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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垂眸,细细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心中欣喜的同时又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他一句话都从未问过那夜的事情,可是在他心里或许早就已经原谅了胭脂的无理取闹。
她叹道一口气,说道:“真希望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事情。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过上有家的生活。”
碧儿捂着嘴偷笑,点了点头说道:“小姐的心思,恐怕王爷也看出来了。所以才赶快向我们家小姐求婚的吧。好羞人啊!”碧儿装作很是害羞的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庞,露出一双金莹剔透的眸子,闪烁动人。
“真的吗?”胭脂诧异的问道。在透过帘子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滟滟动人。
“哈哈哈,就是呢!小姐居然恨嫁,还迫不及待呢!”碧儿见小姐娇羞的样子,捂着肚子在马车中打滚。胭脂无可奈何,叉着腰怒道:“碧儿不准笑我。让你不准笑我。”
“小姐啊,小姐。碧儿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你这般小女人的模样。王爷就是王爷,果然在我家小姐心中那是不一样的。”碧儿坐起身来,用手指了指胭脂心口的位置,啧啧羡慕道。
胭脂被碧儿说的面红耳赤,连声音也都在发着抖。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丝不一样的额笑容。就在碧儿说话的时候。胭脂趁机抓住碧儿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挠挠她的胳肢窝。碧儿最怕别人这样,顿时底气全无。
“哈哈哈,我的好小姐。快放了碧儿。小姐,不要挠啊!”碧儿在毯子上打着滚,却被胭脂越挠越厉害。轻罗在一旁,见着碧儿被胭脂收服,也赶紧插上了一脚。碧儿使劲把脑袋撑起来,一边笑,一边哭道:“好你个轻罗。枉我碧儿平日里疼你了。以后你爱吃的桂花糕我都不给你留了。”
“小姐,快放了碧儿。碧儿真的知错了。”
“那可不行。”胭脂断然拒绝道。忽然帘子被风一吹,策马前行走在前面的赵德的身影清楚见得着。胭脂顿生一计,拉开帘子大声吼道:“赵德,你过来。碧儿有话跟你说。”话还未说完,就被碧儿往身后一拉。她自己连忙探出脑袋,摇头摆手道:“你别听我小姐胡说,我可没话跟你说。”
碧儿放下帘子,轻哼一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抱着手,闷闷不乐的样子。胭脂拐了拐她的手臂问道:“怎么还不高兴?”
“小姐,以后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了。碧儿是什么身份,加上……”
胭脂脸色一沉,明白碧儿的意思。嫂子苏氏对碧儿造成的打击和伤害,让胭脂一生都难以忘怀。只是碧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难道就要因为那些毋须有的东西放弃吗?
轻罗见两人周围一下子冷下来的气压,也垂眸并未说话。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快近傍晚。胭脂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洞庭府,碧儿一下马车就赶紧去厨房忙活晚饭。赵德很是自觉的退后到一边去了。胭脂叫住他:“赵德,你留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赵德一愣,身边晃过碧儿的身影。他点了点头,回头朝胭脂的方向而去。
“赵德随我走走吧。”胭脂说道。赵德点了点头,却是自动朝胭脂身后几步,一前一后的走着。
“你跟在柳越身边多长时间了?”胭脂问道。
赵德愣了愣,才缓缓回答道:“奴才是王府的旧人。是老王爷将奴才从军队中挑出来的。老王爷死后,奴才就跟在了现任王爷的身边。”
”好。我知道你是个挺厉害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你跟在我的左右。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呢?“胭脂终于还是开了口。
”什么?“赵德明显是被问的有些被愣住了。
”终身大事。还没有。“赵德有些支支吾吾道。
胭脂明显感觉出来赵德神情的古怪:”难道说你有心上人了?”
“没有,没有。您想多了。”赵德往后退上一步,冷冷的说道。他本性子就冷清,又是碍于自己职责所在,做的都是杀人之事。长年累月下来,怨不得有了如今冷冰冰的性子。
“我也觉得不会有。”胭脂断定的说道:“你心上人就在我们府上,自然不会跟我说了。”
赵德纳闷的看着胭脂,道:“姑娘真的是想的多了。赵德并没有喜欢的人!”他说的如此斩钉截铁,都让胭脂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胭脂虽是一女人,但不是喜欢八卦的女人。为了碧儿好不用意问出这种话,得到的却不是想要的答案。多少还是有些挫败感。
“那碧儿她……”
赵德已经将话接过去说道:“碧儿是个好姑娘。奴才的职责就是好好保护好你们。”他躬身行了个礼。
身后那串常青藤后,一团粉红的倩影快速跑过。胭脂眼神很好,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碧儿的影子。赵德不可能没有发现。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碧儿心中早点明白也是好的。
赵德后背一僵,不由得更挺直了腰杆:”姑娘,没有什么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胭脂点了点头,送走了赵德。碧儿心中现在肯定是很难过,不如去安慰安慰。胭脂这样想到,踱步朝洞庭轩的小厨房的方向而去。远远看见那冒着炊烟的屋顶,碧儿坐在那廊下,撑着脑袋发呆。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碧儿抬头,冷哼一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哭鼻子没有!“赵德难得的温柔。他语气温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你们这些男人是什么意思。真要看着我们哭才够意思吗?”碧儿顿时眼睛一红,眼泪扑簌落了下来。赵德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来,微笑着将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是我不好。我不想让姑娘为我们操心。”
碧儿在他怀中渐渐止住哭泣,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西欧阿姐现在还未安定。我也没那个心思。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碧儿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也不过是哄你的。我才不喜欢你呢!”碧儿嘟着嘴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赵德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碧儿的长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