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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团圆看了纪长安一眼,说道:“有的时候人的欲望是这样,有了,就想要更多!”
纪长安摇摇头,“人的欲望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到了一定地步,就连自己都无能为力,就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宋团圆一怔,他怎么觉着纪长安这话意有所指呢!
“这又是什么?”纪长安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羊脂瓶,有一股刺鼻却清新的味道,他忍不住拿起来闻了闻,本来有些昏胀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许多。
“清凉油,我给福信准备的!”宋团圆说道,“这三天两夜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里面,虽然是春试,不是秋试,没有那么热,但是里面味道也不会好闻,这里面用了樟脑、薄荷等,可以提神!”
宋团圆突然想到薄荷是禁品,她赶紧抬眸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只做了这一瓶给宋福信用,别人是不知道里面成分的!”
纪长安笑道:“薄荷因为名贵,朝廷不准百姓使用,但是我纪家是拿到特令的,可以使用!”
宋团圆一听,这才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了!”
“难道你不想与我合作吗?”纪长安笑问道,“春试咱们大赚一笔?”
宋团圆笑笑,“怎么合作?”
纪长安点了点那瓶子,“你这一次做了多少?”
宋福贵偷偷地种了一畦薄荷,宋团圆实在不忍心全都毁在地里,就让宋福贵送来,正好宋福信要考试,她就做成了清凉油,如今被纪长安识破,也就老实交代:“一共做了二十瓶,还有一些薄荷没用。”
“剩下的薄荷还能做多少瓶?”纪长安问道。
宋团圆简单计算了一下,清凉油所需的原料薄荷脑﹑樟脑﹑桂皮油﹑冰片、黄劈树皮、牛黄、蛇胆、麝香还有金银花等,这里面的药材,除去薄荷,天安阁分号都有,所以只要保证薄荷足够就行了……
“一百瓶差不多!”宋团圆抬眸说道。
“天安阁在天城还有些名号,在太平城却被玉药坊压得死死的,这或许是个出头的机会!”纪长安说着,立刻拿了那清凉油在手里说道,“我想出去趟,先不要睡,等我回来!”
宋团圆点点头。
纪长安转身出门。
宋团圆愣了一下,这么晚,纪长安能去哪里?
纪长安径直去了太平城城府衙门。
因为过几日就要春试,事情繁多,城府大人也没有睡,一直在安排相关事宜。
“这往年考试都有晕倒的,不是生病就是让屎屁尿给熏晕的,朝廷每年都会下达指标,若是生病的学子太多,会直接影响老爷的政绩的!”师爷忧愁地说道,“这衡山书院地方狭小,今年又是历年来学子最多的一年,差不多有一千人,那隔断老爷您也瞧了,人挨着人,人挤人!”
张丰相皱眉:“在三个月之前,衙门都已经重新修葺了书院,可是毕竟地方有限,没有办法!”
这会儿有衙役进来禀报,说是纪长安求见。
“纪公子?”张丰相赶紧亲自迎了出去。
“纪公子,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张丰相上前恭敬地问道。
纪长安淡淡地摆摆手:“我是来为张大人解忧愁的!”
张丰相一愣:“此话怎讲?”
“张大人可是在担心春试之间学子的身体情况?”纪长安问道。
张丰相点点头:“正是,难道纪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纪长安将那清凉油从袖中拿出来递给张丰相,“张大人试用一下这玉露油,最是醒神提神,我愿意捐赠一百瓶给今年春试的学子们!”
张丰相愣了一下,从纪长安的手中接过来,闻了一下,立刻就神清气爽了不少。
“这是何物?闻起来的确提神了不少!”
“这叫做玉露油,是我让天安阁分号制作的,能清脑提神,对学子考试最是有用!”纪长安说道。
张丰相一听,立刻说道:“那就多谢纪公子了,只是不知道纪公子还有什么要求?”
纪长安说道:“春试之时,我想张大人用天安阁分号的大夫入驻为学子们诊治,自然这也是免费的!”
张丰相想了想说道:“太平城的规矩,历来都是玉药坊的大夫前去,不过今年,玉药坊那边迟迟没有提供大夫名单,本官也正在烦恼这件事情。天安阁是天城名号,若是愿意免费为学子们服务,本官自然愿意成全!”
纪长安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这些玉露油在考试之日,一定会送到学堂那边,到时候统一使用就行了!”
张丰相点点头。
纪长安离开之后,师爷赶紧上前问了张丰相:“张大人,这位纪公子身份尊贵神秘,就连梁王与程王都给他几分面子,怎么突然前来插手地方上学子考试的事情了?”
“谁知道,不过既然人家纪公子愿意出钱做这件事情,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这药可管用?”张丰相拿了一点让师爷也试用。
纪长安回到府中,宋团圆坐在院子里切笋丁,还在为宋福信考试的事情忙碌。
“去哪里了?”宋团圆抬眸问道。
“去跟张大人谈了点生意!”纪长安将与张丰相的话说了。
宋团圆愣了一下:“你就不怕我做的清凉油万一有问题……”
“我都信得过你,你自己不相信自己?”纪长安望着她。
“我自然是信得过自己的,但是这是科举,我怕……”宋团圆太过惜命,所以做事全都小心翼翼。
“我纪家在本朝立足十几年,若是连这点风险都不可控,那就不用做生意了!”纪长安淡淡笑道,“你只管等着天安阁分号崛起的好消息就行了!”
宋团圆犹豫了一下,抬眸望着纪长安:“这除去薄荷,还要大量的药材,要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来,也需要很多人力财力,你这样帮天安阁分号,只是因为你与他们有合作?”
宋团圆觉着,有的时候纪长安做事,她瞧不明白。
明明前些日子还说天安阁牵涉了政治,不安全,唯恐避之不及,从那日之后,就突然与天安阁合作,还将风险揽到自己的身上,帮天安阁分号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