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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娃娃鱼
“青云道长？”阿娆这才看清，走过来的人是青云。
青云和东方道士没能进入天门，反而被天门所伤。多亏了上昆仑的金丹，这两人都没有大碍。东方在天门之前大彻大悟，立刻下山了。有了上昆仑赠与的丹药和剑谱，修炼成仙不过是早晚的事，他打算回去将他的门派发扬光大。而青云却没有离开，他还是打算要进上昆仑修炼，因此就与王小虎比邻而居，打算参加明年的试炼。
白虎走上去和青云道别，说要跟阿娆上山。
“恭喜小虎兄弟。”青云道，眼神中有一丝失落一闪而过。
“道长，我明年还是要参加试炼，现在上山，是为了……”白虎瞄了阿娆一眼，气哼哼道，“我是去还债的。”
青云呵呵笑了。
“小虎啊，你欠了阿娆姑娘的债？”
“嗯，很多。”
“那自然要努力去还。”青云道，“只是，你走了之后，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了……”青云的表情无比寂寥。
白虎转头看阿娆，现在阿娆是债主，他要看阿娆的脸色过日子。
阿娆并没有打算管太多，只轻轻点了点头，让白虎自己决定。
“道长，我会来看你，还有好多东西要跟道长学。”白虎道。
“好，好。”青云笑道，“也欢迎阿娆姑娘有空来坐坐。”
告别青云，他们继续往山上走。前面一条小溪、不过一丈来宽，清澈见底。聚宝儿和桂花糕从白虎背上跳下来，光了脚跳进去玩水。
阿娆跳到白虎背上。“你和青云这样熟了？”阿娆问。
“阿娆，我一点法术也不会。在迷踪谷，对上熊老2和黄老三的时候，黄老三用幻术，多亏了你留给我的那些符。我想着要和青云道长学一点。”白虎道。
能意识到自己的弱项，阿娆觉得白虎成长了。
“你要想学那些，还有更好的地方……”阿娆正说着，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她话音未落，平静的溪水已经翻起巨*，如同山洪暴发一样。聚宝儿和桂花糕一下子被卷入了巨*里，不见了踪影。
阿娆从白虎身上跳起来。白虎吼叫了一声，钻进水里。阿娆踩在水面上，运用目力，向水下看去。水底的细沙被波涛卷起，清澈的溪水已经浑浊，不够阿娆还是能够看见有一条巨大的身影在水中游动，是一条大鱼。
白虎已经对上了那条大鱼，水花翻涌，碧绿的小肥蛇从水里弹出来。阿娆忙挥袖，将小肥蛇接在手里。
小肥蛇浑身湿漉漉地，马上缠到阿娆手腕上。
“阿姐、阿姐。”小肥蛇奶声奶气地哭，显然吓坏了。
水中的大鱼长着四只爪子，细看去更像是蜥蜴。从头到尾足有六尺来长，扁扁的脑袋比白虎的脑袋还大了一圈，正扭着身子和白虎斗在一起。白虎在水中虽然不如在陆地上那么自如，但是依旧凶猛，丝毫不落下风。阿娆见四周并没有别的危险，一边为王小虎掠阵，一边问聚宝儿是怎么回事。
“阿姐，是这样……”聚宝儿答道。
他和桂花糕正趟着水玩，忽然腿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跌倒在水里。他看清那是条大鱼，正张嘴要咬他。桂花糕突然跳到他前面，拦住了大鱼。大鱼被拦住了，但是桂花糕也不见了。大鱼停了一下，又来咬他。然后，白虎就到了，把他甩上了水面。
“桂花糕，桂花糕被它吃了。”聚宝儿很伤心。
“吃进去，就让它吐出来。”阿娆道，桂花糕并不是羊，而是块玉。只要抓住大鱼，让它把鱼吐出来，就没事了。
“阿姐，我去咬它一口。”小肥蛇听见桂花糕不会被吃掉，就不再哭了。他甩甩尾巴，要溜进水里去咬大鱼。
阿娆按住小肥蛇，“你咬了它，一会抓上来，鱼肉就没法吃了。”
那条大鱼长的圆滚滚地，浑身没有鳞片，却有暗褐色的花纹，就是那条长尾巴，也是肉肉的，看上去很有肉，而且肉质很细。
“是大鲵，也叫娃娃鱼，阿姐，聚宝儿在图鉴上看过。”聚宝儿道，“听说，很好吃。”
稀有的鱼类哦，而且很好吃。聚宝儿就不坚持要去咬死大鱼了。
水中白虎和娃娃鱼斗的难分难舍，阿娆抽出铁木剑，就要去助阵。
一道灰色闪电从半空中劈落下来，直落入水中。等阿娆看清楚是那灰色闪电是飞羽的时候，就见水花飞溅，娃娃鱼嘤嘤叫着，已经被飞羽的两爪抓着脖子出了水面。
娃娃鱼的身形是灰羽的几倍，重量应该是灰羽的百倍不止，可是灰羽抓着娃娃鱼，却很轻松的样子。
小肥蛇欢呼起来，阿娆也吃了一惊，原来飞羽还有这样的本事。果然，拽龙养的不会是一只单纯的吃货。
娃娃鱼一离开水面，小溪水位顿时下降，转眼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白虎从水里跳出来，甩甩身上的水珠，跑到阿娆跟前，伸出爪子。白虎的爪子里抓着一枚透明的鹅卵石，石头里面隐隐透出一只白色的小羊图案。
遗玉，桂花糕
遗玉上白光一闪，小羊羔四蹄落地，立刻扑到阿娆脚下咩咩叫了起来。小肥蛇从阿娆手腕上溜下，将圆滚滚的身子缠到小羊羔身上。
小羊羔一开始还吓了一跳，等听见小肥蛇叫她桂花糕，知道是聚宝儿，便和小肥蛇抱头哭了起来。
“桂花糕，我还以为你被鱼吃进肚子里了。”小肥蛇道。
“咩，”桂花糕叫，她虽然挡了娃娃鱼一下，却招架不住，不由自主地就变回了原身。好在还有意识，对白虎的爪子记忆深刻，便主动贴到白虎的爪子下。白虎发觉有异，也听过桂花糕就是遗玉的事，就把她带上来了。
“聚宝儿给你报仇，咱们吃烤鱼肉。”小肥蛇化作人形，抱起小羊羔，握了握小拳头道。
飞羽站在岸上，一只爪子紧紧地按着那条娃娃鱼，正做左顾右盼状，很有种居高临下，藐视万物的意思。聚宝儿抱着桂花糕先跑了过去，啧啧赞叹。这两只的眼神，让飞羽很是受用，喉咙里咕噜噜地叫着。
“飞羽，很能干吗。”阿娆也走过去夸道。
“小事一桩。”飞羽装着不在意地用翅膀尖理了理头顶的绒毛，小眼睛闪着精光，很希望阿娆再多夸上几句。
阿娆不随他的心愿，弯腰仔细打量那条娃娃鱼。
娃娃鱼身上有被白虎爪子抓出的一道道伤痕，脖子下面还有飞羽的爪印。偏聚宝儿怀恨，抱了桂花糕在它肚子上蹦高玩。娃娃鱼疼的嘤嘤叫，还是眼睛睁的老大恨恨地看着阿娆。
这条鱼和她有仇。
“我和你有仇？”阿娆问。
娃娃鱼的头慢慢发生了变化，显出半秃的脑袋，一张娃娃脸。
“啊……”阿娆恍然。
娃娃脸张嘴咬说话。阿娆却是眼珠一转，一道袖风扫在秃头上。那张娃娃脸顿时又变成了娃娃鱼的头。阿娆的动作很快，似乎方才的人脸不过是错觉。
“嘤嘤。”娃娃鱼开口，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只是嘤嘤地叫，仿佛婴儿啼哭。不过它不肯放弃，怒着嘴还想聚集法力，化为人形。
飞羽的脚爪轻轻地挪了个地方，刺了下去。娃娃鱼尖叫了一声，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阿娆征求大家的意见。
“真火烤着吃，我还没吃过真火烤的娃娃鱼。”飞羽举起一只翅膀道。他至今对阿娆用真火拷出来的香猪念念不忘。
“好。”阿娆答应一声。
一会功夫，烤鱼的架子就在溪边搭建好了。
娃娃鱼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被飞羽、白虎拖到了架子旁边。阿娆弹弹手指，火苗飞窜，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加餐喏。”
聚宝儿抱着桂花糕，笑的见牙不见眼。白虎舔了舔嘴唇，跟着阿娆，果然什么好吃的都会自己送上门。飞羽蹲在阿娆身边，表现的比较淡定，是他抓住了娃娃鱼，他等着吃最好的那块肉。
阿娆两手虚空一抓，便将娃娃鱼架到了火堆上。
“阿娆师侄，手下留情。”
一阵清风袭来，将娃娃鱼高高托起。随之，玉机子、紫曜真人带着一众弟子踏落云头，落在了阿娆跟前。
“师伯，师父，妖女她，要吃了怀鲵师弟。”一个头上裹着帕子的上昆仑弟子大声道。
紫曜真人板着脸，挥手在大鲵身上轻轻抚过。大鲵立刻化为人形，正是在山上和众弟子一起围攻阿娆的那个娃娃脸。
“怀鲵师弟，你还好吧。”
“怀义师兄。”怀鲵叫了一声，又扑到玉机子和紫曜真人面前，“师伯、师父，救命啊。”
怀鲵惊魂未定，大哭恰里，差一点，他就成烤鱼进了别人的肚子了。
“事情还未辨明，就叫小师妹做妖女，怀义师兄，这样不妥吧。”怀真道。
“这还用辨明什么，难道真要等怀鲵师弟进了她的肚子，才算分明吗？”怀义道。
“阿娆啊，这是怎么回事？”玉机子挥挥手，让众人都安静，“不管怎样，师兄都不是用来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