寻跑到莫路身侧，问道：“我这次指挥如何？”
莫路拍了下清寻的头，道：“不错，不亏是跟在我身边的！”
清寻摸头笑起来，看起来很是开心。
慕九第一次参加就打赢了，也是开心兴奋，跟在莫路身后要离开，却无意间看到那个被郑子枭杀死夺马的士兵的脸。
他愣在那里，看着那具尸体，忽然笑不起来。
是昨天那个守夜的士兵。
明明昨晚就坐在自己身边，高高兴兴地打算打完这战就回家抱孩子，絮絮叨叨说着他的妻子，他还说要给他们好日子，今天就躺在这儿和无数具尸体在一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还死死瞪着。
慕九翻身下马，伸手在他眼睛上一拂，让他闭上眼睛。
他有一个妻子在等他回去，他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他来不及回去，就死在战场上了。
慕九不知道，在这儿躺着的每一个人，到底有谁就是该死的？
刀术到底是杀人，还是救人？
阿辰站在不远处看着慕九站在那个士兵的尸体前出神，静静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