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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手指在自己受伤的臀-部上轻涂着药膏,谢初辰只觉得浑身一软,有些羞涩地将脑袋捂进了枕头里,谁知入目的竟是他藏在枕头下面的小黄书!
想到刚才,妻主询问他为何来了两次月事的事,他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自己在这张床上做出的种种羞羞的举动,那张原本就青肿的脸更是涨得通红,如玉的身子泛出一股嫣红之色,几乎令他热得窒息了过去。
偏偏萧晚见他浑身发烫,以为他伤口发炎、身体不适,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她的眸光认真而深沉,轻轻点着药膏,在谢初辰受伤的部位柔柔地涂开,小心翼翼又带着怜惜之情。
指尖因习武磨出的薄茧若清风般轻轻拂过谢初辰受伤的臀-部,清凉的药膏轻触在他红肿灼热的伤口,带着一种轻微的灼痛和说不出的酥-酥-麻-麻。
这一刻,他仿佛被电流通过了全身,一种说不出的热度将全身点燃。
如玉的背部轻盖着被子,谢初辰趴在床上抱着枕头,轻喘着温热的气息,敏感的身子更随着萧晚的碰触轻轻的抖动着。
他默默地希望萧晚快点上好药,别再让他煎熬了,却偏偏又舍不得让这双令他舒服的双手离开。
想让萧晚一直摸下去,这辈子都待他这么好……
见谢初辰默默地咬着唇瓣,睁着一双水汽蒙蒙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萧晚以为他疼得难受,连忙柔声地哄道:“初辰,快好上药了,你再忍忍。”
见谢初辰又咬了咬自己的唇,她将自己的左手臂伸了过去,紧张地说:“若是觉得难以忍受,别虐待自己的唇,咬我吧,反正我皮厚……”
低敛的眼睫微湿,谢初辰轻轻摇了摇头。
半响,他迟疑地张了张口,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
“妻主,昨天……”
“昨天的事我已经打听过了。”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萧晚认真地看向谢初辰,一字一句地说,“从祖夫的玉镯被偷,到你刺伤萧轻如为止,府上的众人七嘴八舌,都向我状告着你的罪名。”
谢初辰呼吸一窒,局促不安地望着萧晚,却见萧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声音比以往更是轻柔:“但那些人说的,我都不信。”
握紧着谢初辰的手,萧晚认真地说:“初辰,告诉我,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昨日妻主离府后,我在巳时一刻,前去竹园给陈太公请安,随后直接拿着库房的钥匙前往了库房。正在库房里盘查的时候,画姑娘突然找我,说是在墨渊居里搜到了陈太公被盗的手镯,让我前去墨渊居一趟。”
“等我赶去的时候,柳侧君正命两位嬷嬷掌掴着昭儿,而地上散落了一地所谓的罪证……有护卫自称看见我偷偷摸摸潜入墨渊居,云喜更称每晚我房内有女子的声音……”谢初辰苦笑一声道,“我前去墨渊居是在手镯被盗之前,每晚的女声又是妻主,那些书信根本不是我所写。我正要解释这些时,忽然闯来一名女子来救我,在瞬间点住了我的穴道,让我坐实了红杏出墙之罪名。”
认真听着谢初辰诉说着当日发生的事,萧晚的眉头越蹙越紧。
见萧晚神色难看,谢初辰的心慌乱了起来:“妻主,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
“我知道。”她揉了揉他的墨发,轻声问,“我只是想不明白,柳归云为何要针对你?甚至急着要在我和母亲不在的时候,将你赶出萧府?”
“不知道是不是和萧家的账本有关。”谢初辰迟疑了下,开口道,“最近在整理谢家账本时,我忽然想到,萧家上个月的采办费似乎太多了……有些不合乎常理。
见萧晚神色一紧,他小声地解释说:“上次清帐的时候,因为时间仓促,我只关注了账面是否持平。但最近查谢家账本时,才发觉有些人会在里面动些手脚。例如夸大或者减少账面上的数字。”
“初辰的意思是,上个月萧家的账本账实不符?”
谢初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嗯,不止账实不符,甚至收支不符。所以两天前,我向陈太公要了库房的钥匙去库房里盘查,想了解账本上的这些流动资金究竟是真的采办了,还是有猫腻。”
“前两天都没有进展,但昨日清算时发觉,上月中采购的五匹织锦缎竟写着四百两白银。但当我看见库房里还未使用的那匹织锦缎时,却觉得它根本不值这个价。”
这半个月来,谢初辰在衣铺学习着,对于布料的好坏,也能看出些眉目。
织锦缎是东魏国当属名贵的绸缎,因其布料光亮细腻,手感丰厚,色彩绚丽悦目,又富有光泽,惹得一堆富人们的喜爱,认为织锦缎是高贵典雅的象征。
萧家也不例外,主子们的所有衣物大多都出自织锦缎
而采办一向是柳氏和崔管事一手操办,陈账房负责记账。前世柳氏曾在财政方面动过手脚,原来是采办上动的猫腻!
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想到自己抓住了柳氏的小辫子,萧晚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她猛地亲了一口谢初辰的脸颊,高兴地说:“初辰,若是真有账面不符,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谢初辰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捂着萧晚亲过的脸颊,小声地补充道:“原本想掌握到确切的证据后再告诉妻主的。没想到还未核实织锦缎的具体价格,初辰就已经被按上了窃取库房金银珠宝的罪名。现在,除了妻主外,又有谁信我所说呢……”
“我信你就可以了。”萧晚信誓旦旦地说,“他那么急着赶你出府,肯定做贼心虚。这件事,我会托人调查,势必还你清白。”
“只是……”她略微顿了下,问道,“既然蒙面女子是假的话,自然不可能来柴房救你,萧轻如是不是在装伤?”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谢初辰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再刺萧轻如两下!可面对萧晚时,他根本说不出口,生怕自己被萧轻如碰过,萧晚会厌弃这么肮脏的自己。
他想了想,摇着头说:“她骂妻主,我气不过,所以……刺了她一下……”
“真的?”萧晚狐疑地眯起眼睛,“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谢初辰心一跳,脸微微一白。
“初辰,告诉我实话。”萧晚严肃地握住他的双肩,“只有了解清楚全部真相,我才能救你。”
“她……”谢初辰垂着脑袋,声音细若蚊蝇地将那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萧晚,光-溜-溜的身子往着被子钻了钻。
萧晚听后,一拳砸在了床上,咬着牙骂道:“我不会放过她的!”
时间一晃眼到了巳时三刻,季舒墨却仍是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愿起身。失眠了整整一夜的他,脑海里浮现的竟皆是萧晚临走前冷漠的目光。
怔怔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他问着缓步走近的云书:“萧晚,还在梅园?”
“小的去请了萧小姐几次,说公子身体不适,她都未理小的,甚至连门都没有打开过。”云书踌躇了下,轻声道:“后来小的打听到才知,谢初辰来了月事,萧小姐正贴身地照顾着他。除了昭儿外,不让其他人近身。”
“来了月事,呵呵……”想当初他来月事时,她都没有与他这般亲近,一个谢初辰竟这么让她方寸大乱,竟让她弃科举回府,亲自去请大夫,甚至一晚上都守着他,贴身照顾!
季舒墨的目光微微一红,一向被萧晚捧在掌心里的他,心里尝到了一丝不甘心和怨恨的滋味。
云书轻轻道:“公子,如果萧小姐坚信谢初辰是冤枉的,这事有点不好办啊……万一查到公子的头上……”
眸光一寒,季舒墨不耐地抿了抿唇。
比起季舒墨的忧心忡忡,柳氏却是气得抓狂。
差一点点就把谢初辰赶出了萧府,谁知萧晚突然回府,横插了一脚!而妻主竟然不指责萧晚,任由她对他趾高气扬,当真气死他了!
被萧晚剃了头发的小厮在看见自己残破的头发时,悲痛地大哭了起来:“奴不活了,呜呜呜呜……”
“闭嘴!”柳氏怒喝一声,不爽地将他踢到了一边。
见柳氏不停地在房中焦躁的踱步,萧轻如蹙着眉开口:“父亲,何必这般生气?萧晚要去调查,就让她调查好了。这么多人证物证,以她草包的能力,怎么可能推翻呢!也就是说出来吓吓您的。”
“的确,萧晚这蠢材懂个屁,我竟还杞人忧天。”柳氏冷笑一声,沉声道,“如今,她冲动放弃了科举,一定会在陈太公和妻主心中落了糟糕的印象。到时候,是你表现的机会了。”
萧轻如邪邪一笑:“孩儿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丫鬟在门口喊道:“柳侧君、二小姐,大小姐有请,说是生擒了奸妇,要重审谢公子的案子。”
两人对望一眼,皆难掩惊愕之色。
等他们急急赶到梅园时,陈太公、萧玉容和季舒墨早已在大厅里等候多时。大厅内,一名穿着萧府护卫装的女子被五花大绑地跪倒在地上。她穴道被点,浑身狼狈是伤,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云嫣和画夏两人。
见柳氏和萧轻如到来,萧晚眸色一冷,嘴上却扬起了笑意:“柳侧君、妹妹,这位就是昨日初辰的奸妇。正等你们来了,一起审问呢。”
摸不清萧晚是什么意思,柳氏沉静地说:“大小姐,既然你已经找到奸妇,那么人证物证俱在……”
“我还没好好审问她呢,先听听她怎么说。”萧晚一个眼神过去,云嫣立刻解开了女子的哑穴。
她问道:“你为何三番五次地要救走初辰?你和初辰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自己竟被生擒,女子心有不甘,死死地咬着牙不答。
见她闭口不谈,萧晚扬着手中的情书,冷冷地问:“初辰房里的情书可是写给你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当真是好样的!”
“除了情书外,还有人听见初辰房里有女子的声音,可是你在初辰的房中?”萧晚板起脸,冷喝道,“老实交代,你们两人在房里做了什么!”
见萧晚一反常态地生起气来,柳氏心知任何女子知晓夫郎偷-情,一定气怒地失去理智。他连忙在旁添油加醋地说:“孤男寡女在房中还能做些什么,一定是背着大小姐你通-奸啊!”
梅园的小厮云喜跟着附和:“大小姐,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晚上偷偷摸摸地来到谢公子的房里!奴绝不会听错的!”
忽然,一直沉默的女子开口道:“没错,在初辰房里的女子就是我!”
她扬起头,一字一句地补充着:“初辰根本不喜欢你,和我才是两情相悦,若非徐家逼婚,初辰怎么会嫁给你呢!”
“胡说!”谢初辰生气地打断。
“怎么是胡说呢!”女子急急地反驳,“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花园里,那时你被萧晚冷落,一个人伤心地落泪。后来,我们渐渐相熟,你向我抱怨萧晚独宠季公子,一直冷落着你,你还说自己不是真心喜欢萧晚的,要和我在一起!”
她一脸深情地望着谢初辰,暧昧地说道:“我们在一起后,有好几晚,我都来你房中相约,晚上的你热情似火,让人不忍拒绝。”
“好一个热情似火。”萧晚冷冷笑着,眼中闪着讥讽之色,“每晚我都和初辰在一起,请问你又是和哪位初辰共度了良宵呢?”
女子正编得兴起,一时被萧晚打断,不由怔愣在了原地。
季舒墨在听到这话时,眸光沉了几分。
他是知道萧晚去过梅园,没想到萧晚竟然天天晚上都去!
“不过,我只陪初辰到了午夜就回了书房,难道你们是在午夜后偷-情的?”
女子急巴巴地点头,却见萧晚忽然凑近了自己,一把扣住了自己的下巴,声音冰冷无情地说道:“可初辰至今仍是处子,你又如何和初辰共度了这么多日的良宵?谎话编成这样,当真以为本小姐是傻子吗!”
这句话相当有爆炸性,一瞬间如同一颗巨石,毫无防备地砸进了每个人的心湖,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