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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青山郡那对小夫妇离开。很多人来送他们,不少人都舍不得这对善良的小夫妇离开。
很少有人知道,青山郡万里外,一处空旷荒野之地,多了一座无名冢,无名冢中埋葬了一名合体期强者。
千魂是最年轻的道子,他来是奉命追杀铭风,可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杀铭风,或许……出发前他就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千魂最后那一掌,不是要杀铭风,而是帮他化解了两名守门人留在他体内的指力。
铭风一夜成长了很多,却又遗忘了很多,无爱无恨,或许世间本无对错,一切只问本心罢了。
次日,他带着蝶舞离开了青山郡,这里既然能被千魂找到,自然也能被别人找到。
“魔子”的身份,铭风不想乖任何人,或许这是上天对他进入葬魔地的惩罚吧。
可他却忘了葬魔地中发生了什么,神秘老者所传授无名法决,最后居然成了道宫无上心法?
可那里明明是葬魔地,传说中埋葬了魔祖的地方,受到诸天唾弃之地,为何会有道门高人在?
这些问题似成为无解的存在,铭风也不想再去触碰,他想就这样过着,寻找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重生之法。
然而,天不遂人愿,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办到的。
这一日,铭风遇到了一道坎,一道无法逾越的坎。
数日来,两人随意漫步,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去哪,别人自然也不会知道。
可世间总有那神奇之法,能够查询到二人所在。
山中,一男一女漫步而来,看似随意却好巧不巧的走在了铭风要走的那条路。
男的是一中年文士,羽扇纶巾,满身儒雅之气,女的红衣长袍,虽人近中年,容颜秀丽,眉目姣好,不知为何,眉宇间却有一股血煞之气笼罩。
铭风停下脚步,平静的望着走来的二人,拢于袖中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紧紧握起,来的这两人……不凡。
单单的一句不凡,似乎说明不了说明,却有说明了很多问题。眼前这二人身份不明,修为不明……
“小友好啊。”中年文士摇着羽扇,来到近前,拱手作揖。
“前辈好。”搞不清二人的来路,铭风拱手一礼。目光在女子身上一扫而过,眉头微微皱起。从这女子身上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想不起何时见过这人。
“恩!”中年文士很是满意的点头,似是随意的问道:“小友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去往哪里去?”
“从西边来,要往北方去。”铭风说完,抬头道:“不知前辈从何而来要往哪去?”
“我啊。”中年文士伸手一捋长髯,笑呵呵的道:“我从南方来,至于要去哪……”
中年文士不再说话,只是笑看着铭风不语。
南方……铭风心中一突,隐有一个不成文的想法冒出,却又被他生生压下,拱手一礼道:“既如此,那便就此别过。”
说着,抬脚迈步就欲越过二人。
“且慢。”中年文士没有动,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铭风面容一僵,抬起的腿不知不觉放下,心中却是骇然莫名。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中年文士话一出口,从那女子身上便释放出一股血煞之气,硬生生将他逼回原地。
铭风重又望向中年文士,真元流转,暗自遍布全身。
中年文士似未所觉,仍旧是笑呵呵的,“依我看,北方之路不通,小友若是前去,定然是多磨多难。”
“呵……”铭风笑着,眸中却多了一丝冷意,“那依前辈之言,该往何处去?”
“南方。”红袍女子踏前一步,语音中似有锵锵杀伐之意,这一刻,似有无边血海扑面而至,铭风呼吸骤紧。
瞳孔莫名缩成一点,他总算想起这女子为何会有熟悉之感。
那日,棋盘山一战,他成功破掉四灵血阵,其中主阵之物有一杆修罗旗,被魔剑吸了一只血煞,而后引来了魔云攻击。
那时候,魔云中传来的声音就是女声,如今想来同这女子话音不正是同一人?
邪影曾说过,那魔云只是某人一道分神,而其本体恐怕已达到恐怖的渡劫期。
那就是说……眼前二人是渡劫期强者?
铭风嘴角微微发苦,他可以肆意斩杀同阶修真者,甚至于可以越阶杀敌,但是对渡劫期强者……
他只能庆幸,自己遇到的不是正道渡劫期强者,而是魔道强者,不过当日四灵血阵被自己破掉,换句话说,自己破坏了魔宗安排的大计。
眼前这两位魔宗强者为何而来?
“看来你已猜出我们的来历。”红袍女子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难掩锵锵杀伐之意,双瞳好似深不见底的血海,直盯着铭风,“如此,你该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铭风冷笑,毫无惧意的直视红袍女子,“你告诉我怎么做?”
红袍女子微怒,眉毛一掀,犹如两柄利剑悬天,一股血煞之气狂风暴雨般喷涌而出。
铭风修道至今手染无数鲜血,周身自有一股血煞之意,一股剑意引而不发,却有锵锵杀伐之意涌现,竟与身前魔宗强者持平。
红袍女子似未想到铭风竟有如此能耐,再欲有所动作,中年文士哈哈一笑,前踏一步,双方释放出的惊天气势,犹若海纳百川般,全部消散。
铭风心中一惊,闭口不言,却也不再发动攻击。
“小友,你真的不去南方?”中年文士仍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眸中亦无威胁之一,似乎这个问题仅是随意而发。
铭风摇头,冷冷的望着身前二人,“我不与魔为伍。”
“莫非你认为你还是那个正道玄门年轻一代第一人?还是说你觉得道宫还会将你收录门墙之下。”红袍女子虽被中年文士挡住,讥讽似的话语却稳稳地传来。
“这是我的事情。”铭风冷冷的回应。
“前路漫漫,小友虽非常人,却也难一肩扛之。”中年文士似惋惜,似劝告。
“既已选择,那便无悔。”铭风声音清冷依旧,平凡中透着一股坚毅。
“愚蠢。”红袍女子厉声呵斥,铭风却只望向身前的中年文士,他似已看出身前之人才是今天的主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