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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胸看别处的水流云讶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同时在心里默默地鄙夷了他一翻,再给了他一个“兄弟,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眼神”,然后瞟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凤临王,鼻腔里哼了一哼,继续把脸转开。
她身上的擦伤还辣辣地疼着呢,她决定不会在今晚原谅他的。
临风被她那一眼给瞅得飘飘然,脸上绽开了花,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一幕,简直就是“暗送秋波”“媚眼传情”什么的,让凤临王的火更大,有一种自己喜爱的东西快要被别人抢走的感觉,气得他失去了理智,蹭蹭蹭几大步冲到水流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道:“你,跟本王来。”
“敢问王爷,小爷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今日对小爷的所做所为,完全就是在滥用私刑,小爷也完全不怕随你上京面圣,告你御状!”水流云气呼呼地微仰起头来看着他,语气完全是不屑加威胁。
反正她知道她的身边随时随地地跟着一个会保护好她的高人,她现在就不怕凤临王再对她使什么狠暴的手段来折磨她,因为,她知道,那个神秘客,不会让他这样对她的。
所以,现在的她,胆子大的很。
不过,那些告御状什么的,她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还没有忘记奶奶水婆婆再三盯瞩她能不见皇上就不见皇上,如要见皇上,就必须要吃了她给她的那颗丹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见皇上,要见皇上之前一定要吃药,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悠着点吧。
“你信不信本王打断了你的腿,拨了你的舌头?”凤临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又是血腥的威胁。
水流云一听,气笑了,故意装出被吓得怕怕的样子,哇哇大叫道:“哎呀,小爷真的好怕怕啊,断腿拨舌,凤临王,这样残酷的暴刑,亏你说得出口!堂堂王爷,整日里不是游手好闲,到处与人打架斗殴,就是整日里折磨着这些酷刑来惩罚人,不为百姓江山谋福扯,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一切不过都是误已害人罢了。”
“亏得你父母给了你这样的一副好相貌,你却如此的糟踏,真是玉面蛇心,令人寒心!”
一通话,噼哩叭啦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中间还不带喘的,别说临风听呆了,钟灵毓秀四大暗卫听呆了,就连凤临王自己也是一脸的变幻莫测,双眸死死地瞪着张牙舞爪地朝他叫嚣着的水流云,恨笑了,道:“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敢跟本王这样说话?你以为,就只是刚才的那人,就能反了本王,逃脱出本王的手掌心吗?”
他本来是想自己堂堂一王爷,跟一个小地方的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捕快头子斤斤计较的的确有损他的风度威名,打量着过了今晚,就把‘他’给撇下,不再带‘他’上京了。
可是现在——
“你既然如此的喜欢告御状,若是本王不给你这个机会,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翻盼望?本王本想着过了今晚,明日就放你回江城的,但是,现在这个念头,完全可以打消了。”
凤临王一边嗜血地笑着,一边满意地看着水流云那张听完了他的话之后颓丧的脸,瞬间所有的不悦,烟消云散!
不是吧?这只暴戾货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吗?那她岂不是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对,不对,凤临王这货做事,绝对不是这么容易,他不过是在玩弄她而已!故意这样说出来分她的心,好让她后悔莫迭的。
心下一想通,顿时傲气凛然地双手抱臂,冷声道:“哼,你说得可真好听!小爷才不要信你!你要真的是那样打算,现在就放了小爷回去,否则,不过都是一席掩饰你一肚子坏水的花花肠子而已!”
一肚子坏水的花花肠子?!
凤临王气得脸都扭曲了,他今晚上的肝火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他’倒是厉害,让他一怒再怒。
眼看着凤临王有一把将水流云那纤细的脖子一手给掐断的趋势,对凤临王来说是心腹手下,对水流云来说是个卑鄙的专干落井下石的小人的临风忽然吸了吸鼻子,问道:“咦,这里怎么会有饭菜的香味?”
这话一出,凤临王那怒瞪水流云的瞳有了些许的变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的事情。
水流云讶异地低头看了看洒了一地的香喷喷的饭菜,这才联想起之前,凤临王突然出现,然后朝那位消失了的神秘客扔了一个黑乎乎的暗器,当时她还想着,凤临王怎么那么笨,连选个暗器都选那么大的,这不就是摆明了叫人躲闪开的么?
后来,神秘客出手,暗器居然在半空中炸开,她才发现他竟是偷偷摸摸地三更半夜地给她送吃的来了,也并不是对她很无情的,看来他也不过是面冷面硬实际上却是心软肠软的人,那些坏的恶的,恐怕都是装出来吓的。
这样一想,便也没觉得他有多么的可恶,态度先软了下去,道:“折腾了大半夜了,可不可以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房间,另外让客栈备点热水,换身干净的衣裳?”
说真的,今天奔跑了一天,又被马拖着跑了好几里地,浑身除了汗,就是血,若不是方才她累极了,无视马厩的那股臊臭味,否则早就大骂凤临王王八蛋骂开了,哪里还能忍受到现在。
‘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凤临王见她态度一软,声音也像孩子那样的可怜兮兮,心里头有点怪怪的,只是方才的怒火澎胀,现在突然变得烟消云散,觉得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再看看‘他’脸上的伤痕,还有身上的脏乱,心里觉得‘他’这个请求是可以允许,只是一下子拉不下脸来答应,便哼了一声,将视线转开,脸臭得跟谁欠了他几百万金子一样。
临风最懂得见风使舵,马上拉着水流云的左胳膊,边往马厩外面走,边道:“水兄,如果你不嫌弃,我的那间房让给你了,我这就去找小二往房间里送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你……”
话没说完,被早对他一把抓上水流云的胳膊的那一只手似乎要盯出一个窟窿来的凤临王非常无礼地打断道:“本王可没有多余的钱财再开多余的房间!临风,你的房间既然已经让给了‘他’,那么,你今晚就睡马厩吧!”
“不是吧?王爷?”临风哭丧了脸。
他不过是看在小白脸能够在他们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赶”跑了刺客杀手,略略地表现出自己的友好而已,王爷主子,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惩罚他?
水流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小爷我有银子,给你拿去找掌柜的再开一间。”
“本王说了他今晚睡马厩,他就只能睡马厩!你以为他的身上没有银子吗?本王的属下要你的银子去开房,真是开玩笑!”凤临王气呼呼地瞪着她拍着临风的那只手,恼怒地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做王爷了不起啊?非得要跟一个手下这样过不去?!你手下睡得不好,对你明天的行程也不好,服侍你也不周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一刻没折磨人,好像你就受了天大的折磨似的,你真缺爱啊,世界观,人生观全都颠倒了吧?!”
水流云真听不下去了,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也没有碰到过这么会摆谱摆架子的主子,仗义出言。
她不说还好,一说,凤临王本已缓和的脸色再度生硬起来,道:“本王所下的命令,他们就必须要遵从去做!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捕快在本王面前指手划脚,嚣张质疑!你再多说一句,钟灵毓秀,你们几个就一人给‘他’一个大耳光,让‘他’好知道知道教训!”
将地上的黑衣人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躲到暗处里放哨的钟灵毓秀四大暗卫脸上齐齐一抽,暗道,咱们家的王爷,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市井泼妇的招术,扇人耳光子了。
眼着凤临王多年,他们是有眼见力的,知道这不过是凤临王说说而已,当然不会真的去扇了。
“你——真是太过份了!临风,我们走,今晚我们睡一个房间!”水流云的嘴巴永远比脑子转得快,明知道眼前这货说话容不得人挑衅,偏偏她这张小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若是换了另一个人,只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也不知道她是走了怎么样的运才会一直活到现在。
何况,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要避着点嫌,怎么可能会跟临风这么一个大男人同处一室,共睡一床?!
人家是脑抽了,她这是嘴抽了。
水流云懊恼不已,一说完,脸色也有点尴尬。
临风愕然,随即雀悦不已。
不仅违逆了他的命令,还想小恩小惠于他的手下,让他的手下对‘他’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