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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焰子不客气地拿过上官宏业手里的酒菜,顺势对着上官宏业冷笑道——“殿下,夜深了,早点睡!”
随后,他当着上官宏业的面把门“砰”地一声关上,对上官宏业眼里想杀人的光视而不见。
明兰若沉默地看着小焰子进门,只觉得眼角不自觉地抽搐——
这位爷真是……不玩死她,不开心是吧。
“怎么了,小娘娘不坐?”小焰子放下手里的酒菜,朝着明兰若微笑。
明兰若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只得跟过去坐下,瞧着他:“你怎么出来了,唐丽兰不缠你了?”
她就是一两晚上不回去,他用不用盯得这么紧,搞得她莫名其妙地跟着紧张,像是真给他戴了绿帽。
小焰子表情淡淡:“甩开监控纠缠之人,也是东厂锦衣卫理当掌握的本事。”
“哦……”明兰若细腰轻扭,坐了下来,心里有点忐忑。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跟了她多久,有没有瞧见她去了赤血接头的地方。
毕竟东厂盯人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何况是督主大人。
小焰子姿态熟稔优雅地给她布菜,似乎没有因为她打算夜不归宿,兴师问罪的意思。
明兰若默默地想,自己心态不对,现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千岁爷,而是千岁爷派来伺候自己的小焰子。
于是她又不动声色地挺直了细腰,摆出矜贵的气势,水葱似细白的指尖晃了晃:“边儿站着去,本王妃用膳不惯有人布菜。”
小焰子眯了眯眼,瞅着她:“……”
死丫头,跟奸夫跑了,扔他一人在知府府邸,不知道出门见了什么人,一肚子秘密瞒着他,真是皮痒了,欠操!
他笑了笑:“是。”
说着,竟退了两步,姿态闲散地负手站在边上,看她吃宵夜。
只是他没再收敛气势,在背后一身逼人的气势,盯得明兰若只觉得背后像站了一头猛兽盯着自己。
她吃宵夜,他等着她吃饱,好等着“吃”她。
她一心不在焉,便多喝了些甜甜果子酒,本来就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一下子就晕乎乎地开始傻笑,朝着小焰子勾勾手指。
“来来~”
小焰子眸色微深,走了过去:“小娘娘?”
却不想她忽然软软地靠进他怀里,软声呢喃:“嗝~我想我爹了,爹爹……会没事吗?”
美人儿依偎进怀里,撒娇又伤心的样子,让小焰子略僵了一下。
他瞥了眼桌上,伸手拿过酒杯,闻了闻,品了一口剩下的酒,冷笑一声。
竟是半斤酒价值一两金的软红桃花醉,上官宏业为了撩拨小娘娘倒是舍得下本钱。
这酒是花果酿造,喝起来跟蜜酿差不多,醇香甜美,后劲却不弱于能醉倒七尺大汉的烧刀子,但好处是,喝醉了,第二日也不会头疼。
明兰若这傻子竟喝了大半壶。
如果是上官宏业今日陪着她宵夜,这软成一摊水的小母猫岂不是真落在他手里了!
“唔,你……这腰真细,人说膀阔腰细必有力气呢。”明兰若忽然勾着他的腰带,冷艳的娇容泛起红晕,如上了桃花妆一般,媚眼如丝。
小焰子浑身一僵,瞧着怀里正媚眼如水,歪着脑袋看他的人儿,他眼底闪过阴郁的冷意——
母猫儿喝多了还会调戏人?
他五指扣住她的下颚,带着怒气地逼着她抬起脸:“你可认得我是谁?”
明兰若迷迷糊糊地努力瞅他,眼前却全是重影。
随后她小巧鼻尖忽然一红,清艳星眸里已经满是委屈的水光,伸手死扒他手腕:“呜……疼,下巴疼……舅舅欺负人!”
小焰子手一顿,看着怀里的漂亮小母猫委屈地使劲伸出爪子想要摆脱下巴的禁锢,还生气地想要挠他,嘴里却迷迷糊糊地叫他。
那一声“舅舅”顿时叫他那些火气都消融了。
连下午底下人来禀报他明妃娘娘行踪诡秘,发现她还藏着“小秘密”的恼火都散了不少。
他眯了眯眼,忽然哂笑一声,弯腰一扛,就把她扛上了肩膀。
“唔……放……放我下来!”明兰若腰腹顶着他肩膀,本来就晕,她差点吐出来。
小焰子懒得理她,将她往床上软被褥里一扔。
他转身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了上官宏业的影子,只有自己手下人抬着大桶的热水等在门口。
见他开门,影卫们立刻将那些热水抬进来,又迅速地退出去,关上门消失。
小焰子伸手摸了摸热水,温度正合适。
他径自拆了发簪,慵懒地脱了上半身衣衫,然后双手捏莲花诀,开始从丹田处运功,内力灌注奇经八脉,又逆行三十六周天。
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咔咔咔”做响声,随后,他整个人竟诡异地径自身形拔高了许多,手脚皮肉竟都跟着舒展。
宛如褪茧一般,原本纤细的少年身形竟然暴涨至高挑修长、肌理分明的成年男子身形。
他顺手拆了自己头上的玉簪,又随意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浸润了药水的帕子在脸上慢条斯理地压了压。
不过片刻之间,属于小焰子的那张漂亮少年的人皮就剥落了下来,形成一个诡异扭曲的皮肉模样。
烛光下,露出来一张眉目比女人还要精致的面孔来,过分苍白的面孔来上,工笔勾勒似的凤眸眼角染着魅惑的猩红。
他慵懒地揉了揉颈骨和手腕,一拂长发,这一番“画皮”操作,愈发显得他整个人妖诡得宛如噬人心魂的妖魔,让人毛骨悚然。
明兰若偷偷摸摸地睁着条眼缝瞧着,简直……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知道那真是个人,她看见这操作,估计得吓死!
这功夫真是邪门得要死!
忽然对方转身过来,明兰若立刻躺平……继续装自己已经醉死!
她没法交代自己跑出去偷偷见了什么人,现在也不是暴露赤血的时机,还是先喝酒装死吧!
反正她确实喝了不少,晕乎乎的……只不过之前,她知道自己酒量极差,偷偷摸摸吃了颗解酒药才开始灌酒的。
她怕自己真的醉过头,说了不该说的话!
苍乔走到她床边,瞧着床上“烂醉如泥”软侬的人儿,眯了眯妖异阴郁的凤眸。
他忽然俯身,高挺的鼻尖轻轻嗅了下她唇间软软的馥郁的香气,然后喑哑地哂笑一声:“行,醉猫儿倒还知道本座是谁……今晚咱们悠着点。”
说是这么说,他就低头,狠狠地吻住床上的姑娘,修长的手掌从她衣摆里探进肚兜中,一点没留手,怎么舒服,怎么爽,怎么放肆怎么玩。
蹂躏得明兰若差点装不下去,整个人跟火烧似的哆嗦,咬着舌尖才没崩溃地露馅,只哼哼唧唧地死扛着。
直到,他正准备顺着她软软的小肚儿下去一路准备伸进她裙子里时。
门外忽然传来三声规律的敲门——
幽微诡魅的声音响起。
“督主,本地卫所的人,都被擒住了,等您过去……”
苍乔的手顿住了,随后,他舔了下猩红唇角,神色恹戾的冷哼:“知道了。”
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他起了身,顺手放下了帘子,将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儿掩盖好,刺示意人进来替他更衣。
“看好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晚间本座还要回来享用,热水一直备着。”苍乔冷冷地道,让人伺候他戴上描金乌纱帽,穿上华丽威势深重的蟒袍和金线皂靴。
“是。”两个大太监恭谨地道。
仿佛在秦王的地盘上做这些事情,很容易一般。
明兰若忍到了大门关上,又过了快一刻钟,她才忍不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抱着被子坐起来。
她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想起他方才那些花样,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羞窘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那个大魔头到底最近去哪里学的那些花样!要死了!
关键是……
她揉了揉眉心,她难道还要等他回来享用么?
他今天老大不高兴,怕折腾完了,让他高兴了,明天她就没精神去执行下午的计划了。
不行,她得溜,还得名正言顺地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