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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安淡淡地勾唇:“是啊,要不然我为了什么?”
宋团圆想了想,的确,除去这个理由,她还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科举那日你也去,我向张大人申请你可以在外面应诊,若是有学子不舒服什么的,可以帮着瞧病,这样一来,你也能实时掌握里面的情形!”纪长安说道。
宋团圆一怔:“你说我可以进考场?”
“在考场外面,一门之隔!”纪长安说道,“这样你也能放心!”
古代科举因为时间太长,的确容易出现学子生病的情况,宋团圆作为随科举的大夫进入,一来可以更加放心,二来也能为天安阁分号扬名立万,毕竟这是与朝廷合作,属于官方合作单位。
宋团圆赶紧点头。
第二天上午,比纪长安预料的要早了半日,张丰相就让人送来消息,同意纪长安的主意。
纪长安立刻安排人开始做清凉油,也就是改了名的玉露油。
宋团圆带着人做了两天,一百瓶全都做完,放在监考官处,定是喷洒帮学子们提神。
而宋团圆单独给宋福信带了一瓶。
考试那日,宋福贵带着宋双喜也到了太平城,宋家人一家人送宋福信进考场。
“瞧瞧你们,搞得我更加紧张了!”宋福信望着宋福贵那殷切的脸,忍不住说道。
“别紧张,我只是来送货,顺道来看你一眼!”宋福贵赶紧说道,“下午我就回去了!”
宋福信点点头。
这会儿学院外,围了许多前来送考的家属,虽然全都嘴上说着放轻松的话,可是个个的脸上全都十分紧张。
学子们开始进场了,大家全都退到一边等待着。
“听说这次取十一名呢,一傍三名,二榜四名,三榜五名!”有人低声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才十一名啊,咱们太平城是学子之乡,读书的多,听说一千名考生,竟然只取十一名,啧啧!”
“是啊,要不说读书不易呢!有位老考生,听说已经考了十几年了,到如今连三榜都没有入过!今年更是倒霉,昨晚吃坏了肚子,早晨没有赶得及进考场,被拒之门外了!”
……
宋团圆听着,心里越发的沉重,看来这古代乡试跟现代考大学一样,都不容易。
宋团圆见宋福信进去了,她正要收拾一下前去考场外等候着,却突然见前面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人晕倒了。
“哎呀,这还没开始考试就晕倒了?”有人惊叫起来。
宋团圆一怔,虽说这科举,每年都有晕倒的考生,可是这门都没进去就开始晕倒……
宋团圆赶紧上前去看看。
晕倒的考生软软地摊在地上,脸色胀红,胸闷气促,张口抬肩,鼻翼嗡动,喉中痰鸣,而且口唇已经发绀,一看就是太紧张导致哮喘发作,而且还十分厉害。
“都闪开,闪开!”宋团圆赶紧大声喊道,让张捕头赶紧疏散人群。
“这是天安阁分号的宋大夫,咱们衙门请来专门救治出现意外的学子的,你们大家都听她的,赶紧向后退,闪开!”张捕头赶紧喊道,喊了衙役来一起疏散人群。
“天安阁分号的大夫?之前不都是玉药坊那边派人来的吗?”
“谁知道呢,先看看这大夫有没有两下子再说吧!”旁边的人全都等着瞧热闹。
人群中,有人对视了两眼,然后匆匆地离开。
那个人进了玉药坊。
“谭掌柜,春试那边真的出事了,有学子晕倒了,看起来很严重!”那人低声说道,“如果那个宋团圆应付不来,天安阁分号的招牌算是砸了!”
谭掌柜皱眉:“咱们还要用着宋家,不能过火!”
“是,谭掌柜,咱们知道,那学子不是咱们安排的,只是凑巧了!”那人答道。
谭掌柜淡声说道:“如今咱们有大事要忙,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天安阁愿意接这些活计,就让他们接了吧!”谭掌柜说道。
那人点点头。
谭掌柜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按捺不住去围场瞧了一眼。
他想瞧瞧这宋团圆的本事。
这会儿宋团圆已经让人将学子抬到了阴凉开阔的地方去,让张捕头找来帘幔稍微的挡了一下,然后将学子的衣襟撩起,在脊背之上找到大椎、定喘、肺腧,前胸的天突、中府、膻中,还有手臂上的尺泽与列缺,用针灸刺了下去。
“这……”那学子幽幽醒转,看到是位女子在为他扎针,自己上身又赤裸,一下子涨红了脸,指着宋团圆说道:“你你你……”
“你是要脸面还是要继续考试?”宋团圆看了一眼快要全都进去的学子们,“你若是听我的,说不定还能赶上考试,若是不愿意,现在你连命怕是也没了,更别说脸面!”
那学子一下闭上了嘴巴。
宋团圆用气海针灸,为学子施针,一会儿脸额之上就有了汗水沁出来。
那学子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行针结束,宋团圆收了针,那学子有些尴尬地起身,朝着宋团圆一拜,立刻跑去了考场里。
这会儿还有两位学子没有进入考场,那学子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还是顺利进入了考场。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见一个女人为男人行针,也全都是议论纷纷的,这会儿见不过几针下去,那学子从一副要死的样子立刻活蹦乱跳了,一下子全都惊呆了,一时之间倒没有人去追究一个女子为赤身的男子治病的问题。
学子全都进去之后,张捕头请了宋团圆进去了围场。
在学子们考试的大门外,有一个小隔间,是为宋团圆准备的。
那学子虽然针灸暂时挺了过去,但是宋团圆还是不放心,将之前给陈家小儿配制的药拿了一份,托张捕头给他带去。
一日下来,那学子再也没有发病,宋团圆当即也就放心。
第一场考试顺利地下来,三日之后,学子们交了卷子走出了考场。
今晚学子们会休整一下,明日继续考试。
宋团圆看到宋福信出来,赶紧上前说道:“累了吧,咱们赶紧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宋福信点点头,正要与宋团圆一起回去,身后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来:“宋大夫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