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在她面前杀人,浑身冰冷

一川风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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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疾风骤雨,整座海岛宛若海上的孤舟,浪潮打来,好似随时都能被吞没。

    徐挽宁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刻,

    会如此希望他出现。

    贺时寒穿着睡衣,有血珠沿着手背缓缓流下,显然是刚拔了输液的针头,气氛沉抑到了极点,徐挽宁可以清晰感觉到身后两人的呼吸又急又乱。

    “爷,我、我们……”其中一人试图解释。

    但另一个人已经拿着枪,抵在了徐挽宁的头上,看向贺时寒:“放我们走,否则我杀了她。”

    “为什么?”贺时寒的声音干哑低沉。

    “我们处境本就艰难,您还偏要把她抢来,您应该知道,现在不仅是叶渭城,陆砚北也会咬死我们不松口,兄弟们要赚钱,你却只想着这个女人?”

    “我知道,没有您,我们屁都不是。”

    “您做事从来不在乎会付出多少钱,您觉得无所谓,若是想退休和这个女人一起生活,可以直接说,但兄弟们要赚钱啊!”

    徐挽宁可以感觉到男人情绪越发激动。

    尤其是抵在自己脑袋上的枪,左右晃动着,好似下一刻就要擦枪走火般。

    若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贺时寒表情冷淡:“我说过,需要等。”

    “做这一行的,接触了就是一辈子,我没办法退出来。”

    男人却低笑着:“我觉得您现在毫无野心,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让你只想沉浸在温柔乡里。”

    “和她没关系。”

    “只要我杀了她就知道跟她是否有关系了!”

    下一秒,徐挽宁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罢了,

    这样的日子本就过得生不如死,只是死前都没见到陆砚北和两个孩子,她总是遗憾不甘心的。

    贺时寒这种冷血的怪物,自己的死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她的?

    徐挽宁微微闭上眼,

    准备,迎接死亡!

    “杀了她你也活不了。”贺时寒说道。

    “无所谓,反正被你发现,我本来就……”

    男人的话没说完!

    徐挽宁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血腥味瞬间在过道弥散开来,当她猛地睁开眼时,睫毛上挂着血珠,以至于她眼前的景物全都变成了一片血色。

    余光里,刚才闯入自己房间的其中一个男人已经倒下,鲜血在他身下蔓延。

    而用枪抵着她的男人也应声倒地。

    作为医生,她见多了死亡,

    但是面对这种情形,还是觉得内心震荡,身体抑制不住的战栗颤抖。

    贺时寒缓步走到她面前,“去休息吧。”

    休息?

    有人死了,他还让自己休息?

    女佣急忙跑过来,扶着她回房,徐挽宁双腿发软,她身上被溅了少许血,而贺时寒已经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还没气绝的手下,“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吗?”

    “为了那个女人。”男人说话断断续续。

    “不是。”

    贺时寒低笑着:“因为……我讨厌不听话的人。”

    “你们刚才说,要爽一把?放心,我会留着你们的命,让你们好好爽。”

    ——

    徐挽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进入浴室,脱下沾血的衣服,花洒的水是温热的,她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发抖。

    冷,

    太冷了!

    她抱紧身体,看着镜中溅了血的脸,那种彻骨的凉意蔓延全身。

    她总觉得这个世界都应该像祖国那般安全而稳定,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不把人命当回事。

    当她洗澡出来后,屋外风雨渐停,她隐约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女佣看她惊惧的模样,觉得她没用极了,故意告诉她:“那两个人手脚动脉被割了,挂在外面的树上,估计撑不过今晚,死了就会被丢在海里喂鲨鱼。”

    “死了,连骨头渣都不剩!”

    徐挽宁紧抿着唇,没说话。

    “这种事很常见,您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就会习惯。”

    多待?

    她恨不能早点逃离这里。

    伴随着敲门声,女佣开门后,她离开,贺时寒走了进来,打量着徐挽宁:“你没事吧。”

    她摇着头。

    “不会再有下次了。”

    “……”

    她脸色很白,显然是被吓到了,贺时寒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好好休息。”

    徐挽宁忽然意识到:

    这是她的机会!

    她忽然追过去,伸手,抓住了贺时寒的衣服,声音嘶哑着:“你、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贺时寒转身看她,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也能理解。

    夜已深,两人从未在这个时间相处过,气氛沉闷又诡异。

    直到女佣进来,给徐挽宁递了杯温牛奶,她却说:“帮我拿个药箱。”

    “你受伤了?”贺时寒问。

    “我没事。”

    不过女佣还是依言取了药箱,徐挽宁拿出医用棉球及消毒水等,走到了贺时寒身边,示意他伸出手,拔针的地方血液已凝结成血痂,她低头,帮他处理。

    “徐挽宁,你恨我吧。”贺时寒忽然说。

    这是个肯定句。

    而她也没否认,点了点头,“不过今晚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或许是刚洗完澡,她的手是温热的,托着他的手,认真而细致地帮他擦拭手上的血痂,“你是输液到了一半?让人把输液瓶拿到这里吧。”

    贺时寒点头。

    “你的腿怎么样?”

    “还行。”

    “其实你这样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住在靠海的地方,气候太湿,而且常有阴雨天,不利于你的身体恢复。”

    贺时寒安静听着,心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