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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同游走一遍虚无诀,猛然发现有人在紧盯着他,蓦地一睁眼,就对上了那静静地如同执伏在最阴暗的地方的毒蛇怪物嗜机而动的一双冰冷的眼珠子,心头一颤。
默默地,他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不开口。
透过凌乱如同废草堆一样的发丝的逢隙处看过去。
“江同,想报仇吗?”
良久,小胡子觉得这样静默的威摄之意够了,才压低着声带,沉沉地问。
“你是何人?”
江同不答反问。
笑话,在这个世上,是个人,都不会问他这样的蠢问题。
他之所以还苛延残喘地活着,自然就是要等一个时机,在等一机会,等他功成的那一天,破开这天牢,出去报复!
但是,报复是他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被人想拿捏住这一点,利用他!
“你不必知道本官是谁。本官此次前来,是奉皇上之命,授你一个秘密的任务。你只要回答,接还是接,便行。”
小胡子也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是按皇上说的去办事。
江同一听,面目狞狰,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道:“哼,本宗跟狗皇帝誓不两立,又怎么会接他的任务?!想利用本宗,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如果,皇上的任务,就是让你去杀了凤临王呢?你需要什么要求,皇上都会为你安置妥当,完全满足你。”
小胡子不理会他的巅狂,直接下了重磅。
这记重磅,对江同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是打磕睡了送枕头的好事,他不相信江同会拒绝。
果然,江同的笑声,嘎然而止。
“皇帝的话,从来都信不得,否则,本宗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他冷声笑道,不说接,也不说不接。
“等事情办成之后,你们就离开京城吧,越远越好,皇上不会通缉你们,还会给你们安排好接应的人和财物,不会像以前的皇帝那样卑鄙,过河拆桥的。”
小胡子说得云淡风轻。
“呵呵,不会过河拆桥?本宗记得如今的皇帝,可是在大半年以前,得凤临王之力才坐称了帝位,如今,又找人来刺杀他,还不算过河拆桥?这话,说得也够无、耻的了。”
江同冷笑。
小胡子一下子语塞。
“不过,拆不拆桥,本宗还不考虑,如果真的能让本宗杀了凤临王,这笔买卖,本宗愿意干!”
江同语气一转,笑得阴测测地道。
“好,你需要什么要求,本官尽量满足你。”
小胡子道。
“把七大长老放了,与本宗一道离开。先养好伤,再作打算。”
江同冷然开口。
“好。以一个月为限,一个月内,本官要看到凤临王人头落地。”
小胡子道。
江同与七大长老身上的伤,必定会用到大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医者去服侍,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让他们身体恢复,武功也恢复。
“成交。”
江同冷笑。
小胡子一挥手,黑暗处出来一道人影,像风一样,所过之处,哐啷哐啷一阵响动,无论是牢门,还是铁索,全都散去。
江同与七大长老们,自由了。
京城的上空,风起云涌,这才迈下夏天,便迎来了一场暴雨。
呯——
巨大的雷响,划过天际,倾盘大雨,轰然泄下。
在这暴雨中,关押江同处的天牢轰然而塌……
“喂,你们听说了吗?移仙宗的宗主没被皇上处死,倒是天看不过眼,被老天给劈了!”
“听说了听说了,那场大雨,可是将整个天牢都毁掉了一半了呢!”
“可不是!而且,江同和七大长老都被劈得焦黑,又被天牢崩塌的石块给砸中,当场脑浆迸裂,死了。”
“这,真是触怒了天神了!移仙宗,真是不得好死!”
“没错,没错!这些恶人啊,死一个就少一个,以后出门,也不要再担惊受怕了!”
一间客栈里,正是晚饭时间,大厅里坐满了人,正在讨论了着前几天的那一场大雨,还有坚固的天牢,居然塌了的事情,传得沸沸腾腾。
而客栈上一间严密关紧的房间里,从天牢里出来好几天的把身上的伤养得七七八八好的的七大长老们怒极,起身就想下去教训那几个出言不逊的贱民。
“慢着。忍一时之气,免百年之忧。你们几人,暗暗地跟着他们,待他们不备之时,再——”
江同做了个杀的手势。
“是。”七大长老一看,目光亮了一下,应命。
他们的宗主,是打算将暗杀,进行到底了。
隔日,人们在大街上,发现了五具尸体,那五具尸体的死相极其残忍,不旦身首异处,连四肢也被砍了下来,削鼻子割舌的,鲜血染红了整整一条街,吓得整个京城的百姓,足足七天不敢单独上街。
京兆尹带着人来收尸,都连呕吐了好几天,没有能吃得下饭。
派人连查了几个月,都没能查到凶手是谁,只能定名为无头碎尸案,悬挂了起来。
这一幕,成了恐怖的阴影,没找到凶手,这事始终都像悬在京城百姓头上的一把利刃,不少京城开始往外城搬迁。
自从南帝即位之后,这京城越来越不安全了。
阴暗的阁楼里,背对着光,江同依然只看得清来人是一身的官袍,依然看不清五官,微敛起眸子。
“你们做得太过份了!将人杀了便杀了,为何又是挖眼割鼻,连舌头都不放过的?”
小胡子仿若十分激动地质问。
“本宗想要如何行事,无须时刻向大人你报备吧?总之,敢污蔑我移仙宗的人,一律都不得好死!而本宗,也不过是当这一切是在练手而已。”
江同毫不在意地又残忍嗜血地道。
“哼,你好自为之!”
小胡子被这噎,有种放虎归山得不偿失的感觉,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快速地离开了。
“宗主,他是什么人?要不要属下——”天权长老做了个杀的手势。
太嚣张了,敢在他们宗主面前这样说话,简直就是活腻了。
“不过就是个传声筒,杀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且等着。等本宗把凤临王杀了,再把老皇帝给杀死,娶了灵玉,自己做皇帝!”
江同嘿嘿地笑了起来。
七大长老一时之间,不再言语。
“如何?打听到倾心被葬在哪里的消息了么?”
江同阴冷地笑毕,严肃地看着几人,问道。
他在牢里,每次被灵玉鞭打的时候,都能从她疯狂的话语里,知道一些消息,而有一些是关于花倾心的,她已死了的消息,也是从灵玉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他受着那一顿又一顿的鞭伤,都是因为他划花了灵玉的脸,那脸上的伤,到现在用最好的药,都没有办法完好如初,依然狞狰不堪。
在得到花倾心已死的消息之前,他是愤怒的,屈辱的,因为想着总有一天出去,跟花倾心团聚,还能有些盼头,如今花倾心已死,他的心也就跟着死去。
到后来,灵玉渐渐地没能从他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就不再去鞭打他,而他也因为无心,而堪破了一直不能堪破的移仙宗神秘宗诀——虚无诀,得以以筋脉尽断的残躯,重新修练内力,重新振作移仙宗。
“属下无能,还不能找到小姐的下落。听说,当天凤临王一记寒冰神功之后,所有与灵智太子身边相关的人,全都化作了冰坏碎末,连……渣都不剩了。”
天枢结结巴巴地道。
“凤临王,又是凤临王!早知道他如此狠毒,当初在温泉山庄,本宗就不该现身救他一命!而是让他死在前老皇帝的暗卫之下!”
江同悔恨不已,怒目如火。
“宗主,请冷静!”
天枢赶紧劝道。
这个地方,虽然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却也要注意隔墙有耳,若是有什么消息传到凤王府上,对他们接下来要展开的计划,很是不利,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去,先把住在凤王府里桃雅苑的那个残废的贱、人给杀了!听说,那贱、人可是凤临王从小到大一直都关照倍加呵护的人。他杀了本宗的女人,本宗就杀了他的女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江同扭曲着脸,道。
他与凤临王,本是兄弟,他对他无情,他又如何能对他无义?!
既然这样针锋相对,那就不死不休!?
“是,宗主!”
七大长老领命离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六月底。
水流云在凤王府上,已经呆了将近两个月了。
她以为凤临王会马上就让她拜堂成亲,却没想到,凤临王从皇宫里回来了之后,居然牵动了内伤,倒了下去。
后来,又听说天牢塌了,关押的重犯江同与七大老老被砸死了,又拖着带伤的身体,冒着倾盘大雨,亲自去验尸骨,完了之后,又接收到南帝的指派,要他去南城治理水患,还是即刻出发,不得有误的旨意。
这样一来,凤临王又赶赴了南城。
南城离京城,并不远,相距不过五六百公里,快马加急的话,三四天左右便能到了。
而南城的江水,正好是通往京城的,如果水太满了,会对京城也有一定的危险。
派他去,本来凤临王是可以拒绝的,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拒绝。
后来,水流云才知道,那个南城,就是凤族的本家。
也就是凤临王的本家。
而他父母的尸骨就埋在那里。
在这以孝道为天的时代里,就算是一具骇骨,身为后人也要好好地保护着,否则,就是失孝。
失孝者,失天下。
大雨倾盘,连下二十余天,江水都暴涨,不少农庄都被淹没了,紧接着其他地方又传出瘟疫来,这一去,就是两个月。
墨闲一直随行,但是,凤临王身上的伤,一直都没有好。
京城做着各种安排,各地的暗杀计划,却冲凤王府纷踏而至。
凤临王此次去南城治理水患,带走的是明面上的青衣卫,把暗卫留在了凤王府里。
他本来想带着水流云一起去的,后来想到水患过后,必定会有瘟疫,怕她生命有危险,才打消了念头。
却从自己的暗卫训练基地里,又调出了不少的女暗卫,扮成丫环婆子,整日守在松柏院里,与钟灵毓秀带领的暗卫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重重保护水流云。
这些事情,水流云是不知道的。
她吃着凤王府的,喝着凤王府的,享受着凤王府里的人的服侍,过得可是十分的惬意和舒服,只等着灵修的毒解了,然后过来京城,把她给接走。
至于凤临王,虽然她的心底也挺挣扎,对他的感情也十分的复杂,她却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见的。
可是,快两个月过去了,眼看都到了盛夏了,灵修还没有来。
算算日子,以灵修的修为,再怎么样也到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到呢?
灵修没有到,出使南城治理水患的凤临王,却又大功一件地归来了。
到了皇宫里,接受了皇帝的嘉奖一翻,又参加了晚宴,才回王府。
这是水流云入住了王府快两个月之后,第一次正正式式地在王府里见到凤临王。
晨光,从花园里的柳树梢头上穿透了过来,洒在满园开得正盛的姹紫嫣红的花瓣上还披着露珠的娇嫩花朵上,一片璀璨琉璃。
她习惯了早起,呼吸这园子里的清新空气,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一身雅贵的紫锦人影在舞剑。
那剑,带着股股冰寒之气,将他周围的一丈之地全都冻成了冰块,那满天飞舞的草屑,树叶,花瓣,残根,纷纷扬扬,组合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笼罩在花雨叶根里一样,炫得绝妙绝伦。
是凤临王。
她转身就走。
倏——
一记冷气,从她的身后划来,断了她前面的紫荆花。
紫荆花委屈地断根而落,飘在她的脚下。
玫红色的绣花鞋边上,是一朵玫红色的紫荆花。
两相相映,她竟感觉自己就是那花的绿叶。
“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为何见了本王就走?”
身后,沉哑的声音响起,凤临王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
沉,冷,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