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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并没有想看你的脸!”铁面王沉声说道。
“可是我想给你看我的脸!”纪长安站在铁面王的面前,“我也想看你的脸!”
两人对峙着站着。
宋团圆望着两人,幽幽叹口气。
如果铁面王真的是纪墨天的话,宋团圆也不确定纪长安的心中会如何,毕竟这二十几年来,纪长安一直以为纪墨天死了,为此还一直恨着自己的母亲,一直没有去看过太平公主。
如果纪墨天还活着的话……
铁面王犹豫了一下,解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后,是一张英俊的脸,虽然已经是人到中年,可是照旧儒雅、英俊、智慧,他望着纪长安,唇角微微地蠕动,神色有些动容。
“十一……”铁面王喊了纪长安的名字。
纪长安紧紧地盯着铁面王的脸,忍不住冷笑:“纪国公,好久不见!”
原来铁面王就是纪墨天!
铁面王听着纪长安对他的称呼,他苦涩一笑:“你费尽心思想要见到我,不就是要为了认我?为何不肯喊我一声父亲?”
纪长安冷笑:“那你呢?你处心积虑地躲着我,又是为什么?”
纪墨天犹豫了一下:“有许多事情无法明说,但是……”
纪墨天伸出手来,抚摸了纪长安的脸:“但是我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一直等着这个机会,还以为等不到了!”
纪长安皱眉:“你要见我,可以到天城找我!这么多年,你装死骗过了这么多人,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也骗?”
纪墨天苦涩一笑:“十一,我是你娘用命保下来的,我若是还活着,天机皇会放过你娘还有你吗?我不能露面,我只能戴着面具,永远不能见天日!”
纪长安一愣:“你的意思是,娘亲一直知道你还活着?”
纪墨天点头:“你娘当年那一剑避开了我的要害,再加上一颗假死药,我被送到了咕噜镇,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娘的安排!”
纪墨天满眸的痛苦:“你娘是没有杀我,可是她做了内应,毁了人清国是事实,你让我如何自处?所以从那之后我还是隐姓埋名,一直以铁面王的身份生活在这里!我想过无数次想要见你,可是我不能去见你!”
当纪墨天说出是太平公主做内应毁了人清国的时候,纪长安忍不住回眸看了宋团圆一眼。
宋团圆淡淡地笑笑,低声说道:“你们父子叙旧吧,我先出去!”
宋团圆转身走了出去。
纪墨天似乎这才注意到宋团圆的存在,他眸色一暗,沉声问道:“那孩子是谁?不能让她将我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
纪长安拦住纪墨天:“她就是清原!”
纪墨天一愣,眸色一突:“你说什么?”
“清原公主,爹爹难道忘记了吗?”纪长安低声说道。
纪墨天满目的震惊:“她真的还活着?”
纪长安望着纪墨天:“看来爹爹也得到消息了!”
纪墨天点头:“前段时间,是从天城那边传出来消息,说是还有人清国皇族活着,但是我知道,所谓的皇族遗孤,就只有清原公主,当年清原公主是死在皇宫中的,我亲眼看到的尸体,怎么可能……”
纪长安叹了一口气:“清原还活着,是蓝凛救了她,只是她也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现在她的身份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纪墨天皱眉,“她的医术与制药技术都不错,而且还是周景天的徒弟!”
纪长安点头:“她不但是周景天的徒弟,还是郝公的唯一关门弟子,不过在他们收宋团圆为徒之前,他们不知道宋团圆的身份!”
“你跟她……”纪墨天问道。
“我会娶她的!”纪长安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妻子只能是她!”
“你们还没有成亲?可是她明明是夫人的发髻……”纪墨天一愣。
纪长安不想再提宋团圆之前的事情,只是说道:“爹爹,您可知道清皇后在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天机皇带到了汉城别苑?”
纪墨天一愣:“你说什么?”
纪长安将在汉城发现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又说道:“若不是清皇后留下的遗言,我不会找到这里来,更不知道爹爹还活着!”
纪墨天握紧了手指:“原来清皇后一直知道我活着,也一直知道我在咕噜镇,可惜她被困在别苑,无法通知到我……天机皇这个小儿,曾经扮作商人潜伏在清城,见过清皇后一面,却没想到狼子野心,竟然……”
纪墨天满脸的愤慨之色。
“原来天机皇之前见过清皇后!”纪长安一愣,“这么说来,天机皇对清皇后一直有觊觎之心?”
“当年我与清皇后情同姐弟,是一同见到的天机皇与你母亲,不过那个时候,天机皇还是个毛头小子,我当时眼里只有你娘,倒没有注意到天机皇怎么就对清皇后有了狼子野心。”纪墨天满脸的悲痛,“我被你娘骗了,错信她,痛失了清城,清皇后才会落下这奸诈小人的手中,受尽屈辱……”
纪墨天满目的屈辱。
虽然太平没有杀了纪墨天,可是这些年,纪墨天还是恨着太平公主。
若没有太平公主,或许人清国不会灭亡!
纪墨天想到这里,突然问道:“方才咱们说的话,怕是清原公主已经听到了,万一她怪你怎么办?”
纪长安不好与纪墨天解释宋团圆不是清原的事情,只得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
“她不怪我们纪家?”纪墨天眸色颤抖。
纪长安上前握住纪墨天的手,低声说道:“爹爹,不管她怪不怪,都是我们纪家对不起她!过去的二十年,她被迫嫁给了一个山村的穷酸秀才,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还生了五个孩子,她的不幸都是我们造成的!”
纪墨天一愣:“她过得如此悲惨吗?”
纪长安点头:“所以我要娶她,一定给她幸福的生活!”
纪墨天低声问道:“那她之前的丈夫呢?”
“死了!”纪长安沉声说道。
纪墨天犹豫了一下:“不会是你杀得吧?”
纪长安一瞪眼:“爹爹,您想什么呢?”
纪墨天赶紧求饶:“我想多了,我想多了!”
经过这父子两一调侃,悲伤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竟然有点欢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