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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客房,离燕把门关好,才连忙向她问道:“怎么样,奶奶,你见到真太守了吗?”
时春分摇了摇头,坦言道:“见不到,密室用锁链锁住,根本别想进去。”
“那还好一点。”离燕松了口气,“反正都没有见到,那咱们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时春分也沉默起来,她难得大胆一回,想不到竟然这么不顺利,或许是上天注定,她不该多管闲事,“好吧。”她妥协道:“反正我们马上也要离开蜀州了,就别再瞎掺和别人的事情了。”
见她还算理智,离燕这才高兴起来,“这才是我的好奶奶。”
二人在客房休息了一下午,快到晚膳的时候,任恕那边才派人过来请她们过去,吃完这顿晚膳,她们跟任恕应该再无交集,所以时春分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怎么样,大少奶奶,在客房休息得还行吗?”任恕微笑道。
时春分淡淡颔首,笑着道:“多亏大人体恤,如今我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精神恢复了就行。”任恕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时春分微微一愣,心里很快有了不详的预感,“比如说?”
“比如还要继续安置灾民。”任恕笑了笑,很快移开了目光,“虽然你们马上就要离开蜀州,但灾民的后续安排还得你们褚家多多帮衬,本官说得对不对?”
时春分松了口气,连忙道:“这是自然。”
见他们二人聊得还算不错,翁振海满脸欣慰,“真想不到,短短的十几天过去,咱们在蜀州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原以为是场不死不休的争斗,到头来反而交了朋友。”
“是啊。”褚润淡淡道:“能交上任大人这个朋友,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眼看一个下午过去了,他们两个还在恭维任恕,时春分忍不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说来也怪,按照任恕现在对他们的帮扶,她应该对任恕没什么意见了,但或许是他之前对女人的态度太过孟浪,她想起他的时候始终没什么好感,这才总是想着要帮帮那个真太守,说不定能拨乱反正,救一个好官。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疯狂滋生,以至于她下午刚刚决定的放弃,这会儿又死灰复燃起来,她看了任恕一眼,突然道:“任大人在府中好像种了不少花圃,不知道我能在上菜之前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任恕笑着道:“难得大少奶奶有此雅兴,本官自然不会介意。”
时春分便站起身子,作势要走,她特地看了翁振海一眼,给了对方一个眼神,翁振海心领神会,立刻起身道:“我陪你去。”
二人双双离座,褚润只能留在原位陪任恕喝酒。
见他一脸复杂地望着那二人的背影,任恕忍不住揶揄道:“怎么你大堂嫂跟你还没有跟漕帮的那位公子亲昵?”
他故意说得这么暧昧,惹得褚润黑了脸颊,“女子的名声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还请任大人以后别再说类似的话语。”
“是吗?”任恕有些好笑,“当初我调侃你妻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怎么如今……”
“如今我跟任大人算得上是朋友,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心情。”褚润漠然道:“除非任大人还想像之前那样拿架子,堵住草民的嘴巴,草民便无话可说。”
看见他激动的样子,任恕笑了笑,淡淡道:“没关系,本官不跟你计较便是。”
二人说话间,时春分已经带着翁振海走到远处的花圃,翁振海站在她的身边,好奇道:“不知嫂夫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时春分抬起头看着他,询问道:“你会开锁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些跑惯江湖的武林人士,开锁是必备的技能之一,只是不知道翁振海能不能开。
翁振海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当然会。”
他从小就在市井长大,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开锁只是最基本的功夫而已,他怎么可能不会。
“那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时春分一脸郑重地看着他。
看得他不自觉地直起了腰板,“当然,嫂夫人请说。”
时春分向他勾了勾手指,待他低下头之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翁振海瞪大了双眼,“嫂夫人,你……”
时春分颇为凝重地看着他,“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翁公子小心行事。”
见她连这么大的事都敢交给自己,翁振海犹豫了一下,很快点头道:“好,我就帮你这一次。”
二人谈妥之后,时春分很快回了酒桌,翁振海则借口要去茅房,迅速溜去了后院。
时春分托付给他的事情很简单,无非是让他趁任恕还在酒桌上的时候,去后院他的卧房打开那间密室,看看里面是不是关着真正的蜀州太守,翁振海虽然不明白当中缘由,但见时春分如此郑重其事,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时春分回到酒桌,任恕抬起眸子看着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怎么赏个花还把人赏去了茅房?”
时春分低头浅笑,淡淡道:“可能是下午他陪任大人喝了太多,这个时候正好想方便吧。”
“是就最好了。”任恕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就怕有人另有所图,影响本官的兴致。”
听见他这么说,时春分的表情骤然一变,故作镇定道:“我不太明白任大人的意思。”
褚润也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再看一眼时春分凝重的表情,心里已然猜到了大半,很快打圆场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任大人一定是怕翁公子不在,没人陪他喝酒,可惜我的酒量太差,不然一定能让任大人尽兴。”
见他接话接的倒快,任恕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知道自己酒量太差,就该好好练练,而不是每次都借口推脱,扫本官的兴致。”
褚润连忙低头,“小人知道。”
虽然对方没有继续再追问翁振海的事情,可时春分的心还是沉了下来,两次了,任恕已经暗示了她两次,这当中绝不会是什么巧合,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