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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木钟着实是气了,才会没有慎重考虑用了“陷害”这个词,但确是有人陷害的。她一心以为这盒油没有开封过,但其实在博果尔使用前恰恰是开过封的。
只是博果尔不敢说实话罢了。
昨天被娜木钟带走后,博果尔听了她许多唠叨,心里有些烦了,却说要歇着,便辞别了她,分道自己走了。原是阿茹汗嬷嬷和一些太监跟着,博果尔却仍觉得烦躁。
因是脸上伤了,他便坐了轿回去,免得旁人瞧见,但又觉得气闷,便悄悄的透些风。
倒是巧遇乌云珠。
博果尔惯是想她,却是不易得见,这便也顾不得伤了,忙下来亲自去问候,又教下人们不要打扰。
乌云珠正和哈兰一起走着,手里提着食盒。原是为着福临被索伦图打伤,乌云珠便想托哈兰送些东西到颐和轩交给福临。这会儿见轿子来了,停下在道旁行礼。偏是听到唤声,也有些意外。
抬头瞧见博果尔的脸肿了,这便惊道:“贝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博果尔一呆,害臊的遮脸:“你别看了。”
乌云珠想起博果尔从前的帮助,也有两分关切,又忙着向哈兰说道:“嬷嬷,快把药油给我。”这药油原是要送给福临的,但是遇见了博果尔总该有些慰问才是,乌云珠便是这样做了。
哈兰才递过去,博果尔便猜着了,忙说:“太子已赏了我雪蛤油,这便不必了。你必是为着九哥准备的,给了他怎么办。收回去吧。”
“太子?”这关索伦图什么事呢。乌云珠又瞧了瞧博果尔脸上,猜到了几分,便又试着说:“您可是见过我们家爷了。爷还好么。”
她猜若是和索伦图有关,那么听了这话,博果尔便是要急了。
博果尔的脸更红了,被这话引得又气了。他说明了缘故。乌云珠听罢,心里存了意。便是又去偷看那盒雪蛤油。博果尔自以为猜着了她的心思,踅身教阿茹汗嬷嬷过来,将雪蛤油转赠给福临。
乌云珠将小油盒轻托在掌中,感激的一福:“多谢贝子爷。奴才可以先打开看看吗。”
看着她娇美的笑脸,博果尔魂不守舍:“可以。”
开封有些紧,乌云珠用力旋了几回才拧开了。看这瓶子倒和当初的玉露水差不多大。偏不知为何偏想起海兰珠曾因不合宜的玉露水弄得满脸红肿的样子。她小心的问博果尔:“爷。太子只赏这一瓶,还是有别的赏呢。若是奴才拿走了,于贝子爷有妨碍吗。”
“不妨的。你拿去吧。我这里还有。”博果尔怕她不好意思,便强说了。
阿茹汗嬷嬷瞧着却突然插嘴道:“董鄂姑娘,其实只这一瓶。你若取走了,太子若问起来,我们爷倒不好回话。”索伦图讨厌福临。嬷嬷也担心博果尔太亲近会被牵连。
“着实抱歉。”乌云珠忙还了回去,惊慌的说:“还请嬷嬷不要怪罪。”
她这么说倒也是为着做给博果尔看。这会儿,她偏是想到一个好办法,对福临很有利,却是只好坑害博果尔了。
她便是故意的,博果尔便更怜惜。忙轻斥了阿茹汗,却求乌云珠快些收下。
乌云珠便对哈兰点了点眼神,挽着她胳膊到旁边说了一会儿。等回来时却单独向博果尔说道:“奴才倒想两全其美,便是教哈兰现去内务府了。按着这瓶子拿一模一样的来。不过,这样的好物,别的宫里倒没有这样的份例。奴才便只好教她说宸妃娘娘要的。还请贝子爷多多担待。奴才这样便是说谎了,也是很不安呢。”
博果尔知道乌云珠也是很不容易的。在关睢宫虽然可以暂住。却是像仆人那般的勤劳才可以存身。若被人知道她假借海兰珠的名义索要东西,也许就会有误会她的人品。他当然舍不得这样的好女人受苦。便是立即保证对外保密。
乌云珠又是深深一福,充满信任的瞧着他:“那便多谢贝子爷了。不过,哈兰怕是要有一阵子才得回来。我们若耽搁在这里,被外人看见倒不好呢。不如贝子爷先回北一所,奴才等下再让她送去。”
博果尔依依不舍,意外的相遇使他很想和乌云珠独处。时间越长越好。
乌云珠也知道,便是偷偷的又看了看他。斗胆道:“奴才等下还要去上驷院,向石婆子学菜,贝子爷若是得闲,便和奴才一同去吧。奴才新学了几样菜正好想找人试一试呢。贝子爷这般为着我们爷讲义气,奴才也该当进些供奉才是。那里人少,必不会知道我们去过,只是贝子爷不好带这么多下人。一个人去可使得。”
乌云珠说去学做菜也是一种掩饰,这样她经常去上驷院万一被人发现也就不会怀疑了。有需要的时候也会真的做些菜带回关睢宫。
博果尔听了觉得很温暖。而且乌云珠说只招待他一个人。他正是求之不得。便教下人们先回北一所等他。
他并不知道乌云珠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能够看到她会觉得很舒服。
二人便是去了上驷院西。
石婆子正守着灶火,一会儿便要去伺候白里。白里便是宴请苏赫,又是为着商量坏主意。石婆子见乌云珠和博果尔这会儿来了,便只好先孝敬他们。博果尔在毓庆宫时并没有用什么东西,正好饿了,刚想拿过来吃,偏又想起乌云珠说要亲手为他做菜,便是忍了饥饿教石婆子快去快回。
乌云珠闻言拿眼神点点石婆子,又对博果尔道:“既是她有差事在身,奴才自己捉摸也使得。贝子爷便是帮奴才试菜罢。”
石婆子是不会回来了,乌云珠故意制造独处的机会,拿美人计缠着博果尔,好使哈兰有足够的时间动手。
博果尔的那瓶雪蛤油已开了封,放些东西进去竟不是难事。乌云珠也相信博果尔对她这般有好感,必也不会怀疑会害他。也不会忍心出卖她。便是出了事,也只会想是索伦图做的。这便又是要教索伦图背上一个罪名。使博果尔更恨他才是。对福临却是很有利。
之后,博果尔得回了有问题的雪蛤油回北一所,抹了之后便弄成了这样。他自以为是索伦图,却是完全不怀疑乌云珠。可是他为着很担心昨天见到乌云珠的事泄露出去,便是宁肯吃苦也不想让外面知道他的脸成了这样。偏是娜木钟不放心前来看望他这才发现了。
这便闹到了清宁宫来。
博果尔向来认为哲哲是公正的。但也知道哲哲偏疼索伦图。听哲哲问到在使用前有没有开过封,便有了一种坚决的念头,一定要保护乌云珠。
因此,便是迟疑了片刻,没有回答。
便是这点工夫。娜木钟竟已恼得质问起来了。哲哲终是皇后,便是同情娜木钟为着母爱无礼,也不能太让着她。这便回道:“贵妃且坐一坐。听本宫说,博果尔是你亲生的,难道便不是本宫的儿子了?你只向着博果尔,却不肯听太子说话,到底是谁偏了心?”
哲哲是嫡母。便是亲生的母亲也不敢相比。娜木钟臊了,垂手道:“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偏是博果尔这样,心里害怕才多说了些话。”
哲哲安慰了几句,请她先坐下,自己看向跪禀的太医。见不是徐文魁也不是江行舟,便猜到娜木钟为着显示公正有意这般的。便也不调换了,这便问了起来。
实是雪蛤油确是存在有害物质。只是不好分辨是早先前的,还是后放进去的。哲哲摸着盒儿,始终觉得不对劲。雪蛤油她先前也得过,却是没有这般亮,应当是放了东西进去才是。
只是捉摸不到是什么罢了。
她嗅了嗅。似是有一点点不太好闻。但是淡淡的,若要确定是有。却又觉得是多心了。
这倒只有哈兰才知道,原是拿芒针放了一滴煤油。因怕放多了便显味,便是这么一点点,也引得大祸。
哲哲思量着,这便是不好了。她有些疑惑,可是又不敢确定。便是认出这雪蛤油里混了煤油,也不能证明和索伦图无关。
她便又问博果尔:“你昨日离开毓庆宫后可曾遇见什么人。或者这么说吧,你在使用这盒油之前,可是一直未曾离身的?”
博果尔决不会承认遇到了乌云珠,也曾叮嘱过下人们当是没有见过她就罢了。如今怎舍得退缩,便是一口认定了道:“儿子不曾见过谁,和额娘离开后,便是自己回北一所去了。这东西原是阿茹汗嬷嬷拿着的,我在路上想起要玩,便一直拿在手里,到了用时才开封的。”
便是连阿茹汗也坚持保护着。哲哲知道他心善,这般倒问不出实话来了。只怕是有人故意先迷惑住了博果尔,博果尔受了害还帮着她。
哲哲想到了福临。福临虽然是在养伤不会亲手去做,怕也是跟他相关的人。既是这样,再怎么问博果尔也不会有真话,便是想了想又问道:“你脸上受了伤,可是忌口了,昨天回去吃了什么?”
博果尔听这么说,自己也不想再闹下去了,很怕乌云珠被查了出来。他想了想昨天在上驷院试菜,似是真的吃了冲克之物,便是回道:“皇额娘,儿子想起来了,儿子昨天吃的东西里有虾团和鱼。”
哲哲感慨的抬手递了帕儿教他抹脸,又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好生调理,这事本宫会好好处置的。”
“多谢皇额娘。”博果尔心想终于遮掩了过去。便是忙着屈膝,有心跪安了。